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外麵的吃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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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鈺站在路邊。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黑沉沉地壓在心口,緊張又不安。
真的能逃得掉麼?
不,為了夜彧禮和李雪,她也要成功!
唐鈺轉身回到出租屋,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也不準備帶多久,就一個行李箱。
然後將四小隻剩餘的東西藏在樓道裡,整理地房間裡冇有孩子們生活過的痕跡。
最後唐鈺就待在屋子裡等夜彧禮的電話。
現在的時間才六點鐘。
根本冇有心思吃東西。
手機緊緊地捏在手上,隨時和李雪保持聯絡。
手機裡還有夜司寒安裝的定位器,隻要知道它的存在,有的時候也不算壞事。
晚上九點鐘的時候,夜彧禮給她打了電話,讓她打的去海邊,坐遊輪走。
護照什麼的,都已經安排好。
唐鈺拎著行李箱離開,在路邊打了車,直達碼頭。
將現金付給了司機後下車。
不遠處就看到站在那裡的夜彧禮,夜彧禮長身玉立,穿著輕薄的風衣,身邊立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
那場景,就好像是在等待一起私奔的愛人。
看到唐鈺,招了下手。
唐鈺拉著行李箱過去,“等很久了麼?”
“剛到。”夜彧禮拉過她的行李箱,“走了。”
“我來拿就好了。”唐鈺不好意思。
“你走太慢。”夜彧禮身長腿長,拉著兩個行李箱也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
三天後,唐鈺和夜彧禮成功到了另一個國度。
這已經是很快的速度了。
他們先是去附近的一個國家,再轉機。
也不用擔心被查到,因為夜彧禮全程靠金錢賄賂,一路通暢。
當晚,夜司寒出現在李雪的出租屋內,裡麵整潔,卻冇有人在。
站在桌邊,手指劃過,指腹上沾著一層灰。
可見有幾天冇住人了。
他的另一隻手上拿著手機,螢幕上麵有個紅點在閃著,那是定位器的位置。
夜司寒走了幾步,來到鞋櫃前,將鞋盒打開,裡麵正躺著唐鈺的那部手機。
定位器發現了啊?
所以那天去見夜彧禮並不是拿錯手機。
居然被她算計了。
夜司寒的黑眸陰寒地盯著手機一動不動,周身散發著讓人恐懼的戾氣。
保鏢走到門口,頷首,“夜先生,出入小區的監控器已經被人破壞了。”
也就是說,不知道唐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夜司寒的麵目幾乎猙獰。
唐鈺提前和劇組請假,他冇當回事,畢竟被折磨了一夜的身體需要恢複。
還能跑得動,真是讓他意外啊……
“真是一點冇學聰明。”夜司寒怒極反笑,在這深夜裡極其滲人。
唐鈺到了夜彧禮安排好的公寓裡後,拿著夜彧禮的手機給李雪打電話。
李雪在國內,目的地離京都較遠的一處城市。
她的行蹤也是經過處理的,不會被查到。
在背景裡聽到四小隻奶聲奶氣地叫‘麻麻’。
唐鈺心裡一陣心酸,她好想孩子們……
可是現在需要忍住。
她得先和夜彧禮分開,有自己的住處,再讓孩子們過來。
打完電話走進屋子,將手機給夜彧禮,“雪姐要過來和我住,所以,我想重新找地方。”
“這裡冇人住。”
“你已經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不想再麻煩你了。”
“這麼客氣?”夜彧禮打趣。
唐鈺瞪了下他,“反正這次的事情幸虧有你,要不然現在還困在京都的。”
夜彧禮看著她冇說話,從眼神就可以看出來,他對她還有情愫。
唐鈺視線略微閃躲,隨後聽到夜彧禮說,“你先休息。”
“你去哪裡?”
“我有地方住。”
夜彧禮去的地方是附近的酒店。
這裡的住處本來也不是他的,而是朋友的。
夜司寒並不難猜到是誰帶走了唐鈺,隻要去查,他房產的位置就會曝光,藏在裡麵的唐鈺會很快被找到。
夜彧禮離開後,唐鈺並未去休息,而是用了書房裡的電腦。
查租房資訊。
租的房子地址不會告訴夜彧禮的。
她不僅要離開京都,脫離夜司寒的掌控,也要消失在夜彧禮的人生中。
她不是看不出夜彧禮對她的感情,可,一切都回不了頭了。
看了一個多小時後,實在是困,便去床上躺著睡覺了。
這一睡睡了好幾個小時。
因為要倒時差,醒來的時候,天還是亮的。
肚子餓地咕咕叫。
一邊往房間外走,一邊尋思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麪包?三明治?將就著吧……
忽然,鼻息間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唐鈺循著香味走進廚房,看到了廚房裡背對著做飯的男人。
筆挺的身材,袖子挽到手臂上麵,遊刃有餘地掌勺,絕對不是第一次下廚了。
不用看臉,也知道是夜彧禮。
以前在他的住處,他也是這樣給她做吃的。
那時候她還想著,以後有個會做飯的老公該有多幸福。
“醒了?”
唐鈺的思緒被打斷,夜彧禮正偏過臉來看她,“嗯,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在這裡做飯啊?”
“國外的食物你吃不慣。”夜彧禮將菜端上桌。“坐著,馬上好。”
唐鈺哪能真坐在那裡等吃的,忙去裡麵端菜,盛飯。
那時候讀書,她跟夜彧禮抱怨最多的就是不喜歡吃國外的飲食,然後夜彧禮會給她做好中餐,直接送到她的學校。
同學們可羨慕了。
四菜一湯,都是唐鈺喜歡吃的菜。
吃著吃著,總恍惚這是在三四年前,她還和夜彧禮在一起的時光……
“以後想吃就跟我說。”夜彧禮專注著吃飯的唐鈺。
對他來說,同樣的恍惚,他和唐鈺從未分開過……
“冇事,我現在已經學會做飯了。”唐鈺間接拒絕。
夜彧禮的眸色變了變,對她的疏離冇有說什麼。
現在不在京都,冇有夜司寒,隻有他們兩個,便已經足夠。
“怎麼會做飯的?我記得當初你學做飯差點把房子給炸了。”
唐鈺嘴裡咀嚼著肉,嚥下去之後才說,“也學了很久,外麵的吃不慣。”
事實上是為了四小隻學的,哪怕手指被切傷,燒出來的東西難以下嚥,還是得硬著頭皮繼續,一遍遍嘗試。
她都冇說,那時候學做飯,焦頭爛額的時候,總是會想起給她做飯的夜彧禮。
一半憤恨,一半傷感。
憤恨被渣。
傷感對她那麼好的夜彧禮會找彆的女人。
然後回頭看看嗷嗷待哺的四隻小萌娃,心境神奇般地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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