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金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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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星軋鋼廠
許大茂神神秘秘的找到曹衛國：
“衛國老弟！”
“給你看見好東西！”
曹衛國滿頭霧水的盯著許大茂：
“什麼好東西？”
“這是！”
許大茂走過去打開公文包。
一抹金色射進曹衛國的眼睛。
許大茂亢奮道：“老弟幫我長掌眼，看看這東西值多少錢？”
昨天夜裡許大茂第一眼看到這東西就被亮瞎了狗眼。
金燦燦的看著就喜慶！
按照那民兵所說，這東西是他老子從地主家抄出來的物件兒。
那地主的祖上是正藍旗的將領，家裡吃的那是鐵桿莊稼。
即便是後來落魄了，土地改革時也弄出來十幾輛馬車的家當。
許大茂將東西拿出來遞給曹衛國。
那是一個鏨刻幾何紋，間飾“囍”和“壽”字的金碗。
金碗口徑9.6厘米，底徑5.2厘米，高5.6厘米，口沿及足鏨刻回紋各一週，器腹下部近足處為仰蓮紋一週，器底鏨刻“同治十一年二兩平重……”銘文。
“乖乖！這許大茂是走了狗屎運啊！”
曹衛國不動聲色的掂了掂碗的分量：
“你這是哪兒尋摸來的？如果是金的那價值可不菲。”
許大茂激動道：“金的！絕對是金的！衛國老弟你感興趣嗎？”
曹衛國連忙搖頭：“不敢不敢！這東西我可買不起！”
這金碗曹衛國勢在必得，但決不會從許大茂手裡拿。
許大茂低聲說：“你掏一千塊這東西歸你。”
這碗是好東西，但周家兄弟開價高，許大茂一時拿不出錢。
但既然碰上了許大茂就不會輕易放過發財的機會。
索性跟周家兄弟合作，乾起了“搬磚頭”的行當。
搬磚頭:指不花本錢搬弄他人的古玩器物，從中賺取差價。
他們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古董，到底能值多少錢。
但他們知道這東西是金的！
哪怕按照現在的金價（瞎查的240元\/兩），這碗也值不少錢。
周家兄弟也正在為怎麼出手而發愁，當場與許大茂一拍即合。
雖然這樣難免會讓許大茂分一杯羹，但周家兄弟太急於把東西變現。
可這東西來路不光彩，著實不好出手。
許大茂是放映員又是城裡人，能說會道認識的人又多。
如果他能幫忙出手，分一杯羹也就分一杯羹。
反正這東西也是白來的，要是換不成糧食那跟廢銅爛鐵冇什麼兩樣。
周家兄弟認識許大茂，也不怕許大茂跑了。
讓許大茂立了個字據按了手印，就把東西交給了許大茂。
許大茂帶著東西回城，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曹衛國。
曹衛國搖頭道：“這種東西我不碰！”
許大茂急聲道：“衛國老弟，你這膽子也太小了，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怕什麼啊！”
曹衛國道：“大茂哥，我也不是膽小可這東西不能吃不能喝，我要它也冇用啊。”
許大茂鍥而不捨道：“這東西可是金的，要不是手裡冇錢，我那朋友又著急出手，這東西我自己就留下了，這東西可是金的，你買了它
吃不了虧上不了當，以後一定能賺大錢，我跟你說……”
曹衛國還是搖頭：“算了算了，我對著東西不感興趣。”
許大茂說了一大通，哪怕價格一降再降，曹衛國就是不鬆口。
這讓許大茂滿肚子鬱悶，暗罵曹衛國膽小如鼠。
發財的機會送上門都不要！
愚蠢！
笨蛋！
不識抬舉！
許大茂歎氣道：“衛國老弟不感興趣那就算了，可惜，這麼好的東西不知道會便宜誰。”
曹衛國想了想說：“這東西你朋友著急出手？”
許大茂的瞎話張嘴就來：“哎！我那朋友曾經也是大戶出身，現在家道中落，老父親有染了重病，走投無路隻能賤賣傳家寶救命……”
曹衛國感慨：“是個大孝子啊，大茂哥，我認識個朋友喜歡收藏這種東西，有機會我幫你問問。”
許大茂登時雙眼一亮：“救命如救火啊！我現在就想見見你那朋友！”
不管是不是無中生友！
許大茂隻想把東西出手然後從中撈一筆。
周家兄弟已經跟他說定了，不管這東西能賣多少錢，他們兩兄弟隻要五百塊。
許大茂最初張口要一千塊，隻要出手他就能淨賺五百塊。
曹衛國故作沉思道：“這樣你拿著東西，下班後我帶你過去。”
許大茂激動萬分：“謝謝衛國！”
曹衛國笑道：“咱們兄弟不用客氣。”
下了班，曹衛國帶著許大茂到了東大街的同福茶館。
曹衛國道：“你在這兒喝會兒茶，我去把人喊過來，你彆多心，這事兒畢竟有些麻煩。”
許大茂笑道：“哪能兒啊！這事兒我懂！辛苦衛國了！”
不管許大茂的瞎話多好聽，這碗來路不明就是來路不明。
要不然你直接送去文物商店不就得了！
用得著私底下找買主？
曹衛國到了白楊衚衕，把事情交給了董曉雪的跟班李劍南。
李劍南是正兒八經的旗人，說話動作有那麼一股子勁兒。
換上最好的衣服，戴上黑色氈帽，粘上假鬍子，戴上小眼鏡，穿上鋥亮的皮鞋，戴上曹衛國拿出來的手錶。
李劍南一出場一拿架勢，幾句話就把許大茂唬的一愣一愣。
許大茂殷勤的掏出東西：“您掌掌眼。”
李劍南拿著金碗假模假樣的把玩：“品相兒不錯，分量也行，有那麼八成金，是個俏貨，爺們兒說個數兒聽聽。”
許大茂滿臉喜色：“一千塊！”
李劍南嗤笑：“一千？爺們兒這是想一口吃個胖子啊！”
許大茂咬了咬牙：“九百，您看怎麼樣？”
李劍南：“一瞧您就不是行裡人，雖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可您這一張口就恨不得吞頭大象，當我是人傻錢多的冤大頭？”
許大茂扭頭看向曹衛國，隻見曹衛國坐在窗戶邊上看風景。
眼睛根本不往這邊兒看，顯然是不想管這事兒。
許大茂隻得跟李劍南討價還價。
一番激烈的口舌交鋒，最終到手六十五張大黑拾。
六百五十塊這讓許大茂有些不甘心。
他本來指望一把能賺個三五百塊，誰想的辛苦半天就賺了一百五十塊。
這和他預想的可差的太多了！
李劍南拿到東西後，跟曹衛國招呼了一聲就轉身離開。
許大茂拿著錢唸叨：“衛國，你這朋友殺價可夠狠的！”
曹衛國道：“他就是靠這個吃飯的，怎麼？價格不滿意？”
許大茂道：“忒不滿意了，賣這麼點兒錢，我這都發愁怎麼跟我朋友交差。”
曹衛國道：“要不我把人喊回來？”
許大茂連忙道：“彆！東西已經賣了哪兒還有反悔的道理！我就是發發牢騷你也彆往心裡去，今天多虧了你幫忙，要不然這東西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手，走，兄弟請你吃烤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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