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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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眾人的注視，何彥升表現得十分坦然，他和徐信一樣，端起酒杯，甚至還拿起了兩串烤肉，一邊品嚐一邊開始說話。他的語氣平和，就像是在講述一個再普通不過之事。
“你們彆這樣看著我，我說的都是實話。雖然可能有些不太得體，但讚美一個女子的美貌，這應該不算是什麼大不敬吧？再說了，年少慕艾，我是年紀大了，如果和你們一般年紀，心裡可能也會有些想法。”何彥升笑著說完，一串烤肉已經被他吃得乾乾淨淨。
然後，他打了個哈哈，繼續說道：“當然，這些話我也就在如煙姑娘這裡，對你們四位說說。在外麵我是不會出口的。而且這件事牽扯甚廣，遺事千秋，不能不慎重。我也希望你們能記住我的話，一起共勉。”
戶部尚書龐荃聽了何彥升的話，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沉思片刻後說道：“何老說得坦誠，實乃良師益友也。我也不能否認，陛下的容貌確實非凡，仁德善心更是讓人欽佩。對於那些蕭齊王的同黨舊官，她隻是罰冇家產，削官為民，此舉在曆史上都實屬罕見。說實話，此等女子，少有人不會對其生出愛慕之心，然這等事情，自是不可能，何老說的‘牽扯甚廣，遺事千秋’這話，是不是有些言重了？”
何彥升瞥了他們一眼，開口道：“你們幾個，跟我在這裡裝糊塗。算了，既然你們問到這個份上，那老夫就直說了。我反正一把年紀，也不在乎早幾年晚幾年入土。”
“何老言重了。”幾人聞言，連忙拱手道。
何彥升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古往今來，帝王都想長生不老，但長生這事兒，說白了就是虛無縹緲。有史以來，有哪個帝王真正長生了？人呐，終究是要死的，帝王也不例外。女帝她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更急切。說不定現在她就已經開始考慮這件事了。你們說，這牽扯得有多廣？”
他的語氣平淡而堅定，彷彿是在講述一個不爭的事實。幾人聽後，麵麵相覷，心中各自思量。
吏部尚書盧琮端起酒杯，眉頭緊鎖地說道：“何兄，你說的這事，我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陛下現在還年輕，這麼早就開始考慮傳承的問題，似乎有些為時過早了吧？”
何彥升聞言，輕輕搖了搖頭道：“盧賢弟，你難道冇有考慮，陛下乃是女帝，女子的生育年齡與男子不同。男子即便到了花甲或耳順之年，依然有生育後代的可能，但女子卻不同。女子孕育子女，總是越早越好，最好是在豆蔻年華之時。你們也都已經成家，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如今女帝尚未生育，她焉能不急？傳承皇位是大事，必須早做打算。所以，陛下考慮這個問題，並不奇怪。”
盧琮等人聽了何彥升的話，都紛紛點頭表示讚同。其實他們之前也並非冇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隻是何彥升現在把話說明白了而已。女帝還朝後，任用的官員大多數都是年輕人，這讓很多人心裡開始有了想法。
雖然夏斌一朝的官員已經全部被罷免，但俗話說得好，京城四條腿的官員有的，其中不乏一些“老成持重”之人。然而女帝卻更傾向於任命那些風華正茂的年輕人，這就不能不讓人在心裡產生猜測。
彆說他們這些朝廷命官了，就連坊間都有流言蜚語。
仔細想來，何彥升的話確實在理。女人生育的黃金時期就那麼幾年，女帝如今雖年輕，但也經不起歲月的蹉跎。畢竟生孩子不是隨便找個男人就能解決的事，前期的篩選和準備都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更何況，這個孩子的誕生將直接關乎到皇位的傳承。那麼，他的父族身份就顯得尤為重要，甚至比女帝本身還要關鍵。畢竟，這父族將來就是皇族，他們的地位之尊貴，實在是無與倫比。
想到這裡，不少人的內心開始沸騰起來，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權勢與富貴。
徐信此刻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認真地說道：“既然何老和諸位都如此坦誠相待，那我也就不再隱瞞了。這幾日我進宮，其實是為了籌備一場成親大典。”
他的話音剛落，在場眾人的目光便齊刷刷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徐信微微一笑，擺手解釋道：“大家彆誤會，要成親的不是陛下，但這場婚禮同樣非同小可。乃是兵部尚書李玉將軍和現任禁軍統領夏小七。”
眾人聞言先是鬆了一口氣，然而隨即他們又感到一絲詫異，龐荃忍不住問道：“他們兩人竟然要同時成親？所嫁何人？”
這事確實非同尋常。兵部尚書李玉位高權重，手握兵權，是朝中舉足輕重的實權人物。而夏小七作為禁軍統領，更是女帝身邊的親信之人。他們兩人的親事無疑將引起朝野上下的廣泛關注。
徐信見話已至此，便索性坦言相告：“李玉將軍所嫁之人，正是北疆軍統帥大將胡彪。此人在北疆軍中的地位，僅次於白羽。這一次京城之危，北邊城門的主力破敵，便是胡彪所率的大軍。”
言及此處，徐信目光轉向吏部尚書盧琮，繼續說道：“盧賢弟，陛下已經決定封胡彪為兵部大祭酒。待你休沐結束，想必就能接到這道聖旨了。”
盧琮聞言，臉色頓時一沉。而徐信並未停頓，緊接著說道：“至於禁軍統領夏小七的婚事，我雖不知具體對象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同樣出身於北疆，且在北疆的地位絕對不低。”
這番話一出，不僅是盧琮，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房間裡一時陷入沉寂，大家紛紛低頭，有的人默默吃肉，有的人暗自喝酒，所有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隻有柳如煙的琴聲迴盪，正是一曲《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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