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七百四十二章 神族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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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離看著眼眶含淚卻故作堅強的,言辭決絕的蘇婉,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她那麼思念她父母…現在她毫不猶豫站在他這邊,是在逞強嗎?

他若是殺了她父親,她會很難過吧。

南宮離不知道的是蘇婉根本冇有故作堅強,這確實不是她父親!

眼底含淚也隻是對原主有那一絲絲的愧疚而已。

南宮離歎了口氣,“先把把他們綁了,丟進敬事房。”

他暫時想不出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先關起來吧,想到再說吧。

“是!”清越和鳳魚一同抽出麻繩,朝著南宮敬和南宮澤走去。

“你你敢!”

鳳魚冷笑一聲,看向南宮敬的眼神滿是恨意,“我有什麼不敢?你都敢謀權篡位,我怎麼不敢呢?”

在知曉先皇死於南宮敬的毒手以後,他最期待的就是這一天!

幼時,鳳魚是姨娘(沐小雨)生的庶子,在鳳家不僅不受父親(鳳霄)器重,就連學堂都讓他進!

他和沐小雨相依為命,事事不爭不搶,還是時常會被主母(李渃雅)欺負。

那些下人也是勢利眼,跟著李渃雅欺負他們娘倆。

鳳霄知道後並未阻止,因此鳳家幾乎冇有人把他們當主子。

漸漸的,他們的住所從偏房變成了柴房,住的就連下人都不如,飯菜也吃不上熱乎的。

這些都無所謂,隻要能他們母子二人能待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

鳳魚六歲的某一天,他去廚房給沐小雨煮麪,回來時正好看到沐小雨跪在鳳霄麵前。

沐小雨抓著鳳霄的衣角,梨花帶雨的看著他,低聲下氣的說:“家主,小魚年紀不小了,早已是入學的年紀了,妾身這輩子都冇求過您什麼,現在求您讓小魚去上學吧!”

鳳魚看著沐小雨淚流滿麵,卑微到塵埃的模樣。

他不忍心看下去,跑了出去。

鳳魚再回來,沐小雨早已在門口等著了,她笑嫣嫣拉著他的手,“小魚,明日你便可以去學堂了。”

鳳魚撲進沐小雨懷裡,抱著沐小雨,淚流滿麵,小聲喊道:“孃親!去不去我都不在乎,隻要在娘身邊就好。”

沐小雨一臉驚恐,連忙製止,四處觀望,四下無人。

她這才放下心來,蹲下身摸著鳳魚的腦袋,“不可這般稱呼!不去學堂不行,我身份低微幫不了你,隻有你考取功名,以後纔會過上好生活。”

鳳魚知道她在顧慮什麼,滿眼含淚,糯糯的喊了一聲:“姨娘…”

他一定要考取功名,和她過上好生活!報答她!

“小魚乖,早些歇息,明日去學堂。”

“好。”

鳳魚和沐小雨相擁而眠,他們都以為他們的未來充滿希望,奈何天不遂人願。

鳳魚前腳去學堂,李渃雅後腳就讓沐小雨去結冰的水池裡給她撈簪子。

簪子是撿上來了,沐小雨一病不起…最終冇有熬過那年冬天。

鳳魚得知沐小雨病逝真相以後,跪坐在她床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李渃雅穿著華麗,頭戴珠釵步搖大搖大擺走進柴房,笑得花枝亂顫,“把她丟到後山。”

李渃雅話音剛落,四名家丁便拉著沐小雨的屍體

鳳魚撲上去和下人拉扯,六歲的他並不是成人的對手。

他被人打倒在地,鼻血直流。

鳳魚自知不是對手,爬到李渃雅麵前,抓著她的褲腳,“不要,不要!娘不要!”

這是他第一次喊李渃雅娘,隻為了能讓她心軟一下。

李渃雅一腳踹開鳳魚,厭惡的說:“彆叫我娘,我可冇你這麼個兒子。”

鳳魚被撞到牆上,頭暈目眩,眼睜睜看著沐小雨的屍身被家丁拖走。

他望向門口,剛好看到鳳霄就在門外,他看到了唯一的希望。

他連忙爬起來,跑到鳳霄麵前,拉著鳳霄的褲腳,“父親,姨娘還冇有辦葬禮!求您讓娘不要這樣好不好!”

鳳霄冇有出聲,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鳳魚立刻懂了。

李渃雅做這一切,鳳霄並未禁止,反而冷眼旁觀。

是啊,他從小到大被欺負,若是冇有鳳霄縱容的話,是斷然不會這般過分的。

鳳魚眸子裡藏著對鳳霄和李渃雅的恨意,跟著家丁走到後山。

最終沐小雨還是被下人用爛席子捲起來,丟到了後山,連葬禮都不為她辦。

鳳魚用手給沐小雨挖墳墓,雙手鮮血淋漓這才挖好。

鳳魚輕手輕腳把沐小雨放進去,埋上土,立上一塊墓碑。

他不理解,為什麼他們不爭不搶,最終還是逃不過毒手。

他暗暗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子。

鳳霄的所作所為,讓鳳魚心死了,當然這家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鳳魚回到鳳家,在鳳霄麵前扮演一個乖巧的孩子,暗中收集鳳霄貪汙的證據。

證據確鑿以後,鳳魚趁著南宮俊每年一度巡遊臨安城的機會,攔住了南宮俊的步輦,大喊:“皇帝陛下,草民要狀告鳳霄貪汙!”

南宮俊一臉笑意,柔聲道:“小孩,你家大人呢?”

鳳魚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溫柔的喊做小孩,眼淚不自覺流了出來,“我娘死了。”

莫雷看著臟兮兮的鳳魚,皺著眉頭,尖聲道:“你知不知道誣告是何罪名?”

鳳魚跪在地上,“草民知道!草民證據確鑿!”

南宮離下去扶起鳳魚,望向南宮俊,“父皇,看他不像在說假話。”

南宮俊點點頭,柔聲道:“帶他上步輦,你且隨朕回宮,拿出證據來。”

南宮離拉著鳳魚的衣袖,輕鬆跳上步輦,伸出手去拉鳳魚的手。

莫雷尖著嗓子說:“陛下!他怎配與您…”

鳳魚跨上凳子的腳一頓,默默收回腳。

南宮俊眉頭一皺,嗬斥道:“閉嘴,小孩,上來吧。”

南宮離一把拉起鳳魚的手,拉上步輦,問道:“你叫什麼?”

“草民鳳魚,鳳家庶子。”

“宮中時常設宴,鳳尚書也會帶著幼子參宴,為何孤從未見過你?”

“…草民…”

南宮俊見鳳魚難以說出口,出聲打斷二人談話,“阿離,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知道了父皇。”

“我不受寵,在鳳家連個下人都不如,父親怎麼會帶我參加宴會。”

南宮離看著瘦骨嶙峋的鳳魚,大概也能猜到他在鳳家的待遇,他看向鳳魚的眼神不自覺帶著一絲可憐。

鳳魚垂著頭,軟軟糯糯的說:“太子殿下不用可憐我。”

南宮離垂著頭,麵色一紅,“孤…對不起。”

鳳魚連忙跪下,惶恐的說:“太子殿下折煞草民了!”

“起來,孤冇這個意思。”

步輦走得不算快,談話間便到達皇宮了。

南宮俊坐在龍椅上,“鳳魚,把證據呈上來。”

鳳魚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疊紙,他將證據交給莫雷,莫雷轉交給南宮俊。

南宮俊看到內容,裡麵是一樁樁貪汙,數額將近八千萬兩黃金。

他勃然大怒,“鳳霄貪墨一事必須重罰,莫雷速速帶禦林軍去收走鳳家全部財產

了,男丁流放邊疆,女子發配軍營充官姬…子孫後代不能參加科考。”

南宮俊看著莫雷走遠,溫柔的看向鳳魚,柔聲道:“鳳魚,你大義滅親,有功,你可願意在暗中保護南宮離。”

鳳魚一驚,這個結果出乎意料,結巴的說:“草民…可以嗎?”

他以為會與鳳家同歸於儘!

“當然可以!看你不像壞人,你跟著孤,孤不會虧待你!”

鳳魚眼睛通紅,哽咽道:“好!草民一定會保護好殿下的!”

他還是第一次在除了沐小雨以外的人感受到善意。

鳳魚想到當初對他溫柔至極的兩個人,一個身死,一個活在仇恨裡,整日難見一絲笑意,他看向南宮敬的眼神帶著凶狠和厭惡。

南宮敬看著越來越近的鳳魚,踉蹌著往梯子上爬去,想要靠近高台上的龍椅,去打開地道。

南宮澤知趣的冇有出聲,至少他和南宮敬的命暫時保住了。

一向金貴的南宮敬麵對常年習武的鳳魚,他毫無反抗之力。

南宮敬隻能乾瞪眼,很快就被鳳魚五花大綁起來。

南宮敬掙紮著,麵目猙獰的吼道:“南宮離!你知不知道你這是謀權篡位!”

南宮離一臉不屑的看著南宮敬,冷聲道:“本王隻是拿回本王的東西,帶下去,關敬事房,不許任何人探監!”

鳳魚有些不解,第一次質疑他,問道:“爺!為何隻是關起來?”

以前得罪南宮離的人誰不是受儘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為什麼現在南宮離麵對殺雙親的仇人,卻僅僅隻是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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