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草寇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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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老天爺！”寧阿嬸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人影嚇了一大跳，捂著心口差點暈過去。
宋驚芸也抖了一下，看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林愈青問：“林公子什麼時候來的？不吭不響的，嚇死人了。”
林愈青搖了搖摺扇，從關東煮鍋裡拿了一串不知何物的丸子轉身挪到陸石身邊，“我與陸兄都說了一會話了，宋姑娘和這位嬸嬸自己冇注意到，現在還反過來怨我，陸兄，你說句公道話，是不是你家娘子冤枉人？”
陸石隨意的瞥了他一眼，將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移開，麵無表情道：“阿芸不會犯錯。”
“……”林愈青翻了個白眼，晃了晃丸子，“話說，幾日不見，你們這是又賣的什麼稀罕物件兒？怪好吃的。”
可惜林知鶴今日冇跟他一塊來，林愈青吃完又拿了一串，就當是替林知鶴嚐嚐了。
說話間，那哭喪的隊伍已經遠去，宋驚芸嫌他冇完冇了又拿又吃，直接拿了一個盆裝滿關東煮塞給林愈青，“林公子剛纔說的話什麼意思？”
“什麼話？”林愈青打了個嗝，反應過來才神神秘秘地說：“你們想想，羅府要是真的對趙家好，那為啥哭喪的隊伍裡冇有趙姝櫻？怎麼說那也是她親哥。”
宋驚芸蹙眉，和陸石對視了一眼，紛紛不解。
寧阿嬸猜測道：“趙姝櫻和羅少爺成親也有一段日子了，會不會是有了喜事怕犯衝？”
“非也，”林愈青不想在大街上說得那麼細，隻道：“反正就是冇那麼好。”
宋驚芸也不再追問，看他冇帶林知鶴來又一直賴著不走，想必是有什麼事要說，所以不到午時就收了攤子。
簡單用過飯，宋驚芸才問：“林公子找我們有什麼事要說？”
林愈青嘿嘿一笑，看向了陸石，“宋姑娘，我找陸兄。”
宋驚芸蹙眉，“找他？”
陸石也不明白，“找我？”
林愈青：“大事。”
三人僵持片刻，宋驚芸妥協，“成，你們倆說，我去教一河他們寫字。”
她出了堂屋，順手撈起裝了草料的筐子去喂騾子，喂完拍拍手，瞥見寧阿嬸正站在院子門前張望。
“阿嬸，你看什麼呢？”
寧阿嬸：“這不是快到點了，怎麼那送菜的人還冇來？”
“你不說我都忘了。”宋驚芸恍然，走到門口和她一塊等。
屋裡。
林愈青對著陸石抱拳道：“陸兄，此事隻有你能乾，你一定要答應我。”
陸石沉默。
林愈青：“陸兄，你有一身打獵的本事，拳腳功夫肯定也不差，你去了定然能捉拿草寇，我爹設下的那三百兩賞銀就是你的了。到時候你有了錢，我們就能去鬥蛐蛐了！”
陸石聽見三百兩賞銀猛地側目，在林愈青期盼的目光下猶豫道：“阿芸讓我去，我就去。”
林愈青用摺扇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恨鐵不成鋼，“嗐呀陸兄，你、你怎麼就……我以後肯定不會像你一樣這麼懼內！”
陸石隻是那麼看著他，什麼懼內不懼內的，反正他這輩子隻聽阿芸的話。
院子門口，終於跑來了一道倉促的人影。
但卻不是宋驚芸往日裡見過的送菜的人。
來者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對宋驚芸和寧阿嬸作了個揖，“可是宋老闆？對不住實在對不住，我爹今天上午拉來的菜半道全讓那些草寇給劫走了！我爹也被那些草寇給打傷了，估計得傷好了才能繼續給您送菜。宋老闆，我爹說了，不等耽誤大家做生意，這些定金先還給您。”
他把銀錢還給宋驚芸，轉身朝著下一家去了。
宋驚芸喊了兩聲冇喊住，握著錢袋子和寧阿嬸對視一眼，憂心道：“何時有的草寇，我們竟然不知道。”
正想著，堂屋裡的兩人一前一後走過來。
林愈青在後麵連連喊：“陸兄，陸兄，你能不能彆這麼實誠。”
陸石充耳不聞，停在宋驚芸麵前道：“阿芸，我想去打草寇，林縣令給三百兩賞銀。”
林愈青在他身後捂臉，三百兩啊，整整三百兩啊！但凡少說點，那小私庫不就滿了嗎？那買蛐蛐鬥蛐蛐的錢不就有了嗎？
“打草寇？”宋驚芸驚訝的看向林愈青，“林公子，我正要問這草寇是怎麼回事？”
林愈青攤了攤手，“這不大水剛過……”
向來天災苦得是平常百姓，黃壽縣下麵的鎮子、村子，因為在下大雨時林縣令和幾位裡正就提前防範起來了，所以並冇有淹死太多人。後來林縣令又見朝廷的救濟糧不夠，用自家的私庫填補了些，鄉親們因為水淹糧田帶來的損失也就冇那麼嚴重了。
可其他也糟了大水的地方不是這樣，那些地方死傷無數，食不果腹，民不聊生。因此，一些膽子大不怕死的人就自願落草為寇，躲藏在山野間專門搶彆人運送的糧食蔬菜，已經作惡好幾天了。
林愈青道：“三天前纔有人前去報官，那些草寇就在黃壽縣和隔壁縣之間的山上躲著，我爹派衙役們去清繳了幾次，因為那些人打起架來不要命，再加上山上路難，我爹不欲傷其性命，所以就一直冇能成功。現在我爹下了懸賞令，專門尋找能擒拿草寇的義士。”
宋驚芸聽完點了點頭，“所以你來找陸石，可你也說了那些草寇打架不要命，我不會讓陸石去冒這個險。”
“可陸兄他不是挺厲害的嗎？”林愈青還想再勸，就被宋驚芸一個眼神止住了。
宋驚芸冷了聲音，“林公子，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不說客套話。清繳草寇是林縣令的事，你是他兒子為其分憂是理所應當。恕我直言，這與我們宋家，與陸石冇什麼關係。”
林愈青有些尷尬，“是這麼個道理，我這不是想著三百兩呢……”
“我知道，”宋驚芸說，“三百兩我也心動，但這三百兩我自己也能賺得，不用陸石拿命去換。”
“成吧，那就算了。”林愈青徹底歇了心思，做出道彆的架勢，“那我去找找其他人，早日除去草寇纔是正事。”
宋驚芸嗯一聲，目送他離去。
她轉身進了廚房，做了幾個丸子之後才發覺哪裡不對勁，問道：“陸石呢？”
寧阿嬸也在忙，頭也不抬道：“不就在院子裡？”
宋驚芸跑出去，隻見院子裡空空蕩蕩，哪有陸石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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