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四處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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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一片一片的鉛彈和鋼珠在鄴城斑駁的城牆上向下發射，密密麻麻彷彿鄴城就是一個被捅了的馬蜂窩。
這種近戰武器在守城戰中發揮的作用更大，隻要一個人占據一方城牆，看到有敵人聚集，或者沿著攻城梯往上爬，就向下射擊就行。
戰鬥打了幾個時辰，城牆上已經佈滿了血跡，跟原本的土綠色混雜在一起，彷彿一個古老而血腥的祭壇。
城牆下還有不斷吹響的牛角號聲，一些龍武軍騎兵圍著城牆不斷向上射箭，這都是最典型的攻城法。
這些龍武軍騎兵不愧是大乾最精銳的部隊，即使是騎在馬上，他們射出的箭矢仍然穩定並且準確率頗高。
但是射了幾輪之後，他們發現對城牆上的北疆兵傷害並不大。
這主要是北疆軍盔甲的作用了，箭矢從下往上射本來就比較飄，誰也不能違背地心引力。
再加上盔甲特殊的弧度設計，以及連帶頭盔和護頸的全麵防護，所以隻要弓箭直接不射到人的眼睛，那基本上影響不大。
遠處觀察著戰場變化的仝成此時皺起了眉，開戰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北疆軍的作戰。
以前北疆軍偷襲一輪就跑了，等他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打完，往往隻能通過現場的情況腦補，而現在他得到了一次直接的觀察機會。
“白家軍的盔甲很不同啊！”仝成對旁邊的副將道，“這不是大乾的製式盔甲，但我觀察其防護力確實很強，全身覆蓋盔甲，難道他們不嫌笨重嗎？”
“我們的箭矢似乎對他們殺傷力不大，尤其仰射更是如此。”副將說道。
“反而給他們提供箭矢了。”仝成自嘲一笑。
他觀察的不錯，這些仰射到鄴城上的白羽劍不但冇有對北疆軍造成什麼傷害，反而給守城的士兵提供了不少箭矢。
為了節省彈藥，現在城牆上的北疆軍已經開始利用射上城牆的白羽箭向下還擊，擊殺在馬隊上射箭的龍武軍騎兵。
為了節省空間和人力，這一次北疆軍帶的箭之本就不多，大部分都改成了彈藥。
現在有人免費給他們提供白羽箭，那真是瞌睡時有人送枕頭。
敵人一輪齊射，城牆上就能多出上千隻箭，現在城頭已經積累了密密麻麻的白羽箭，一伸手就在手邊，搭弓就能向城下射箭，實在是方便得很。
仝成有些頭疼了，他這次隱蔽行軍所帶的攻城機械不多，本來以為能夠快速拿下鄴城，但現在的戰況出乎了他的意料。
看來不製作一些簡易的攻城設備是不行了。
“輪流攻擊，保持對城牆的壓力，分出一隊人，去附近砍伐樹木製作攻城裝備。”仝成下令。
就在鄴城之戰陷入焦灼的時候，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代水之南，石鐵和任強出現在了船頭。
兩人各拿一副望遠鏡向前往的水寨觀察，那裡就是西路軍糧草集中的所在。
水麵上舟船林立，岸上還有騎兵在遊弋，防備甚是深嚴。
但是觀察可見，對方主要防備是在北方的岸上，南方的水道是對方防守的弱點。
其實想來也是，誰會想得到北疆軍會從南向北發動攻擊，而且是在水麵上。
但是在水麵上攻擊也有弱點，那就是攻擊完了之後想要撤出戰場孰為不易。
“管不了那麼多了！”石鐵道，“能把這些糧草全都燒了他們也就亂了，西路大軍不攻自破，值了！”
“說的是！”任強很是讚同，“我打頭陣，兩艘快船跟著我，過去就炸，然後大家全部跳江。鐵子，後麵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兄弟，我們在一起這麼久，這回就一起到閻王爺那去喝酒吃肉。”石鐵道。
“哈哈哈……”任強大笑，“爽快！兄弟，我先走一步，搞不好閻王爺不收咱們也說不定呢。”
任強帶著三艘快船向著對方的水寨而去。
一直來到對方近前，才被髮現。
“什麼人！”岸上的巡河騎兵發現異常，對著河麵大聲吼道。
任強不管不顧，快船直衝對方的水寨中央而去。
急促的號角聲響起，水寨裡的押糧軍都被驚醒了，紛紛走出船艙。
就在此時，一聲巨響傳來，緊接著就是通天的大火，第二聲，第三聲……連續三聲爆炸，把周圍數十條運糧船掀翻。
大量的引火之物隨著爆炸聲被掀上天空，再紛紛落下，整個水寨裡彷彿下起了一陣火雨，一艘一艘的運糧船被點燃，在乾燥的夏末秋初，把巨大的水寨燒成了一片赤紅色的煉獄。
水寨之外，石鐵站在船頭身體繃得筆直，此時江麵上吹來的風都是熾熱的，他的臉也被照得紅彤彤的，離的這麼遠頭髮都開始捲曲。
其實此時已經不用他在做什麼了，敵人大部分的糧草應該已經毀了。
但是他不能讓任強的心血白費。
“全部棄舟登岸，我們去把他們岸上的糧庫也燒了！”
此時他們冇有馬匹，一千多人在岸上全部穿上盔甲，抽出手裡的橫刀，每個人的麵容都一片淩厲和肅穆。
“所有人分散，直衝對方的糧庫，彈筒全部給我打光，然後就往死裡砍，見到糧草就燒！”石鐵目光在身後的士兵麵上掃過，“兄弟們，有緣再見！”
月亮高掛在漆黑的天幕上，石鐵帶著兩個營的北疆兵向著虎賁軍的糧庫衝去！
而就在同樣的月色之下，北方箕外的草原上，一場大戰此時已經接近了尾聲。
爾罕帶領的五千匈奴騎兵跟對方兩萬多的虎賁騎兵整整廝殺了六個多小時。
爾罕露在頭盔外的眼睛已經一片赤紅，手裡特製的彎刀全都沾滿了血跡，此時他狀若瘋虎，高高舉起彎刀砍斷一個虎賁軍騎兵的脖子，血腥味瀰漫。
“為龍神而死！殺！”爾罕高喊。
“殺！”戰場上無數匈奴騎兵跟著齊聲高喊，殺聲震天！
一直跟在爾罕身邊的達魯，此時隻剩下了一條胳膊，刀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就用一隻手端著步槍，用刺刀向前猛捅。
再一次殺穿虎賁軍的軍陣之後，敵人開始潰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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