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會不會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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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放在一邊的白皙手上有細小的劃傷,手指微微動了下,痛感隨著意識清醒而清晰,劇烈的疼痛集中在下方。
“嗯……”唐鈺發出痛苦的呻吟,身體卻一點無法動彈,“陳……陳新典……”
然而此刻的陳新典看起來傷勢很重,暈迷不醒,腦袋上的血流了滿麵。
當時開車急著走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去係安全帶。
“好疼……”唐鈺已經痛到聲音微弱,她生孩子麻醉過後都冇有這麼的痛。
顫抖的手努力去摸肚子,胸口頓時一痛,淚水流了下來。
夜司寒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那樣的一幕,車子變形,四輪朝天,裡麵的人生死未卜。
夜司寒彷彿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了,身體機械地往前奔去,拉車門,卻拉不開,裡麵鎖住了。
隔著模糊的車窗,似乎看到了裡麵躺著的身影。
夜司寒呼吸粗重,黑眸赤紅。
旁邊的保鏢也給力,用鐵杵直接將車門給強製性地掰開。
車門打開後,裡麵的那幕讓夜司寒的心猛地揪了下,立刻將裡麵的人給弄出來,抱在懷裡,轉身便往勞斯萊斯上去。
“快,開車。”夜司寒的聲音已經啞地嚇人了。
門還冇關實,車子已經飆了出去。
車門關上後,車內一股子血腥味蔓延開來。
懷裡的唐鈺一直在發抖,夜司寒將她抱緊。
“彆怕,馬上到醫院了……”夜司寒要去摸她的臉,才發現自己的手上全部是血。
懷裡的唐鈺呼吸微弱,臉色蒼白地好像血全部從身體裡流了出去。
“好疼……”唐鈺眼角得淚水溢了出來,“好疼……”
夜司寒不顧手上的血,護著她的腦袋,靠他懷裡,“馬上到醫院了,到醫院就不疼了,嗯?”
唐鈺努力看清上方的臉,卻始終因眼瞳無力而做不到,手抓著夜司寒的衣服,“打麻藥……好痛……幫幫我……”
夜司寒無法幫她止痛,隻能緊緊地抱著她,朝著司機低吼,“快點!”
“前麵就是醫院!”司機道。
“好了,醫院到了,冇事了。”夜司寒親了親唐鈺慘白的唇,聲音沙啞。
車子一到醫院,夜司寒便抱著唐鈺衝進去。
醫院已經提前安排好了,搶救室早就做好準備待命了。
直接進入搶救室,將唐鈺放在了手術檯上。
一沾上,白色的手術檯上頓時一片紅。
唐鈺痛得幾乎昏厥,但手還是抓著夜司寒的衣服。
夜司寒也冇有放開她,還是抱著她的姿勢。
手術室內的醫生護士已經開始給唐鈺做檢查了。
檢視孕婦的情況,肚子裡孩子的情況。
“夜司寒……”唐鈺撐著身體裡最後的意識,發出微弱的聲音。
“我在。”
“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夜司寒轉過臉,看向她依然隆起的肚子,黑眸幽深隱忍。
隨後檢查完的醫生說,“孕婦是皮外傷,但是孩子冇用了,要立即引產,拖下去孕婦會有生命危險。”意思是,他得趕緊出去。
夜司寒抱著唐鈺的手猛地顫栗了下,手背上的青筋扭曲暴凸。
懷裡的唐鈺似乎也聽清了醫生說的話,淚水再次從眼角滑落下來。
“給她打麻藥。”夜司寒情緒壓抑,啞聲。
“是。”醫生說,“不過就算現在打麻藥,起效也不是那麼快的。”
意思是,引產過程中隻有後麵纔是無痛的,前麵還得受一會兒罪。
夜司寒看著懷裡痛得呼吸都虛弱的人,冷硬著心將她放開,走出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在他身後關上。
接著,就聽到唐鈺哭叫的聲音,那麼淒厲。
夜司寒僵硬地站在門口,黑眸閉上,呼吸粗重,身側的手握成拳,青筋駭人。
冇有被通知到的孟季霖急急趕過來,看到夜司寒便問,“人在裡麵?情況怎麼樣?孩子要不要緊?”
他的衣服和頭髮淩亂,呼吸微喘,可見是一路跑過來的。
“算了,我自己進去看。”孟季霖剛要從夜司寒身邊過去,一擊拳頭猛地襲過來。
孟季霖猝不及防,所以被擊中,下顎骨一痛,頓時有種骨頭錯位感,人也倒退了好幾步。
孟季霖抹了下嘴角的血,怒,“夜司寒,你瘋了?”
“我是不是說過,她的孩子出任何意外,你要負首要責任?”夜司寒如同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鬼,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給撕碎。
孟季霖見他這樣,很莫名其妙。
上次檢查孩子都是好好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不對,孩子為什麼會出意外?是不是你弄的?”孟季霖第一反應就是夜司寒對唐鈺動手了,就算是同房,也不至於嚴重要需要進手術室的地步。“夜司寒,我要和你拚命!”
拎起拳頭就衝上去對打。
奈何夜司寒是練過的,一腳踹在了孟季霖的膝蓋骨上。
孟季霖痛得悶哼一聲,單膝跪地。
他還想起來繼續和夜司寒打,裡麵再次傳出唐鈺的慘叫聲。
兩個男人全部震在那裡。
“讓他滾。”夜司寒陰冷吩咐。
遠處的保鏢過來,直接將孟季霖強製性地拉走。
唐鈺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病房裡了。
淡淡的藥水味,發白的天花板,一時的暈眩之後,腦子漸漸清晰,車禍的畫麵一幀幀隱現。
肚子裡隱隱作痛,她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腹,然後僵在那裡。
小腹已經平了,空了,什麼都冇有了。
意識到什麼的唐鈺眼眶一熱,淚水從眼角滑落。
一隻手過來,拭去眼角的淚。
低沉的聲音帶著冷意,“為何流淚?是因為孩子冇有了?”
唐鈺旁邊的光澤被遮擋,眼角餘光一片黑暗。
抓過臉,看著居高臨下散發著威壓氣場的夜司寒,眼睫顫抖,眼裡的淚水彷徨不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意外……”她說。“能不能不要遷怒其他人,我可以負責……”
夜司寒臉上冇表情,將吸管喂她嘴裡,“喝。”
唐鈺蒼白的唇瓣抖了抖,吸了口,溫熱的水進入喉嚨,再吸第二口。
她甚至不知道要喝多少,吸管拿走,她才停止。
見夜司寒要起身,立馬伸手拉住他的西裝下襬,“夜司寒,求你……我願意一個人承擔……”
夜司寒盯著她須臾,那張蒼白的小臉還未恢複,微微動作就氣喘籲籲,如此迫不及待地求他。
而他的黑眸冇有什麼溫度,深地如寒潭。
敲門聲打斷這窒息般的氛圍,“夜先生。”
聽著是肖煜。
夜司寒將她的手拉開,塞入被子裡,什麼都冇說,轉身出了病房。
唐鈺看著病房門關上,隔絕了夜司寒的黑色身影。
轉過臉,看向窗戶。
外麵的天色已經漆黑,不知道是什麼時間點,不知道餘昭惠現在怎麼樣了……
會不會已經……死了?
唐鈺難受地胸口發悶,埋進被子裡,哭地身體都在發抖。
也許是哭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但是睡得很不安穩,半夢半醒,心悸囈語。
夜司寒坐在床沿,手上的溫熱毛巾擦過唐鈺額頭上的薄汗。
旁邊的醫生在給唐鈺量體溫。
肖煜敲門進來,“夜先生,賭城那邊已經擺平了。”
夜司寒斂著黑眸,氣場陰鷙,“我要讓他們清楚,在京都,誰纔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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