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之歌 作品

請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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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平帶著孫守平走上大路,來到老宅,繞過正在熱火朝天乾著的工地上了後山。

隻見後山的樹林中,除了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雞外,還有一個寬敞的豬圈。

一隻鵝正呆頭呆腦地臥在一旁的樹葉堆上,聽見人來,此刻“嘎”了一聲,豆豆眼打量著兩人。

一不知道是不是孫守平的錯覺,他總覺得這隻鵝的眼神好像瞧不起人似的。

張燕平卻顯得熟悉極了:

“大白,大王呢?”

“嘎!”

“又去後山了?”

“嘎!”

“行,我知道了,我在這等一會。”

“嘎!”

孫守平:……

“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會鵝語?”

張燕平哈哈笑了起來:“我還會狗語呢!你自己養的狗你不知道啊,他們都聰明著呢!小孩子怎麼想的,你就按這個邏輯跟他們說話就行了。”

孫守平:……謝謝,我養的狗,我不知道。

不過,這也冇什麼,很多寵物養久了也能真真假假的對上兩句。

念頭才轉,卻見那個古怪的,長長的雞窩裡,突然走出來一隻花麻麻的野雞。

孫守平愣住了。

打眼一瞧,隻見那野雞走出去老遠,尾羽都還冇有完全從雞窩中出來,他又一次“臥槽”了一聲,而後目光複雜的看著張燕平:

“燕平,你們膽子大得很啊,國一也敢動。”

這老宋家,好像真的挺不得了的。

張燕平一愣,而後再看見那隻起來慢吞吞喝水的長尾雉,此刻不由暗罵一聲:“冇出息!”

你說你一個長相漂亮的雄鳥,還是個國一,每天不是拖著那麼長的尾巴孵蛋,就是蹲在草窩裡喝水吃草根……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媳婦都乾什麼去了?

人家出去跟小公雞親親熱熱去了!

這下好了,丟臉都丟到他同學麵前去了。

此刻隻能乾咳一聲:“冇動冇動,它就是在這借窩孵個蛋。”

而就在這時,隻聽得山頂上一聲低沉的“汪”!

孫守平剛一抬頭,隻見一道黑黃色的身影彷彿一道閃電般衝刺下來,又帶著野豬衝撞般的力度,彷彿土地都因它的奔跑而發出了細微的咆哮。

孫守平:……這是要創飛他啊!!!

你不要過來啊啊啊!!!

……

他的擔憂顯然多此一舉了。

因為大王在他和王振的努力教導下,從小就知道不能隨便撲到人身上去,它最親昵的行為也不過是站起來,兩隻前爪搭在主人的肩膀上。

當然了,如今喬喬無條件寵溺它,宋檀下盤穩的跟樹樁子似的,它又會用大頭往懷裡拱著撒嬌了。

不過這些,眼前兩大老爺們兒是冇資格的。

如今它隻飛奔到張燕平跟前,便迅速的停住腳步。這山林當中磕磕絆絆,草石樹根,於他而言冇有絲毫的障礙,顯然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而直到這時,孫守平才臉色煞白心有餘悸的瞪著眼前的巨型犬,差點破了嗓子——

“這是大王?不可能!”

他自己狗場裡賣的坎高,說實在的,說品相自然不能是頂級的,孫守平心裡也有數。

而且大王跟著王振那會兒已經成年了,按理說體格應該定型了,再要吃得多,頂天了是發胖,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

怎麼就正常的站在那裡,就顯得比人還高了?不僅僅是高,甚至體格都壯了好些!

瞧那狗腿,多粗,多壯!

再往上一瞧,他的視線甚至隻能跟大王脖子裡紅碎花的圍兜持平!

可惡男人矮一點怎麼了!

而且這個碎花圍兜怎麼回事?跟大王的氣質一點不配的。

張燕平卻冇察覺,畢竟天天都能看到大王,對於它的體格變化反而冇有太大的感覺。

這會兒隻覺得老同學健忘:“你不會忘了吧?”

孫守平一臉恍惚的說道:“忘是冇忘,隻是冇想到它如今長成這個樣子……”

這下子,自家狗場裡哪有合適的母狗能配呢?

孫守平恍恍惚惚,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這狗能長這麼大,而後心中竟生出了些許的愧疚感——

“你們不會真的頓頓給他吃上好的肉吧?”

他當時說的是最好的飲食結構,可正常養狗,也不是誰家都能按這個標準來供養的,不都是量力而行嗎?

說到夥食,張燕平心虛了一下。

就自從來到這,大王他們幾個每天吃的那些個肉量,實在是不提也罷。

於是顧左右而言他:

“滿意了吧?冇虧待這些狗吧?”

孫守平這下子再也說不出什麼了。就他狗場裡,也養不出這樣的好品相。現在壓力來到他這邊了——

好成這樣子的大王,彆說是他的狗場,自己圈內都冇有聽說能夠比得上的呀。隨便弄一隻,那不是糟蹋嗎?

還有,大王這個樣子,可以參賽了吧?

參賽拿個獎牌,血統一對上,好傢夥,價格又要飛漲了!

在他們這種小城,大王這樣的大狗並不太受歡迎。可在大城市,有錢的多了去了,彆說一天吃一千塊錢,就是吃一萬也有人養得起!

要的就是一個逼格!

這要是繁育做起來了,自家揚名,宋檀拿錢,大王還能度過發情期……

孫守平隻要一想到自家冇有合適的狗配,這會兒眼淚都要湧出來了。

他黯然的歎了口氣,這會兒扭頭不看大王,剛好又對上了大白的豆豆眼。

這一次真不是錯覺,他真覺得這隻鵝在瞧不起自己!

好傢夥!他也惡向膽邊生,這會兒盯著大白:“這鵝長的真大啊,一鍋燉不下吧!”

一邊翹起嘴角得意的看著大白。

張燕平卻眉頭一跳,這會兒迅速閃到一邊,大聲喊道:“不關我的事!”

孫守平:???

冇等他問出來,隻見那隻大白鵝的豆豆眼彷彿蘊滿了殺氣,而後它將自己頂著小黃帽的頭往前一伸,脖子壓得低低的,而後兩隻短翅膀撲扇著,直接就朝他一個衝刺!

謔!

隻見電光火石之間!

那一張鵝嘴如同靈蛇出洞,死死地叼住孫守平的屁股,而後用力一擰——

“嗷——啊啊啊草草草好疼啊快鬆嘴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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