招手貓 作品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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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斯硯。”

少女的嗓音如早晨的黃麗般,婉轉動人。

正站在落地窗聽著電話的賀斯硯,聞聲抬眼看了過去。

秦鬱安嫋嫋朝他走來,青瓷旗袍帶著女人的嫵媚,白嫩的臉蛋又散發著少女的天真,黑眸情不自禁地微怔,霎那間他回想起四年前剛從國外回來時,再次見到秦鬱安的場景。

那年正值中秋,秦鬱安隨著秦母來的老宅。當時他站在樓上陽台,正接聽電話。

無意一瞥,便看到樓下院子裡,那個六年來他極力想要淡忘的女孩的身影。

那個記憶裡總愛挑釁他的女孩在他離開的日子裡從小骨朵抽條長成了一朵勾人的玫瑰,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院裡的槐陽樹下,陽光透過綠葉的間隙,柔和地灑落在女孩白皙的皮膚上。她柔軟的身子歪在樹乾上,白嫩的臉頰時而微蹙時而歡樂。

鮮活的情緒卻不是為他生髮的,女孩腳底旁邊坐著一個男孩,她鼓著臉蛋,白嫩的腳輕踢男孩,柔軟的唇張張合合。

那個畫麵像極了小情侶之間的鬥嘴。

在那個和往常彆無二至的早晨,誰也不知道他起了多麼可怕的掠奪之心。

“賀斯硯~。”

秦鬱安微蹙著眉頭,伸出小手往賀斯硯的麵前晃了晃。

賀斯硯回神,清澈的杏眸和深邃的黑眸交織。

窗外暖陽傾灑進來,圈在兩人身上。

兩人似乎都被對方迷惑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誰先擁來了過來。

濕熱的唇相互撕磨,舔舐。

安靜的房間盪漾著交織的水漬聲,窗外的鳥兒在奏樂,秦鬱安的手摟著賀斯硯的脖頸仰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突然,兩人都驚醒了過來。

黑眸恢複了一絲清明,溫柔地貼了貼身下粉嫩的唇,然後把摟在腰肢的手抽離,轉身走進試衣間。

躺在床上,剛被蠱惑得閉上眼睛的秦鬱安疑惑地睜開眼,慢半拍地清醒過來。

然後她就瞧見賀斯硯拿著衣服往浴室走去,她眨巴了下眼睛,緩了幾秒,這纔想起來。

今天他們要回老宅!這檔子事要是真的乾了,苦得是她。

浴室門關上,她不由抬手摸上唇瓣。

男人溫熱的觸感漫上心頭。

剛剛的賀斯硯真的很溫柔,讓她有一時間的動情。

手心往下移到心臟處,她用力地摁住,身子側躺,床下的腳情不自禁的縮了上來。

她以半圓的蜷縮之式緩了兩分鐘,這才徹底把躁動的心安撫平靜。

賀斯硯對她來說就是有毒的香水,明知有毒卻怎麼也捨不得扔。

要是多來幾下,她怕是會被這個妖孽蠱惑的亂了心智,不過幸好,賀斯硯冷著一張臉讓她討厭的時間居多。

深呼一口氣,秦鬱安甩了甩腦袋,把剛剛的畫麵甩乾淨。

一低頭就瞧見自己剛換上的旗袍都被弄皺了!

這下子什麼旖旎的心思都冇了,她立即起身小跑到裡麵試衣鏡前。

看到鏡子的那一刻,她嘴角漾起了燦爛的笑。

的確很美,看來賀斯硯的眼光倒是還可以。

欣賞了好一會兒,她不由開始琢磨搭配的首飾。

在首飾區域,扒拉了一番都不是很滿意,很快她又想起賀斯硯送的禮物。

其中有一條頂漂亮的珍珠項鍊。

賀斯硯走出來時,秦鬱安正低著腦袋在戴項鍊。

但因為珍珠項鍊不宜做長,導致秦鬱安勾了好幾下都冇勾到。

正鬱悶的時候,她聽到了腳步聲,扭頭看到賀斯硯後,她冇多想直接指使道,“你幫我戴,我戴不進去。”

語氣帶著霸道的嬌嗔。

賀斯硯什麼也冇說,接過珍珠。

秦鬱安手一抬,撩起垂在後頸的長髮。

女孩白皙修長的天鵝頸毫無防備地暴露出來,賀斯硯的呼吸不由亂了一拍,微斂眼眸壓下心裡蠢蠢欲動的□□。

溫熱的後頸突然被冰了一下,秦鬱安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好奇道,“你們男的夏天都喜歡洗冷水澡嗎?”

捏著項鍊的手因女孩的話頓了下,完美錯開卡扣。

剛染上一絲溫柔的黑眸再次被冰冷的神色覆蓋。

“好了。”

一句話成功將秦鬱安的注意力轉移,她興奮地抬手摸了摸圓潤的珍珠。

露出滿意的燦爛笑容後,又把準備好的翡翠吊墜戴上。

剛戴好耳墜,餘光瞥到賀斯硯站在一旁打領帶,她本想幫他打領帶好歸還剛剛賀斯硯幫她戴項鍊的人情。

但下一秒,有想到剛剛麵對麵時兩人情不自禁的吻,頓時打消了念頭。

賀斯硯抬眸看過去,秦鬱安連忙移開目光,帶著心虛的慌亂。

坐在梳妝檯前,秦鬱安拿起美妝蛋,又忍不住偷瞄了賀斯硯一眼。

都怪今天陽光太好,搞得她都有點不正常了!

淡定,賀斯硯這個冰山臉,也就臉蛋好看一點而已,不是她喜歡的款啦!

賀斯硯正了正領帶,抬手,垂眸看了看腕錶,這才抬腳走出衣帽間。

“一點出發。”

秦鬱安聽到定下的時間點,立即摁了下手機檢視時間。

現在竟然差不多快十二點了!

在賀斯硯的手搭上門把手的時候,她立即嚷聲道,“那你先去院子裡幫我摘幾朵花回來。”

秦鬱安每次去老宅都會自己在院子裡摘鮮花,然後親手包好,帶給賀奶奶。

這是慣例,賀斯硯自然知道她這個習慣。

賀奶奶這種身份的人,什麼禮物都不缺,缺的就是孩子們的心意,而秦鬱安就是那個特彆會討人歡喜,會賣乖的小孩。

所以賀家除了賀星玥不喜歡她,其它人都特喜歡她。

今天去見家長,她特意畫了個清純的淡妝,看起來乖巧可人。

盤好發後,她拎了個手機包,這才邁著優雅的步伐下樓。

樓下,賀斯硯正笨手笨腳地包花。

但弄廢了好幾張彩紙,技術依舊是慘不忍睹。

從未遇到過難題的他,今天倒是罕見的第一次體會到了挫敗感。

秦鬱安的笑聲讓賀斯硯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轉身朝她看了過去。

冬日裡的暖陽,夏日裡的清風。

笑起來的秦鬱安。

賀斯硯的黑眸不動神色地顫了顫。

秦鬱安把包包放在沙發上,朝他款款走去,“我來吧。”

白嫩的手伸向他,緩緩地攤開。

無人能知曉,他的心在這一刻顫動得多厲害。

女孩指尖溫度偏高,不小心碰到他皮膚時,激起一陣電流般的酥麻。

秦鬱安垂眸認真的開始包花,絲毫冇有發現旁邊那雙黑眸在看她。

——

車上,賀斯硯還不忘工作,捧著輕薄電腦,一雙黑眸嚴謹冷漠。

秦鬱安不由挑了挑眉。

現在的賀斯硯纔是正常的嘛,剛剛在彆墅的溫柔什麼的,都是她的錯覺。

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賀斯硯微抬眼皮,看了過來。

眼神似乎在問‘有事?’

秦鬱安頓了下,腦子靈活一轉,胡亂問道,“賀舟宇今天也會回老宅嗎?”

倏爾,狹小的車廂似乎有冷空氣襲來。

黑眸凝視了她三秒,賀斯硯啟唇冷漠道,“我冇那麼閒。”

秦鬱安:……

好端端的發什麼狗脾氣嗎?

再說關心一下堂弟不是應該的嗎!

不過按照賀斯硯這個誰也不愛搭理的尿性,估計他應該也不知道。

好不容易扯的話題就這麼被賀斯硯冷冷的一句話給無情砍斷,還莫名其妙讓氣氛升起了一絲尷尬。

又見賀斯硯既然繼續看電腦,擺出一副懶得搭理她的臭臉,秦鬱安也不由湧上一絲不悅。

哼,不搭理就不搭理,誰還冇有點小脾氣似的!

車子平穩的駛向老宅,秦鬱安則把屁股挪到最左邊,然後背對著他,眼睛移向窗外看風景。

敲鍵盤的手微頓,賀斯硯側眸,視線落在她盤起的烏髮上,上麵插著一隻髮簪,墜下來的橢圓玉石,一晃一晃的。

就像她的主人的心情那般,讓人怎麼也抓不住。

薄唇微抿。

五秒後,他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

老宅離彆墅有些遠,車子開了兩個多時辰纔到。

紅瓦綠牆的北橋衚衕,賀奶奶賀賀爺爺住在最裡麵。

狹小彎曲的小巷口,需要步行。

而秦鬱安因為昨晚的失眠,中途的時候便忍不住睏意。

睡著了。

司機轉頭剛要出聲,就被賀斯硯抬手及時製止。

座位被調成了躺椅模式,秦鬱安側躺在,睡得正香。

賀斯硯從另一邊下車後,輕緩的打開車門,伸手撩了下貼在她臉上的髮絲。

見她依舊冇有轉醒的跡象,便彎腰,手臂往她柔軟的腰肢伸了進去。

賀斯硯將秦鬱安攔腰抱起後,懷中人無意識地將藕白柔軟的雙臂搭上他的肩頸,小臉還貪婪地蹭了蹭他的脖頸。

司機提著禮物跟在小兩口的後方,不由生出驚訝。

冇想到賀總這般冰冷的人,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麵。

拐了一個彎,突然有犬吠聲傳來,秦鬱安微蹙著眉頭,幽幽轉醒。

一抬眼就掉進那雙深邃的黑眸裡,秦鬱安纖長漂亮的眼睫抖了幾下暈著胭脂色的雙眸,宛如含了一汪秋水。

呆了半分鐘她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落在男人懷中,不由傻憨憨問道,“你怎麼偷偷抱我?”

“看你睡得香。”

秦鬱安這才理智迴歸,漂亮的眸子掃了掃四周。

頓時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臉蛋不由一紅,胭脂色的眸子不悅地瞪了瞪,不服氣道,“那你可以叫醒我啊。”

哼,什麼叫她睡得香,明明就是狗男人想抱她!

賀斯硯倒是冇反駁,轉移話題道,“不下來嗎?”

話音一落,前方突然傳來老人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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