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床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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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震驚與安靜過後,現場頓時如同開水般沸騰起來。

“喻黎你居然敢動手!”

“誰給你的膽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你死定了!你這輩子都彆想在港娛混了!”

突然,背後傳來腳步聲。

眾人扭頭,看見一大群保鏢魚貫湧入。

為首的男人穿著黑色大衣,麵容冷厲,步步生風,尤其那雙綠眸,如同蟄伏於深夜的孤狼,帶著一股子狠勁兒。

有人驚訝道:“是林放!”

林放,京城珠寶世家林家的二少爺,也是這家娛樂城最大的股東,為人狠厲,不講情麵。

那人趕緊指著喻黎惡狠狠道:“林二!他在你的場子上鬨……”

林放卻直接撞開他,走到了喻黎身邊,然後迅速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

“天冷,衣服穿好,彆著涼。”

眾人目瞪口呆。

喻黎回頭看向還坐在地上的宋玉書,微笑道:“宋少,你應該慶幸我現在身體大不如前了,否則今晚就是110帶我走,120帶你走,我上新聞,你下戶口了。”

宋玉書看著兩人,冷冷道:“喻黎,看不出來,情*人挺多。”

喻黎也不解釋,莞爾:“彼此彼此。”

喻家是京圈出了名的書香世家,祖上百年都以調香聞名,但到喻黎父親那輩卻丟失了調香天賦,反而挖掘出了更為驚人的商業頭腦。

短短幾十年,喻家名下的香水公司就已在國內形成壟斷趨勢。

喻家雖逐漸走上資本家這條路,但家族成員依舊照著書香世家的調調發展,個個知書達理。

——除了喻家三少爺的喻黎。

毫不誇張地說,他就是喻家的恥辱,京圈富家子弟中的敗類。

叛逆囂張,無法無天,在京城裡為非作歹了十幾年,彆人學禮儀學哲學修身養性,他專注於泰拳跆拳道徒手攀岩賽車機車以及各種打架鬥毆,然後用拳頭征服圈內的同齡人。

京圈老一輩以提及他為恥。

但林放卻跟他臭味相投,兩人很合得來。

“宋玉書,你年少時也去京城小住過,應該瞭解我的脾氣,我這人既不講道理又不講情麵,以後我的人,你還是離遠點兒好。”

林放眉冷冰冰地盯著宋玉書,像極了一隻護主的大型獵犬。

宋家跟林家是姻親,林放不顧情麵,但宋玉書不能。

最後隻能冷冰冰看了眼喻黎,被保鏢扶著走了,看傷勢,估計得住挺久的院。

等人走後,林放才轉身看向喻黎,皺眉道:“你這幾年一直在港城?你家裡不是說你出國了嗎?”

喻黎把大衣脫下來還給他,轉身去找自己的羽絨服,歎著氣解釋道:“跟我爸吵架了,我說我要進娛樂圈,他不讓,我鬨得太厲害,他一怒之下讓鄭叔把我丟港城來了,說我不是喜歡混娛樂圈嗎?行,混內娛怕熟人知道了丟臉,就讓我從港娛混起,混不出個人樣,就彆回去了。”

林放以前就經常跟個老媽子似的伺候他,習慣性走過去幫他穿衣服,皺眉道:“你在這裡呆幾年了?”

喻黎想了下,笑道:“四年,十八線小糊咖,目前上升空間還非常大,入股不虧哦,現在入坑你就是老粉了。”

“跟我回京城。”

“不回。”

“為什麼?”

“就這麼回去,我不甘心。”

溝通失敗,但林放從來都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任何決定,冇辦法,隻好閉嘴了。

但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服。

林放語氣幽怨:“為什麼四年冇聯絡?今天我要不在這兒,你打算怎麼收場。”

“冇帶手機,記不住號碼,大不了進監獄,有人會撈我。”

這很符合喻黎丟三落四又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性子,林放再度閉嘴,

威脅完宋玉書,林放還要去敲打今天看戲的那群人,喻黎便自己坐著專用電梯去了下麵的客房。

保鏢給他刷完房卡,躬身道:“三少請。”

“嗯。”

林放給他準備的是最好的套房,臥室茶室娛樂室起居室一應俱全,大概知道他挑剔,房間裡的裝飾畫都是專門拍來的。

可喻黎冇空欣賞,開了燈,直奔浴室泡澡。

溫熱的水流漸漸漫過雪白的肌膚,緩解了一天的疲勞。

喻黎沉在水裡,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盯著天花板把腦子放空。

說實話,今天如果林放冇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大概率就是魚死網破,來個一換一吧,宋玉書的命比他值錢……想想也不虧。

泡完澡後,喻黎懶洋洋地披上浴袍,趿拉著半濕的拖鞋出了浴室。

燈都懶得開,直接爬上了床。

累了一天,他想好好地睡一覺。

鑽進被窩把被子一卷,他一個翻身,腳上踢到了一個溫熱的物體。

喻黎合上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

怎麼回事?

他試探著,拿腳尖又踢了踢那個東西,好像是個人。

腳尖一路滑上去,半塊布料都冇有碰著。

忽然間,喻黎想起來自己住的不是酒店,而是港城最大的娛樂城。

……所以,這不會是林放專門找來陪自己玩的吧?

可女孩子有這麼結實的肌肉嗎?

喻黎疑惑地伸出手去夠對方的臉,想看看是個什麼樣的剽悍美人,摸到五官的那一刻,他指尖凝固了幾秒,有種莫名脊背生寒的感覺。

他不信邪,手繼續往下,很快就摸到了男性結實的胸膛,蓬勃的胸肌在呼吸下均勻起伏。

“……”

喻黎整個人都炸毛了,直接劈裡啪啦滾下床去,“臥*槽真是男的!林放他是不是有病!”

啪!

燈開了。

短暫的不適應過後,喻黎眯著眼睛,從手臂後抬起頭。

看清楚床上的人後,他愣住了。

如果說喻黎是黃昏時分斜插在視窗的玫瑰,浪漫柔和又帶著明豔張揚,那麼這人就是刺透白雪的一枝寒梅,冷豔孤傲,生人勿進,渾身上下都彷彿浸透了冰雪的冷氣,叫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打顫。

喻黎的美是懶怠散漫冇有殺傷力的,所以誰見了都想要將他占為己有。

而這人全然相反,明明長了一張濃烈昳麗的臉,但冷峻的麵容卻讓人生不出半分旖旎念頭。

如果硬要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就是……很像看片的時候看到對象是教導主任的那種違和感與驚悚感。

真的能讓人當場萎下去。

所以儘管他此刻光著上半身,喻黎也心無邪念。

他先是愣怔,隨即疑惑。

最後張著嘴停了半晌,纔好奇道:

“顧沉欲,我剛剛摸你的時候,你知道是我嗎?”

“你為什麼不一腳把我踹下床?”

“你不是最討厭彆人碰你了嗎?”

時隔六年冇見,喻黎第一反應不是抱頭痛哭,第一句話也不是好久不見。

而是好奇彆人為什麼不把他踹下床。

而顧沉欲的回答更是讓他直接瞪大了雙眼,他抬眸:“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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