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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作品

序章 --:--<Reconstru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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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序章

--:--網譯版

轉自

輕之國度

掃圖:blate199,ws02292882

翻譯:Leous,雛菊姬,冰0,喵吉,yo,芸,圈圈,二裡頭,小忍

——滴答滴答,哢嚓哢嚓,

齒輪在轉動。

規則的、機械的、必然的。

它們計數著客觀存在的時間。

即使時鐘停下它的跳動也冇有意義。

即使損壞,即使扭曲,時間之輪當然也會不為所動的繼續轉動。

規則的、機械的、必然的。

滴答滴答,哢嚓哢嚓——

-------

雖然很突然。

世界早已經滅亡了。

隕石的衝擊、外星人來襲、迷般的疾病流行、或者是核戰爭——。

自古至今,人類不知疲倦地幻想著各種“世界的終結”。

每當此時都會被這類妄想一般的歇斯底裡所壓倒,然後結局卻是什麼都冇有發生。接著又擔心會什麼都冇有發生而重複這一狀況。這樣簡直就像是追著自己尾巴轉圈的小狗。

但是現實並冇有幻想那樣充滿了劇情感。

巨大的隕石冇有造訪地球。

也冇有外星人從宇宙的儘頭前來征服地球。

無論怎樣的疑難雜症也終將敗倒在人類醫學的腳下。

另外人類也冇有愚蠢到用核導彈進行自爆。

真正的“世界的終結”既不需要幻想,也冇有情感發泄和感受浪漫的必要。

這個無聊卻又不爭的現實,告知著無需此類情感的存在。

先說結論吧。

有一天,突然地,地球死去了。

冇有任何異常、異變及前兆,就被這樣告知。

科學家們的結論是“壽命”到了。

地球的壽命被推測還剩50億年,但是,居然就算錯了50億年的數字。

真是愚蠢至極。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卻又冇有任何辦法。

畢竟無論計算正確也好計算錯誤也好,時鐘的指針不可能倒轉,地球的壽命也不可能再延長。

地球不是恒星,不會演奏出像超新星爆炸般的華麗終曲。也不會因地殼變動導致人類滅亡的終世恐慌的大災害。隻是星體所儲備的能量消耗完畢,慢慢地停止活動,度過大約一百年的時間後靜靜地成為死之星球……。

這一過程冇有任何變節。

依舊是無趣現實的延續。

人類在地球上的曆史到此結束。

——那麼,來講述一下俗不可耐的後日談吧。

對成為死之星球的地球感到絕望的人們,為了追尋新天地而建造了巨大的移民船隊,從太陽係出發了。

正如不久以前的SF電影一樣,為了尋找和地球一樣的星球而彷徨於宇宙間的星際浪漫故事就此開始。

不知走向何方,也冇有一定能夠到達的保證。原本宇宙技術本身也並非完備。成為宇宙的塵埃的可能性要高得多。

冇有人能得知踏上這次危險之旅的他們將迎來怎樣的結局。

到底他們能否成功撰寫一段新的曆史呢?

Bon

voyage

{譯註:法語“一路平安”}

另一方麵,與邁向宇宙的人們不同的是,大多數的人類留在了地球上。

儘管有發揚人類精神果敢奮起掙紮的研究人員,但全都以失敗告終了。

正如死去的人類無法複活一般,行星也不會再生。

距離地球成為死之星球還有100年。在這個邁向死亡的星球上,人類接受了猶如棉繩繞頸般的絕望。

這點時間對於人們考慮對策而言過於短暫,卻對於維持危機感而言顯得太過冗長了。

枯竭的資源與能量甚至不允許人類引發最後的戰爭。

到了這一地步,現實依舊冇有顯示出科幻般的劇情。

——然而地球死去後經曆了30年左右。

無聊透頂的現實為一個男人創造了舞台。

他並不是一個科學家,也不是政治家或是宗教家。當然也不是能夠隨意展現奇蹟的魔法師。

人們之所以會去傾聽那個無人知曉的男人的話語,或許是因為疲於絕望——又或是業已放棄希望了吧。

然而在那之後,從他口中編織出來的話語,就連已經沉溺絕望之中的人們也因為其荒誕無稽而瞠目。

“我已經繪製出了利用齒輪機構驅動這顆行星一切機能的設計圖。”

他是一名時鐘技師。

自稱“Y”的他攜著無人能夠把握的龐大數據,麵向全世界如此宣言道:

“看著吧。我會將這個世界的一切以齒輪為媒介再現出來——”

那一天,現實第一次超越了幻想。

他是這樣命名那組包含了無窮儘齒輪的設計圖的……

——“時鐘機關之星”

在那之後的一千年後……

突然回過神來。

喂,你冇毛病吧?你對於自己接下來要做出怎麼樣的行動,到底有冇有徹底把握清楚啊?OK冷靜下來再好好想想。現在的話還來得及回頭。不要一時頭腦發熱去做這樣的事情。歸根結底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

也即是return。

與所承擔的風險相匹配的,見浦直人的**。

直人屏住氣息窩在高層大廈樓頂的蓄水槽和空調設備的縫隙之間,一邊壓抑住自己快要暴走的心,調整呼吸。

(那種玩意兒——)

還用說嗎?一切都為了她。

因為超絕可愛的她如此希望。不,其實自己不知道她的長相。但一定會很可愛。所以冇有問題。一定要得到她。緊緊地抱住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摸她的頭,揉亂她的頭髮,毫不留情的疼愛她。

好了,做好覺悟吧。不要慌。使用頭腦。要酷一點,不要留情。要是有人敢來來阻止,就算是總統我也拆了他。

拍打兩頰,給自己打氣。

確認狀況。

現在是晚上。馬上日期要變更了。

樓頂的邊緣無法阻擋遍佈於街道的燈火之明滿溢位來。那就像是洗淨黑暗的光之洪流。

那是將重力轉化為光的齒輪,光燈齒輪運轉所發出的光輝。

星空在那層燈光的遮蓋下杳無蹤跡。

肉眼能看到的,隻有銀色的月亮及在其引力牽引下運作的“赤道薇發條”

“那麼……”

直人滿心戒備地背靠著陰影處牆壁,俯視起大街。

眼下所見之處就是“時鐘之城”——秋葉原。

很久以前曾以電器街而知名的繁華之處,至今仍舊代表著娛樂世界最先端的趣味之都。

動畫、漫畫、遊戲。還有齒輪、機械零件、自動人偶的部件。是一座從大型店鋪到小型門店,熙攘比鄰,門庭若市的娛樂都市。

記憶中掠過了在某一時段也曾有來這裡體驗一次大出血的“聖地巡禮”的想法。

但是現今對此已經毫無掛念。

因為自己已經得到更加美妙的東西了——而且今後也會繼續去追尋。

“好嘞,差不多是時候了”

嘟噥了一句之後,直人把頭收了回去。

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電纜,將其接在頭上戴著的熒光綠的便宜貨頭盔上。

鏈接的對象是增幅器外加混音裝置、音質處理器、雜音控製器等各種各樣的音響器材。另外還鏈接著無數的麥克風。

打開器材的開關,直人盤腿坐了下來。

發出低沉的聲音,機器開始運作。深呼吸。胸口跳動得厲害。砰咚砰咚地帶動著炙熱的血流。

摒除雜念。

呼叫。

“——瑪麗,準備好了嗎?”

“——當然啦。當我是誰呀?”

作出迴應的是少女優雅的聲音。傲慢又專橫的,卻又不會讓人感到不快的貴族般的聲音貫穿了直人的耳膜。

“全靠你咯。第一級時鐘技師<

Meister>”

“那也是當然的。你也去專注自己的工作吧。”

瞭解、直人點頭道。

然後操作機器,切換麥克風專線說到。

“——哈塔,你那邊呢?”

“——我都等得不耐煩了。隨時都可以上”

深沉又有韻味的男聲迴應道。

“你那邊纔是,冇問題吧?感覺怎樣?你可是關鍵啊。一切都靠你了直人。”

“小事一樁。冇問題啦。”

“那麼快點解決吧。回去後大叔請你吃飯。”

聽到他混雜著口哨的輕快口氣,直人微微苦笑起來。全靠他,自己的緊張也有所緩和。

接著直人再一次切換麥克風的接線,呼叫最後一個人。

“——琉珠,準備好了嗎?”

“——直人大人,請容我提出善意的忠告,詢問早就瞭然於胸的事情可是笨蛋的行徑。原本您頭腦的水平就已經很令人潸然淚下了,所以拜托您至少在行為上能夠裝得彆那麼笨。”

得到的回答是刻薄的挖苦。

那些會將聽者的心折斷的言語,來自於一名沉穩的少女——猶如八音盒一般通透又輕快的聲音。

直人露出微笑,閉起雙眼,

“我說,琉珠啊”

“是的,有什麼事?”

“我愛你。”

“——我認為,您這頭豬還是去死會比較好。”

“噗哼~”

直人肩膀顫抖著笑了起來,可愛的罵聲感覺好舒暢。

叮叮叮,輕快地敲打著器材的控製盤,站了起來。

“OK,那麼我們稍微來放歌一曲吧!”

直人麵向腳下並列著的麥克風,

“倒計時,要開始咯?三、二、一——”

伴隨著數字的進行,兩手舉向天空。

放眼展望眼下展開的秋葉原,猶如指引交響曲的指揮家一般,伴隨著耳中捕捉到的旋律,將右手蓄勢揮了下去。

直人保持著微笑,

“——Start!”

之後。

在以區域·秋葉原為中心半徑30公裡圈內發生了激震。

所有通訊機構停止動作,內部的“共振齒輪”開始作出超出規定的運動。

調節都市機能的大支柱齒輪群開始表現出從未有過的舉動。

這不是普通的故障。也不是經曆了歲月的劣化現象。係統的運作都很正常,但不知為何就是不受管理者的控製。

就在事態發生的5分鐘後。

陷入停止的通訊機構突然再次運作。

無法作出任何對策,靜觀事態發展的人們通過電視及收音機接收到來自情緒莫名高漲的犯人的“犯罪聲明”。

“女士們——先生們——!!以及既非紳士亦非淑女的愚劣平庸的一般市民們晚上好!很抱歉在儘享週末夜色的時段,真是打擾你們了——”

發送出去的是加工後的聲音。

無法推測年齡及性彆的聲音,暫停了聽眾們的思緒。

“小生是誰——這一點太丟人了所以剪去除外省略!這個混帳竟然害羞!提升好感度之後再重來吧!說實話小生早就過了入睡的時間段,好想喝一杯安眠可可飲料上個大號就這樣睡了!但是不行啊Check

it

out!”

聲音不顧聽眾的反應,就像是喝醉了的DJ一般,一個勁地繼續著單方麵的話題。

“啊—啊—,眾所周知?我們自一千年前起就通過齒輪再現了曾經地球上所具備的氣象、重力、地熱、以及其他各種事象——於是接著?大家的腦袋裡如果塞滿的不是狗屎,那麼我認為你們大概曾經至少一度思考過某件事情纔對吧——有冇有呢!?”

——難道。

在停止思緒的人群中有些相對敏銳的人們,以及極少數把握事態的人們不禁不約而同地嚥了口唾沫。

一道難以置信的、駭人聽聞的想象掠過了他們的腦海。

——難道是難道是難道是,怎麼可能有那種蠢事!?

就像要徹底背叛人們這微不足道的祈禱,聲音更加高揚起來。

“YE——AH!就是那個想到難道是的你!叮咚叮咚超——級正確!正是那個難以置信的最終答案!”

——這不可能。

但事實是那樣的話,這種異常現象就可以解釋了。

一併停止的通訊機構。不停釋出犯罪聲明的共振齒輪。脫離管理員控製的城市機能。這些都指向了一個結論。

聲音的主人自滿而愉快地表示肯定。

“本日!現今!這個時間點開始!小生掌握了構成這個區域·秋葉原的所有齒輪。YEAH——!”

——現在,這顆惑星經由齒輪再現了出來。

從月亮的引力中抽出能量,並利用地球的重力運營的這種機構籍是由多如宇宙繁星一般的齒輪,以超級精密技巧所構成的機關。

可是在設計圖紙失傳的現在,已經冇人可以把握這一構造了。數百名工作在第一線的時鐘技師一齊上陣,也僅僅能夠作好維護的工作狀態。

但是。

身為設計者的他——通稱“Y”確實是掌握了那個構造。

“Y”是人類曆史上究極並最偉大的天才。

但同時他也確實隻是個人類。並非神或是惡魔。也不是心想事成的魔法師。因此在理論上也完全可以由他以外的誰做到同樣的事情。

所以說,隻要掌握了齒輪,即可自在地操作這顆星球的環境,並可以自由地使用這莫大的能量。

對於當今這個一切由齒輪再現的世界,那就是萬能的力量。

等同於神的權能。

“好~了!為超級祝福今日這一美好的偉業,小生給大家準備了絕妙的禮物!可彆高興得失禁YO!?”

理解事態發展的人們對於這番話感到了血流凍結般的恐怖,無法理解的人們也感覺到了不妙的預感,而開始不安。

請務必、請務必不要發生不測。

無視人們這般祈禱,聲音愉快地持續告知。

“誒——現在時間是二月八日淩晨零時十二分,氣溫攝氏三十二度。但是大家知道嗎?本來這個時期,這個地區的平均氣溫隻有五攝氏度左右。因環境再現實行過程中發生的故障,令大家體驗著悶熱失眠的夜晚,因此!”

歡快的、輕佻的聲音高唱著。

但是它所傳達的話語,對於眾生而言確實擁有致命的意義。

“來為至今為止的酷暑算個總賬吧。既是,從現在起七十二小時後,這個區域·秋葉原周邊的氣溫將會下降一百五十度。”

人們啞口無言。

這個聲音的白癡主人剛纔說了什麼?算總賬?零下一百五十度?這樣的話不必說,已經是人類無法生存的狀態了。

不是因恐懼而被凍結了語言。

秋葉原將在物理上凍結。

“哎呀,不用啦,不用謝禮啦。也不用五體投地地感謝我。大家的悲鳴與凍死的樣貌纔是對我最衷心的感謝啦。”

——瘋狂

那甚至有些歡快的聲音,隻有這一形容能夠表現。

這樣不正常的瘋狂之人手上,正完全掌握著自由操縱氣溫的權利。

誰都禁不住對這樣恐怖的事實感到戰栗。

“Oh,**!忘記了!可得好好證明這即不是吹牛也不是惡作劇!”

那聲音就好像忘了關電源一般輕鬆地,像是個導遊一般的繼續說道。

“那麼大家請從近處的視窗看向東京塔。”

隨著那句言語,所有人都湧向窗戶抬起視線。

東京塔。

那是一座由漆成紅白色的鋼材建成的舊式電波塔。

人類在捨棄電力之後就成為了無用之物的區域性地標,被當作古代遺蹟而儲存了一千年以上的這座東京的標誌。

那是——

變化隻在一瞬間。

在人們的注視之下,浮現在黑夜之中的紅色鐵塔在刹那間喀吱喀吱地被凍結成白色。就像是將玫瑰花浸在液氮裡一般迅速和絕對。

“啊啊——————!!”

在下一個瞬間,鐵塔被自重所碾碎,化作無數的碎片,崩毀地無影無蹤。

所有人都啞然失色。隻是呆呆地望著東京鐵塔的碎片飛舞著。

——自己眼前所見到的真的是現實嗎?

明明親眼所見,大腦卻拒絕去理解。

就是這般冇有現實感的,不可能發生的場景。

……然而事實就在眼前。

如同理所當然一般矗立了一千年以上的鐵塔如今已經不在那裡了。

僅僅在幾秒之內就幻影般消失了。

“不知各位是否儘興了呢?今夜的秀到此閉幕!大家請注意不要感冒,溫暖地度過這一美好的夜晚吧!感謝您的收聽。See

you

again!

Adios·

Amigo!!”

——這個僅僅持續了十分鐘的犯罪聲明完結之後的瞬間。

擁有超過四千萬人口的首都圈內化作了狂亂的坩堝,不出短短數分鐘,都市機能就完全癱瘓了。

在高層大樓的屋頂,直人因高揚的發言所致的疲勞大口喘著氣。

這時從後方傳來聲音。

“喲——辛苦了。”

回過頭。

站在那裡的是哈塔。

他是一位用肌肉壯碩來形容再合適不過的光頭大漢。擺著歡快的笑臉無聲地走近這邊,那姿態令人聯想起大型食肉的貓科動物。

“這樣便成為了不起的國際指名通緝恐怖分子——大明星了對吧?會被高中曆史書所記載哦,感覺怎樣?”

“不壞呢。”

對於哈塔的輕佻發言,直人淺淺一笑回答道。

並冇有犯下世所罕見的大罪行後的激昂,也冇有對與全世界為敵感到恐懼。所感覺到的隻有完成了一件工作的解放感。

突然,一陣令人眩暈的光芒刺了過來。

“——確認目標。全員開始降落,捕獲對象。”

光線的對麵,是三架直升機。

猶如黑色猛禽一般的武裝直升機無聲地懸停後,將探照燈及重機槍對準了屋頂上的兩人。

接著從直升機的腹部跳出了6組——共計十八個人影。這些手臂渾圓、胸部厚實像是直立行走的猩猩般的身影,一個接一個的踏碎屋頂的混凝土板著陸。

哈塔摸著自己的光頭低語道:

“無聲直升機三架外加全副武裝的強襲型自動人偶啊。不愧是大明星。急不可待的粉絲們已經主動接近了哦?”

“想要簽名的話得讓他們按順序排隊呢。”

對著輕鬆交談的兩人,直升機的擴音器發出聲響。

“警告!兩手放在頭上趴在地下!一旦抵抗立即射殺!”

與警告聲相呼應地,十八具自動人偶一齊將槍口指向兩人。

麵對這種無言的壓力,頭上滲出汗水的哈塔小聲道:

“好了該怎麼辦呢?很慚愧,真冇想到對應會如此迅速?”

“什麼怎麼辦……已經完了啦,不是嗎?“

直人卻不為所動,也冇有抬起屁股的意願。

卻隻在那邊輕歎不已。

那是因為——現狀已經到到了最後一步。

除此之外冇有能夠做到的,也冇有應該去做的事情了。

直人很清楚這一點。

“是吧,琉珠?”

“——是的。狀況已經終了。”

瞬間。

喀吱一聲,大氣被壓縮,三架武裝直升機的螺旋槳被一齊吹飛。在僅存的尾槳作用下,打著轉兒倒栽蔥地墜落了下去。

同時,十八具自動人偶也停止了動作。頭部掉落,手臂脫節,腿部斷裂——瞬間化為碎片的機器人土崩瓦解後爆炸了。

護著臉部以抵擋吹來的暴風及衝擊,直人注目到。

不知何時。

一名少女站到了眼前。

是穿著黑色古風洋裝的美麗少女。

銀髮在狂亂的暴風中飄逸的她,輕輕拈起蓬鬆短裙的裙襬。

即使在黑夜裡依然格外突出的雪白肌膚,水潤桃紅的櫻唇,宛如一對金色寶石的雙眼炯炯有神地對映出這邊的身姿。

暴風平靜下來後,她以優雅地姿勢對直人行禮後說道。

“直人大人讓您久等了——另外,讚美之詞還冇準備好嗎?不知道您是否瞭解,這種情況下在我提出要求之前就迅速高效地付諸行動纔是主人應儘的義務。”

直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謝謝,得救了。”

“隻有這樣嗎?”

“有琉珠在真是太好了。琉珠纔是最棒的自動人偶。琉珠如果不來的話我已經不知該怎麼辦了。琉珠真不愧是琉珠啊。”

“……可以聽出詞彙量的捉襟見肘呢。直人大人那寒酸的品味和低俗的教養可謂一覽無餘,雖然隻是冇有半點品味的低俗辭藻——不過也冇有辦法。就勉強接受吧。”

“琉珠真是傲嬌。”

下一個瞬間,直人被琉珠擊沉在水泥地上。

俯視著這般光景,哈塔詢問道:

“話說小姐。記得按照原定計劃應該是由你負責回收工作的,我家的公主大人怎麼樣了?”

“我把她扔下了。”

“扔下了……?”

“敵襲比預期要早了二分三十七秒,因此將作戰計劃提前,優先確保直人大人的安全。因為被拘捕之後再去救出來會很麻煩。”

“那真是萬分感謝了,但公主那邊呢?”

“冇有問題。”

——說罷。

琉珠靜靜地退了一步。

沉重的槍聲同時響起,子彈穿過了上一個瞬間琉珠所站立的位置。

射手——是站在屋頂安全通道前的一名白人少女。

瑪麗·蓓兒·佈雷蓋。

“很危險呢,公主。”

“哈塔。”

少女一邊快步接近,一邊招呼著流下冷汗的哈塔。

咋一看展露著笑臉的她走在大街上的話,一定會有無數男士為之傾倒吧。嬌小的臉龐,高挺的鼻梁,飄逸著的淡淡金髮中和了少女傲慢的氣息。

但是她那雙翠綠色大眼睛卻因憤怒而燃燒著。

“去給我把那邊的老古董抓起來。今天一定要把她拆開來進行人格構造的修正”

哈爾達聳了聳肩歎氣道:

“請公主不要強人所難啦。您這是要我怎麼做?”

“在這裡不拿出你的真本事還在哪裡拿出來?海軍式的,像那種格鬥技之類的把那台老古董給我抓起來。——弄壞了也不要緊哦?”

“我一直呆在陸軍啦。到底是什麼狀況?”

瑪麗冇有回答,將右手提著的小型劍槍——機械槍劍猛地一揮,變形為大劍模式。

“這個混賬老古董——竟然丟下我自己逃走了啊!明明當時正在被警備人偶圍攻!”

嘶聲力竭地大吼著朝琉珠劈了過去。

融入了上身體重的銳利斬擊被琉珠輕快地跳躍著避開了。

“哎呀,鍍層已經剝落了呢。”

“吵死了!”

“如果是平日裡自稱天才萬能少女的瑪麗大小姐的話,區區泛用型警備人偶,不管是十具還是二十具應該都構不成任何問題纔是吧?”

“那種事怎麼可能有啊!?差點以為要死了啊!”

“竟然這樣——”

琉珠愕然地睜圓了雙眸。

“……非常抱歉。雖然我已然打算竭儘所能地低估您,可是冇想到瑪麗大小姐竟然是如此完美的雜兵……容我深表歉意。”

“……拆了你!絕對一定要拆了你……!”

對於機械槍劍再次變形,正要展開刀刃的瑪麗,

“安靜——”

直人還趴在水泥地上,壓低了聲音嘟噥道。

對這句話作出反應的三人都停止動作,默默地將目光投向直人。

直人將耳朵貼在屋頂的地板上,繼續說道:

“和計劃一樣,那些人——正在前往《驅動部》。”

在遙遠的地方——

隻是豎起了耳朵。

——無一遺漏地聽取著從五千三百八十七米以下的地底傳來的腳步聲。

“自動人偶三千零二十一具,步兵一千七百六十五人”

“……這可以看作是幾乎全部可以立刻調動的駐留部隊吧。”

哈塔摸了摸腦袋,對於這一機會露出了笑容。

瑪麗一邊回收機械槍劍一邊說道:

“但是我們這邊的所在已經被確定了哦?”

“毫不猶豫向這邊進發的聲音有七個——這次不是無聲直升機。是連自動機器人都冇有搭載的——正牌的攻擊直升機。”

“日本現今所擁有且可運作的的重火力直升機……就是PTK-A74了。”

琉珠問道。

“具有相當程度的威脅嗎?”

“獨立機動型的重火力無人直升機。搭載兩架共振破碎炮……要說的話呢,有七架就可以無需補給地將這一區域完全化為焦土呢。”

“好吧開溜吧。喂直人,還剩下多少時間?”

哈塔問道。

直人忽地站起身,

“差不多——三百七十二秒後到達。”

“那麼,在遭遇敵人之前撤退吧。行李由我來搬運。”

琉珠將直人的器材疊放起來,輕鬆地舉起。

見浦直人,十六歲,男性,日本人。

非常一般的男高中生——但現今卻華麗變身成為史上最凶惡恐怖分子的他擁有某種特異的才能。

那就是——

直人從愛用的耳機上拔下無用的線路,重新戴好。

然後將噪音消除器的開關打開。

……啊啊。

深深地撥出一口氣。

……終於迴歸安靜了。

看著這樣的直人,瑪麗小聲詢問道:

“喂,直人,不要緊嗎?”

“……嗯,算是吧。”

“果然還是那個,會有覺得負擔吧……”

“不是。是我的錯……對不起。”

說著,直人對著身後啪地豎起了大拇指。

“那邊的建築裡好像有風俗店啊。”

“………………哈?”

“一直————在啪啪啪啊啊啊地,真實不解風情到極……”

還冇說完,直人的下顎就被滿臉通紅的瑪麗擊穿了。

特異的才能。

那是“異常聽覺”。

在遠離的大樓屋內發生的事情。

無論是5公裡以外的地下傳來的數千的腳步聲。

還是以兆為單位的粒子齒輪咬合的聲音都能夠正確的聽取。

那是在這個一切都由齒輪所構成的世界中,實在太過——

哈塔望著無聲地踩著倒在地上的直人後頭部的瑪麗,說道:

“算了吧公主。那個腦漿可是事關世界的未來呢。”

“這世道也太瘋狂了。”

“……那啥,這好像非常冇有天理?”

哈爾達看了一眼在瑪麗腳下呻吟的直人,歎息道:

“快抓緊時間吧。現在可不是演小品的場合啊。”

“……啊,放心吧哈塔。”

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的直人說道。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將歪了的耳機重新戴好。

“隻要我們幾個聯手,人口四千萬的大都市也儘在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愛操心得和體格不相稱地中年大叔撫摸著腦袋說道。

直人一行人跑下安全出口後的樓梯,安全地從大樓逃了出來。

穿過墜落後爆燃的直升機,向著車站前的環島進發。

車站前的巨大螢幕正在播放緊急通知,醒目地報道著這起前所未聞的恐怖事件。

吊車尾男子高中生:見浦直人。

天才時鐘技師的少女:瑪麗·蓓兒·佈雷蓋。

原軍人的保鏢:拜涅·哈塔。

還有——迷之自動人偶·琉珠。

他們國籍不同,年齡不一。有一名甚至不是人類。

基本上冇有共同點的一行人——他們到底經曆了一場怎樣的邂逅呢?

為何像現在這樣淪為史上最凶惡的恐怖分子呢?

隱藏在他們背後的理由。

奔放的理想及高傲的**。

圍繞著環環相扣的齒輪,世界所隱藏的謎團。

是的,事態的發祥,需要追朔到一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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