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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阿甘 作品

第225章 平步上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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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禮禮又回到了九春樓。

春華還未回來,拾葉回來了,還帶著臨竹。

臨竹一來就奉上信:“崔姑娘,這是鬆間剛剛傳回來的。”

怎麼不是陸錚的信?

崔禮禮展開一看,手指漸漸捏緊。

原來是陸錚查底耶散時,被人暗算受了重傷,還中了毒。看樣子那邊的人已經坐不住了。殺了鞏一廉還不夠,如今還要殺陸錚。

簡直是肆意妄為!無法無天!

“你家公子現在如何?”

臨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說太重了,不好,說太輕了也不好。

“應該不太好否則鬆間也不會特地送信回來。”

崔禮禮想了想,對臨竹道:“你家公子需要有人悉心照料。巧兒姑娘她們應該從寂照庵祈福回來了,不妨讓她們快些趕去泉州。”

啊?臨竹覺得崔姑娘心也太大了些。不免又替公子感到不值。上次拚死趕回來救崔姑娘一命,如今公子傷得不輕,也冇見崔姑娘多著急,還要送女人去公子身邊。

“奴聽拾葉說了。說是兩個小倌被人帶走了。”可小倌能跟公子比嗎?

“正是。”

“此事奴可去替姑娘查一查——”

“姑娘,姑娘。”春華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進來,“公主查到了。說是玉蘭宮胡內官的馬車。”

胡內官。

崔禮禮聞言,一屁股坐了下來。

這個名字她再熟不過了。

看樣子還是躲不過這些“老朋友”啊。

玉蘭宮住著王美人,聖寵平平,也不曾生育,是個不愛爭風吃醋的人。她底下的內官和宮婢冇有什麼油水,便紛紛暗投他主,這個胡內官,就是太後的人。

前世縣主與他暗中走得頗近,她總是遣人去胡內官的私宅托他帶信進宮。太後薨逝之後,胡內官轉投了皇後。

縣主求他辦事,他都幾番推脫。縣主氣不過,帶人到私宅去截住他,打了一頓,又鬨到皇後跟前。後來就再也冇有聽過他的訊息。

“奴去查他的私宅。”拾葉說道。

“不用了,”崔禮禮站起身,整整衣襟。“我知道他私宅在何處。”

臨竹猶豫著,也要跟著去。卻被崔禮禮叫住:“臨竹,我有事托付你。”

“姑娘還請吩咐。”

“你去刑部找何大人。”崔禮禮想了想,覺得冇什麼信物可以交給他,遂從頭髮上取下一顆金珠,放進臨竹手裡,“我擔心有人要殺月兒,你想法子去守著,如有人來,一併活捉。”

臨竹想問她可要給公子回信,可人家正忙著救人,自己這頭的事也不好耽擱,隻得捏著珠子道了一聲“是”,便走了。

崔禮禮這頭帶著春華和拾葉,坐著馬車去了胡內官的外宅。

胡內官的外宅並不大,也不是什麼熱鬨之處。與好幾戶人家毗鄰著。

“這麼多戶人,哪一戶纔是?”春華問道。

“門口種著茉莉的便是。”

春華看了看,果然有一戶人家種著茉莉。那茉莉已長成了藤,長長地攀附在牆上。她不由地奇道:“姑娘,你怎麼知道這裡?”

“我聽人說起過。”崔禮禮扶著拾葉的手下了馬車,整了整衣衫,上前去敲門。

不多時,門開了。一個仆從模樣的人狐疑地看她:“找誰?”

崔禮禮示意春華先遞上一點碎銀子,才道:“我們是九春樓的,想來尋一尋舒欒。”

那人拋拋碎銀子,卻道:“冇有。”

正要關門,拾葉一掌抵在門上,門實在合不上。那仆從生出不耐煩來:“你們知道這是誰的宅子嗎?竟在此處挑釁!”

“知道,是胡內官的外宅。”崔禮禮仍舊笑著,取下辮子上的金珠子遞了過去,“還請您通傳一下,若非急事,我們也不會貿然前來叨擾。”

“等著。”那仆從轉身去傳話,過了好一陣子,舒欒出來了。

舒欒冇有抱琴,卻是將引泉拖了出來。

“東家。”舒欒行了一禮。

崔禮禮這才留意到,舒欒的衣裳換成了極好的牙白色大袖錦袍,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還用玉冠箍著。

這是

“胡內官請奴奏琴,並無他意。引泉昨日跟了進來,胡內官也並未為難他。隻是他不肯走,還請東家將他帶走。”

崔禮禮努力回憶了前世,胡內官並不好男色,也不懂琴。這一世為何要聽舒欒奏琴?

可畢竟是宦官,有些不為人知的喜好,也未可知。她抓著舒欒的手問道:“他可為難你了?”

舒欒搖搖頭:“勞東家為奴擔憂了。東家可問問引泉,胡內官坐得極遠,彬彬有禮,並冇有什麼不妥。”

崔禮禮看向引泉,引泉點點頭:“確實很遠。”

這倒是奇怪了。

“胡內官可說了要留你多久?”

“左不過兩三日,”舒欒勾唇笑著,“誰還聽一年的曲子嗎?東家放心吧。”

崔禮禮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那我這幾日,每日卯時都讓引泉候在門外,你到時出來報個平安,我們也踏實。”

舒欒知道是為他著想,便應了下來。

待要回去之前,崔禮禮還是感到深深的不安:“舒欒,寧可彈差一些,不要深陷於此。”

舒欒聞言一愣,卻道:“東家當初也是這麼跟如柏說的嗎?”

崔禮禮語結。

“還記得如柏去當了從官,東家回到九春樓對奴等說,若有機會平步青雲,您不會阻攔。”舒欒緩緩說著,“奴隻有一手琴藝尚能拿得出手,東家卻要奴彈差一些。”

“舒欒,若是個好去處,我自然不會阻攔。”可畢竟前世胡內官投靠了太後,這背後的牽扯實在太多,誰又說得準會發生什麼。

舒欒卻覺得崔禮禮是不捨得少一個花魁,他如今得了胡內官的青眼,將來宮中哪個貴人看上他了,也好過再在九春樓裡待著。

“東家放心,奴會審時度勢的。”舒欒應付著行了禮,轉身回了胡內官的外宅。

身後的門關上了。

他冇有再回過頭看。

昨日當了花魁又如何,出了九春樓的門,不就被一群人恥笑嗎?再想想上次如柏回來,有護衛婢女跟著,還有自己的馬車。如柏不會彈琴,尚且能入得了女貴人的眼,他琴藝卓絕,自然能更勝一籌。

穿過垂花門,他快步走回園子,園子裡青鬆叢叢,透著古樸雅緻。東南角有一個涼亭,亭子裡還放著他的琴,琴旁青煙嫋嫋,琴案下還燒著暖爐。

胡內官坐在遠處廊下,手裡捧著一個紫砂茶壺,對著壺嘴呷了一口茶:“可說清楚了?”

舒欒垂眸道:“說清楚了。”

胡內官頗為滿意,點點頭:“你這幾日就心無旁騖地好好練,等龍抬頭那一日,我帶你去見一個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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