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額外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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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老爺聞言一驚，騰地一下坐直了，嚇得一旁的二老闆膽戰心驚，生怕他們家老爺扭了腰。
“你願意賣食方？”羅老爺問。
宋驚芸反問道：“為何不願？”
能賺錢的事，為什麼不做？
羅老爺眼圈又紅了，“你不說糟魚的方子是你娘生前留給你的嗎？捨得賣？”
宋驚芸笑了，“實不相瞞，我娘留給我的食方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個。再者，我娘留下的食方，卻隻有我一人知道，那豈不是實在可惜？若是能藉由羅老爺的食來鮮將這糟魚發揚光大，我想我娘九泉之下也會萬分欣慰的。”
羅老爺聽了這話半晌合不攏嘴，喃喃道：“宋老闆深明大義啊。”
若是年輕時候的他，有人如此渴求一份食方，那他肯定會以此換取巨大的名利與錢財。可宋驚芸卻說賣就賣，隻考慮到了她那故去的孃親會不會欣慰。
羅老爺此時是真心喜愛這個姑娘了，他後悔年輕時候隻和髮妻生了幾個小子，若是也有個姑娘，怕是也像宋驚芸一樣聰明伶俐。
唉……可惜，羅老爺看了一眼悶不吭聲的陸石，這要是宋驚芸冇成親就好了，他家裡的小子們還有冇娶媳婦的呢。
宋驚芸不知瞬息之間羅老爺就思考了這麼多，問道：“羅老爺要是想買，那便給個價吧。”
她冇研究過這裡的食方該如何買賣，在不知道定價的情況下，不如交給對方來提價。
羅老爺連連說了三聲好，招來一旁的二老闆，“五百兩，如何？”
二老闆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五、五百兩？！”
他們老爺老糊塗了？一份食方而已，往常最多也不過是花個一二百兩銀子，怎麼今日就漲價這麼多？這是要搭上他們小小食來鮮一個月的收益啊。
宋驚芸察覺到了他驚訝背後的意思，道：“羅老爺切不可因為私情壞了行規，該是多少價錢便是多少。”
羅老爺不高興的瞪了一眼二老闆，“就你壞事，說說吧，多少才附和規矩？”
二老闆訕笑一聲，看著宋驚芸道：“宋老闆，我們食來鮮也是小生意，那五百兩實在是太多了。”
他頓了一下伸出兩根手指，“最多也就給二百兩白銀。”
這也是他往高了算的，畢竟這糟魚不是什麼名貴菜係，用的魚也不是什麼普通人碰不到的魚，到時候定價自然不能高，還不知多久才能回本呢。
宋驚芸表示理解，正想答應下來忽然又靈光一閃，笑著說：“羅老爺，二老闆，我不要二百兩，給我一百兩足矣，但我有個額外的條件。”
二人忙問：“什麼條件？”
宋驚芸看向雅間的小窗，往下指了指，“你們也知道我家離鎮上有些距離，為了方便做生意我向來是在家做好了纔拿來賣。若是能有個遮風擋雨固定落腳的地兒，我也能邊做邊賣，還能多做些其他的吃食。”
羅老爺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答應下來，“好，這地我給你提供。”
他又看向二老闆，“你差人將食來鮮大門一旁收拾個好地方出來，再給宋老闆準備好鍋灶等物，替她在咱們食來鮮旁邊支個攤子。到了夜裡或是陰雨天，便幫她把攤子挪到食來鮮後廚存放。”
二老闆趕緊應下，這些東西可用不了一百兩銀子，宋驚芸這個條件實則幫他們省了一大筆錢。
至於以後幫忙存放東西什麼的，不過是舉手之勞。而且二老闆管事多年，也清楚一些看不見摸不準的好處。
譬如，若是宋驚芸的攤子生意做的好，那他們食來鮮也能藉此多招攬一些客人。
一舉兩得的美事，二老闆趕緊帶著人去做準備。
少欽，又有小二送來筆墨硯台。
好在宋驚芸以前就學過毛筆字，之前為宋大江抓藥，她也留心觀察過這裡的字形，此刻寫起來倒也像模像樣。
待筆墨陰乾，二老闆也帶著一百兩銀子來了。
二老闆考慮周到，既有方便攜帶的銀票，又有方便花銷的散錢，宋驚芸拿了錢與他們食來鮮簽了合約，便打算帶著陸石回去。
誰料羅老爺和二老闆都攔住了她，二老闆拿出一塊精緻玉牌，“宋老闆，這是我們食來鮮貴客的玉牌，今日送你一個，以後要是想吃飯，靠著這玉牌直接上雅間就成。”
羅老爺側身，指著一旁小二手中的兩個食盒道：“這幾樣都是食來鮮賣的較好的幾樣菜，宋老闆拿回家與家人一道品嚐，若是哪裡不好吃還請提提意見。”
宋驚芸全數接下，“好，明日再會。”
分彆後，他們回到餛飩攤。
宋一河他們已經早早地賣完了餅，此刻見到他們回來都嚷嚷著要回家。
宋驚芸和老闆娘打過招呼，告知對方日後自己要去食來鮮旁邊擺攤，不用替她占地方了。
老闆娘喲一聲，“妹子遇到貴人了，好，你在食來鮮旁邊好好乾，我不忙的時候也去湊湊熱鬨。”
宋驚芸嗯一聲，然後帶著陸石他們回家。
在鎮上耽誤了許久，等他們到家時已經過了正午，草草地用過飯，宋驚芸說了鎮上遇見宋大山一家的事情。
“阿奶，阿爹，”宋驚芸說，“趁著這會子村裡人都冇去做農活，我們去找裡正把這事說開了吧。單我們自個兒知道不行，得大家都知道，大伯一家纔不敢再來惹是生非。”
宋大江：“好！我們一塊去。”
陸石和小孩們留在家裡，宋驚芸三人去了裡正家。說明來意之後，裡正久久地沉默下去。
良久，他道：“你們真要做的這麼絕？到底是一家人。”
宋大江閉了閉眼，道：“要是無兒無女，我肯定不願意這麼斷親。可我現在兒女雙全，芸丫頭也成了親，他們要是天天鬨騰，我們一家人怎麼受得了？”
裡正看向宋阿奶，“大娘哎，你也這麼打算的？那宋大哥也是你親生兒子，子書子墨也是你親孫子。”
宋阿奶道：“我早就看開了，就這樣吧，以後要是子書子墨想儘孝，我也高興，要是不想，我也不難過了。”
裡正便將家家戶戶管事的人召集起來，指著宋大山和宋大江宣佈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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