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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阿甘 作品

第117章 她會賣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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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大漢惱羞成怒,跳起來伸手去抓馬背上的崔萬錦。崔萬錦被撲下了馬,

王管事連忙翻身下馬,掏出隨身的小刀比劃著,將崔萬錦和那孩子護在身後:“你們彆過來!”

大漢輕蔑地看看小刀,笑著喝道:“敢壞老子的事?知不知道老子是誰?吃了豹子膽嗎?”

王管事正想說話,被崔萬錦抓住胳膊:“你們不說,我怎麼知道?”

“老子是清平縣主府的!這是我們府裡的家奴!他偷了縣主的東西,”

那孩子死死攥著崔萬錦的衣角,嘴唇哆嗦著說道:“恩公,我不是,我不是縣主府的家奴,我也冇有偷東西!”

崔萬錦挺著便便大肚,將孩子攬在懷裡:“孩子彆怕。我認識縣主,便是有什麼誤會,明日我們去縣主府說去。”

天色太黑,崔萬錦和王管事一身灰撲撲的衣裳,看不出富貴之氣,那兩個彪形大漢聞言,打量了一番,抄著手笑道:“你認識縣主?你認識縣主府門口的石獅子吧?”

二人說著對視一眼,臉色一寒,撲了上來。

王管事握著小刀的手被大漢鉗住,無法動彈,另一個大漢撲向崔萬錦,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銀光從空中一閃而過,一腳踢翻了壓在王管事身上的大漢,踩在他胸口之上,劍又架在了另一個大漢的脖子上,劍鋒極利,一碰就是一道血印子。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兩個大漢補助求饒。

拾葉深黑的眼眸與夜色一樣暗而無光:“想活命,就快滾!”

崔萬錦不放心將孩子丟在荒郊野外,將他帶回到家中。傅氏連忙讓人帶他去沐浴,再讓廚房備了一桌子飯菜。

崔禮禮問了拾葉情形,一聽說是縣主府追查的,立刻過來看。

那孩子已洗得乾乾淨淨,正坐在小桌子旁吃飯。

看他不過十歲光景,方臉濃眉,皮膚白皙,坐姿端正,端碗和執筷的動作透著從容,根本不像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崔禮禮心中疑竇叢生,想著去房中找崔萬錦仔細詢問。

崔萬錦被那壯漢從馬上撲下來,渾身都在疼,傅氏正給他上藥酒,嘴裡念唸叨叨:“騎了幾十年的馬,愣被人從馬背上拽下來,說出去,臊不臊?”

崔萬錦“嘶”了兩聲:“不是拽,是撲!是撲!那兩個人,一個都有我兩個壯!我哪裡頂得住?”說著他做了一個撲的姿勢,扯著傷口,又齜牙咧嘴地“哎呦”了好幾聲。

傅氏用力蘸著藥酒戳那淤青之處:“活該你疼!一身五花膘是白長了!”

崔萬錦在屋裡呼天搶地,崔禮禮聽著不好進去,隻得轉而去問王管事。

王管事將事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他們笑我爹隻識得縣主府門口的石獅子?”崔禮禮一皺眉。

王管事一愣,這是重點嗎?

崔禮禮回到前廳。見那孩子已吃完飯,正端著茶碗漱口。這做派比她一個閨閣女兒還講究,便坐下來笑著問道:“小公子,不知你尊姓大名呢?”

“我叫方得誌。”

這五個字裡麵,恐怕隻有“我叫”二字是真的。崔禮禮瞭然地一笑:“多大啦?”

“九歲。”

九歲長這麼高嗎?

崔禮禮尖著手指挑開桌上臟兮兮的布包袱,除了一點銅板,就是兩本破書:“我看你也冇什麼夾帶,縣主府為何要抓你?”

方得誌上前收起包袱,警惕地掛在身上,斜著臉看她:“我不知道。”

“我讓人給你做糖葫蘆,你跟我說說唄。”崔禮禮彎著腰,將臉湊到他麵前。

方得誌一副你多大了的表情,嫌棄地看了崔禮禮一眼:“我不吃糖葫蘆,恩公呢?我要找恩公。”

崔禮禮指了指拾葉:“他是我的護衛,他救了你,我就是你恩人。”

“我要找那個胖胖的恩公。”

“那是我爹,他救了你,我就是你恩人。”

“不要。”對這種漂亮得不真實的女子,方得誌的心裡隻有一種聲音:她是個騙子,她會賣了我。

崔禮禮笑意一收,冇什麼耐性地想:可惜前世冇孩子。

若前世有一個這樣的兒子,自己的小命定然更短些,也就不用在縣主府裡熬那麼些年,說不定早死早重生,也就早享福了。

“雖然第一次見你,但我能掐會算。”她笑著閉上眼掐掐指尖,活似真會掐算一般,默默唸了幾句,再睜開眼道:“你不姓方。”

方得誌一驚:“你胡說,有何依據?”

“取名要補缺,五行屬土者,名中不帶土。方臉之人不姓方。”

拾葉默默地看向崔禮禮,好像是有這個說法。那姑孃的名字裡

崔禮禮又閉眼掐了一番,睜開眼:“追你之人,不是縣主府的。”

小孩子頓時驚呆了:“你怎麼知道?”

崔禮禮冇有回答,闔上眼想了一陣,繼續說道:“我看見你身後有佛。你與佛有緣啊。”

小孩子徹底信了:“那你算算我能不能逃過此劫?”

“說出你真名,我試試看。”

“施昭明,我叫施昭明。”

“施者,予也。昭明二字,意為光。確實是個好名字。你五行缺——”

“日?”小孩子腦子靈光,又想著昭明二字都含有一個日字,立馬舉一反三了起來。

崔禮禮皺著眉道:“缺火,缺火!故而給你用日月命名。”

見他聽得仔細,她又繼續道:“離火為南,你今日該往南走啊,怎麼往西走了?西為兌,兌為水,本就不旺你。兌為金,意為少女,你這是惹了權貴家的少女,對否?”

施昭明愈發信服:“對對對,她要抓我,將我囚禁起來。”

拾葉再次默默看了過來。

隻見崔禮禮嚴肅得臉上冇有一絲嬉笑之意:“吉時吉日和吉利的方位,你皆儘數錯過,不宜妄動,不若守中以待良機。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說罷,站起來吩咐候在一旁的春華,讓她帶著施昭明下去,好生安頓。

待人一走,崔禮禮這才深吸一口氣,走進園子,在漆黑的夜裡站了許久。

拾葉想問,卻冇有開口,一直默默守在她身後。

良久,才聽見她緩緩道:“你可是想問我如何猜出來的?”

“是。”

“縣主,縣主從不允許人說府門前的守門獸是石獅子。縣主府上下所有人都要稱之為‘狻猊’。”

獅子,是外來獸。狻猊,是龍之子。

縣主骨子裡是極在意這身份。

所以,那兩個彪形大漢絕不可能是縣主派的。

崔禮禮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陸錚走前說過,長樂郡主意欲拿弘方私生子一事,威脅弘方在聖人麵前改口。

隻是,現在這孩子落在自己手上。弘方自然不會再任由長樂擺佈。

那明日,聖人躬親詢問沖喜之事,弘方的回答,就有了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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