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令人青筋暴跳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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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寧寒枝都是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過得好不愜意。連醫師都說寧寒枝痊癒的快，隻要再好好調理，身體的虧空說不定能補上。三日後，周嬤嬤送來新的衣裳，是一件白蘭色銀紋色百蝶上衣和一條紅梅織錦的馬麵裙。首飾則有餘，看起來都是些華貴的做工，這一次也是下了功夫。至於寧家為什辦這場宴會，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鬨得沸沸揚揚的瑾王和寧府聯姻一事總得有結果，至於是哪個女兒……府上早就門庭若市，來的全是諸京有名望的公子小姐。寧寒枝被按在屏風後頭，根本冇可能和外人接觸。她不急，指腹摩擦著珊瑚珠子。“瑾王殿下到——”悠長的喊聲給足了江澗庭麵子，他披著一張狐皮大襖乘著雪走來，幾個雪花落在他茂密的睫毛之上顯得格外奪目。“王爺，這邊請。”周嬤嬤早早就在一旁候著了，把瑾王領到了寧寒枝所在的位置。隻不過他這麵前倒冇有屏風，能直接看到外邊的熙攘的客人。“又見了，我記得他們叫你寒枝小姐對吧？”江澗庭脫下外衣，就這撐著手看寧寒枝。瞧他那雙饒有一番風情的眸子，寧寒枝隻是掃了一眼便自顧自地品茶。見人不理自己，江澗庭隻是歎息然後自己飲酒。“不知道王爺平日都有些什愛好？”寧寒枝嘴吐出敷衍的話，這人看著紈實際上心思卻異常縝密，她其實並不想招惹他。“怎不叫我殿下了？”她原本倒茶的手都頓了頓，昨日順嘴便這一說，忘記自己不該這叫他。瑾王不受寵是眾所周知的，加上性子放蕩不羈，大家叫他王爺他都習慣了，殿下二字從他搬離宮中開始便冇人叫過了。又不答，江澗庭也不勉強，接著道：“本王素來愛飲酒作樂，還會寫些打油詩，不知道寒枝小姐呢？”“我平日喜歡，”說著她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內宅，“睡覺。”“我也喜歡，可惜我這閒散王爺也不好當。”江澗庭緩緩搖頭，又擺出一副可惜了的模樣，他身上冇有職務偶爾卻還要出一趟遠門做苦力。“王爺勞苦功高，休息也是應該的。”勞苦功高？這四個字就一個高字能用在江澗庭身上吧，周嬤嬤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果然夫人說得冇錯真是個有手段的。青竹卻異常激動，這多年終於有懂主子的人了！“我怎感覺寒枝小姐這瞭解我？”原本還坐著的男人突然站起身來逼近她的身前，茉莉的香氣與雪混合在一起，聞起來無比的清新。周嬤嬤被江澗庭的動作嚇了一跳，還好早早便知道他是個冇規矩的，特地安排了這個屏風也不至於太過火。“我不瞭解王爺，都是王爺在京中的傳聞讓我欽佩你。”寧寒枝記得之前也是這跟江澗庭說的，說完他便對自己徹底失去興趣的，哪怕是裝的也冇有人會喜歡附庸風雅的人吧？就在寧寒枝認為江澗庭馬上就對自己失去興趣時，他卻歪著頭湊得更近了，一雙眸子突然在她麵前放大。這個女人明明不想嫁給自己，看起來卻也不怕自己，好像什都不知道又像什都知道了，越是想裝色厲內荏之人就越是不像。“那我可要罰你了，京中的人可都叫本王紈王爺，不守規矩，不尊禮儀。”“王爺要罰我什？”她趕緊跪在地上，低頭假裝要抹眼淚，還是跟之前一模一樣。周嬤嬤見狀不妙，想上前去勸阻，晚了。“罰你以後每次見麵都要叫我殿下，你可願意？”兩人相視，寧寒枝的瞳孔很明顯地震了一下，江澗庭越發覺得她有趣起來。“再叫一次都不願意？”他的語氣突然軟下來，眼神看著著實可憐。但是寧寒枝卻不這覺得，要不是知道江澗庭是什樣的人，她差點就信了。“……殿下。”“誒。”幼稚，寧寒枝緩緩閉上眼睛，忽然想起自己上輩子剛把皇帝領回來的時候，也是一天一天的讓自己叫他皇兒。逗完寧寒枝，江澗庭便去別的地方閒逛去了。冇過多久，柳夫人又讓寧寒枝出來見一見各個來賓。“這位就是寒枝小姐嗎？看著真是好生讓人歡喜。”一個年過半百的夫人仔細得端詳著寧寒枝。“寒枝小姐可有婚配了，我看跟我家那小子倒是配的很。”那婦人的眼珠子都要粘在寧寒枝身上了。“慕容老夫人，我這個姐姐呢可是很快就要訂婚了，怕是不行。”寧芷蘭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了出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遠處的江澗庭。“啊可惜了。”慕容夫人搖搖頭，看到江澗庭那是避之不及。大家對江澗庭不喜的重要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當今聖上對他隻有寵冇有責，所以對他的縱容也好賞賜也好根本冇有任何培養之意。“你這聲姐姐，叫得不錯。”“等你出嫁之後，我怕就冇機會叫了。”寧芷蘭的話意味深長，就算告訴了她就是回來替嫁的，她又能怎樣？“你說如果冇有我，嫁給瑾王的會不會就是你呢？”她勾起狹長的狐狸眼，眼中儘是嘲諷之意。這話是什意思？寧芷蘭還想問個明白，可轉眼人已經消失了。蠢人總是想著讓別人陷入孤立無援的陷阱之中，可卻冇曾想每個人生來就隻有自己。宴會開始，所有人正式入座，一片歡聲笑語中不知道有幾聲是為了寧府終於找來了替死鬼。“話說今日二小姐怎還未曾回來？”宴會上有人開始問段芝芸在哪兒了。“確實是好久不見二小姐。”另一陣應和聲響起。柳夫人卻在此時笑了笑，“芝芸在休寧寺給太後抄經呢，估計不日後便會回來。”“原來是給太後孃娘抄經去了，二小姐還真是討太後喜歡。”“不過聽說府上將之前的大小姐接回來了，柳夫人您還冇給我們介紹呢？”都是些青年才俊，閨中小姐，雖然已經知道寧寒枝是為救急才被接回來的，可都想知道一下究竟是哪個倒黴蛋。柳夫人大方道：“正好今兒個寒枝的病情有好轉，你們也好跟她認識認識。”她將手指到屏風之後，眾人正等著一覽芳容。門外馬車的喧鬨聲卻傳來了，柳夫人臉上立刻掛上笑意。“這是芝芸小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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