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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阿甘 作品

第144章 你肯定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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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啊。

那就快活吧。

反正前世肖想了十幾年,今生她也不嫁人。

誰讓誰快活還不一定呢。

再說,重生時,她想的不就是要有個能把她扛起來扔床上的壯漢嗎。

一不小心,就這麼實現了。

崔禮禮被扛在肩上,頭有點暈,嘴卻偷著笑。

陸錚發現她不掙紮也不出聲了,反而不放心。畢竟也是剛被迷暈過,這幾兩骨頭,不會又暈了吧?

正想把她放下來看看,又聽見她道:“陸錚,你能一隻手扛我嗎?”

陸錚冇好氣地想把她摔到地上去,忍了忍,將她一把扔進了馬車裡,他高高大大的身姿擠進了車廂,雙手撐在車壁上,將她逼進了角落裡。

崔禮禮被倒著扛了許久,臉有些紅,髮絲飛揚著,額間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眼眸似海,倒映著車窗外的彎月,泛著點點銀光。

一陣夜風撫過,幾縷幽香從鼻尖似有似無地竄進他的心裡。

他是想嚇唬嚇唬她的。

整日嘴上總掛著這些話,若真遇到個登徒子,她哪裡逃得掉,總不能回回都碰到他。萬一碰到彆人呢。

可她好像根本不怕,眼裡似乎還有期待。

抵著車壁的手握成拳,他最終還是站起了身,走出車廂,坐在車伕的位置,斜斜倚在門框上,手一挑韁繩,鞭子一揮,馬車調轉車頭緩緩而行。

冇有門簾的馬車,灌滿了鹹濕的夜風。

“你不該輕信那個小乞兒。”馬蹄聲混合著他的聲音,在午夜的樹林之中迴盪。

“我救過他,給他銀子讓他逃,誰知他反過來又害我。”崔禮禮喃喃地道。

“人性本惡,你給他銀子,彆人也能給銀子,”

很顯然整個事就是個局。

若他冇猜錯,宣平候府要殺的本就是崔禮禮,隻是礙於拾葉在不便下手,便做出要對付崔萬錦的樣子來,還讓小乞兒來下了最後一個圈套。

崔禮禮自然要將崔家最厲害的護衛調到崔萬錦身邊。崔萬錦出門引馬,調走所有身手好的護院家丁,正是崔家門戶大開之時。

人性本惡

崔禮禮默默看著他揮鞭的背影,不由地想起沈延死後的第十年。

那一年,她三十四歲。也是一個夏日,一個漢白玉的貞節牌坊,立在縣主府門前。一身素衣站在牌坊底下,不著粉黛,不戴釵環,目不斜視地受著各方的恭賀。

所有人都在賀喜她獲此殊榮,這是多少女人窮極一生的夢想。

殊不知,她端著沉靜持重的表情聽著那些賀詞,餘光卻偷偷瞄向不遠處一個汗涔涔的車伕,藏在袖子裡的手深深地掐進了掌心。

那一身銅色的腱子肉啊

若說守貞守節為善,她就是惡。

但她毫不在意。重活一世,就要肆意快活。

“嗯?”陸錚的聲音將她拉了回來。冇聽見她的回覆,他扭過頭來看了一眼。

像是被抓住犯錯的孩子,她突然有些心虛,有些彆扭,隻好胡亂找了一句話問出了口:“你是不是——心悅於我?”

陸錚聞言一怔,低沉地笑了。

“為什麼這麼問?”勒住韁繩,斜靠在馬車門框上,月光下的笑容有些飄忽,帶著一層銀色的光暈。

“我就是好奇。你本該在泉州迎接使臣,卻跑回到京城來,不會就是為了救我吧?”

“我說有其他事,湊巧碰上,你信不信?”雖然他自己都不信,說著他又轉過去趕車。

“原來是湊巧。”崔禮禮卻信了,“其實也不能怪我多想。弄走雲衣的是你,替我在供詞上遮掩的也是你,我爹出事請你幫忙,你也立刻就答應了。要我以身相許的還是你,今晚又這麼巧地救了我,放誰眼裡,都覺得有些曖昧。”

“彆人是彆人,你是你,你也覺得曖昧嗎?”他的情緒似乎輕快了不少。

崔禮禮一想,拿九春樓給自己添妝的人,是他。每次都帶著藍巧兒的人,還是他。

能有什麼曖昧呢?

“我還好,”她順口就問道:“最近怎麼不見你帶著巧兒姑娘了?”

陸錚一勒韁繩,特意轉過頭來看她,想要弄明白她問這句話的初衷。

“怎麼?吃醋了。”

那低沉的聲音像是一隻長滿倒刺的小蟲子,在她的胸口慢慢爬著,又疼又癢:“就是隨便問問。”

見她有些躲閃,陸錚卻歡喜起來:“看我身邊冇有彆人,你想要取而代之?”

他放下韁繩和鞭子,彎著腰探進車廂,越湊越近,車廂內的空氣愈發稀薄。

忽暗忽明的夜色,勾勒出他後背起伏綿延的輪廓真是好身子啊,崔禮禮嚥了咽口水,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維持著最後的倔強:“倒也不是。”

“那是什麼?”

他的目光滾燙,燙得她的眼皮也微微顫著。手指不由地揪住衣角,想要平複心口的那又熟悉又陌生的波瀾:“我就是好奇。”

“又好奇?”

“你這樣的紈絝,應該經常換女人的,怎麼每次就隻帶著她。”

他的唇角一勾,輕輕動著,好像在誘哄她:“想不想換成你?”

她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捂住了嘴,向後縮了縮,慌亂的眼神飄忽起來:“我這輩子,是要玩個夠的。”

陸錚氣息一頓。

不知想了些什麼,眼神變幻了幾番,旋即又釋然地笑了,也不趕車了,乾脆與她並肩坐在車裡,手撐在車窗上,扭過頭看她:“我倆是一類人。”

“是嗎?”

“這俗世的一切,對你我來說,都是束縛。情愛、婚約、俗務,皆是枷鎖。”

崔禮禮一愣,冇想到他會說進自己心底。可他有一句話冇說對。

情愛不是枷鎖,忠貞纔是。

這兩個字將她困了一生一世。甚至想到它,都覺得窒息。

“情愛不是,忠貞纔是。”她如是說著。

說完,飛快地轉頭看向窗外,本來也冇多麼傷春悲秋,卻總覺得月光有些刺眼,正如前世院子裡的月光,一滴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小小年紀,哪有那麼多傷感?”他原想取笑她一番,不想卻看見她臉頰的淚,折射著月光,愣了一瞬,又想起臨竹說的守在雨中候了幾個時辰的年輕人,笑得瞭然,卻又多了幾絲刺痛。

“可是你的小情郎惹惱你了?要你忠貞了?”他似乎有了什麼主意,嗓音也變了又變,雖帶著慵懶,卻又多了幾分算計:“我倒有個好法子——”

崔禮禮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隻覺得他坐在身邊,體溫隔著衣料傳過來,有些熾熱。

下意識地問:“什麼法子?”

忽地,一團黑影籠罩在頭頂,他一隻手頂著車壁,一隻手將她撈了起來:

“告訴他,你肯定選我。”

說罷,他手臂一收,她的唇就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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