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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無夜 作品

十八章 我可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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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法非人族獨有,先為天地規則顯化,後經生靈推演。

而上古紀元時,人族秉承氣運,於萬族中崛起,亦是掀開了術法的嶄新篇章。

“法咒,手訣,法力運轉痕軌。”

許映真坐於書案上,口中喃喃,瞳孔空靈,心神已全數投入此中。

她將方三居的講述牢記心間,後又自行拆解,便有了七八分明悟。

“修士吞納天地靈氣修行,是以黃芽為媒。而術法施展,則以法咒和手訣為媒,與靈氣共鳴,拓印天地規則蘊於本體法力,由此生奇妙變化。”

許映真雙眸微眯,靈光驟而一閃。

“所謂‘言出法隨’,便是‘共鳴’。而若修士對術法純熟無比,自身法力同天地靈氣的‘共鳴’加深,便能生出‘痕軌’,如此甚至可略去法咒手訣,達‘術隨意轉’之境。”

“這三道術法並不入流,故而隻需三者齊發,便可催動。而若要更高深的術法,還需步罡、扣齒,或是結壇相輔。”

“感覺腦子學會了,不知道手有冇有學會。”

她心中推演完畢,並無疑惑滯凝,便也神色漸而沉靜,昂首看向方三居。

此刻隻見這位外門長老已完成術法講解。

方三局朗聲道:“諸位弟子,術法手訣由‘訣文’所構。上古人族推演訣文,內含諸天星鬥、十天乾、十二地支、九宮、八卦、五行、四相、方位、二十八宿以及萬事萬物等。我等施展,便須把握住它原始而關鍵的主乾。”

說罷,隻見他體浮淡白雲霞,法力彙至掌心。

“神守乾宮,真炁自聚,五臟鳴雷,玄妙神通。”

“去!”

方三局為弟子演示,掐出雷光法訣,左手伸開向上,右手食指、中指、無名指彎曲,大指和小指伸開,置於左手掌跟部。

“嘭!”

許映真雙眸下意識圓睜,方三局掌心法力隨手訣與法咒而動,僅是瞬息,一道白光驚雷便是轟然炸開,被他信手一甩,落至那副懸空的水墨山河圖。

雷光冇入畫中,被完全消弭,再無半點動靜。

而方三居施施然地於那圓台上盤膝而坐,輕聲道:“在座弟子勤加練習,莫負涓時。轟入墨山圖中即可,本長老自會提點不足。”

他已將三道術法逐一演練,便該是修行弟子們自行摸索關竅了。

許映真坐於案上,垂眸靜思之刻,旁邊卻湊了個腦袋過來。

她扭頭看去,眼前之人年約莫十三四歲,生得俊秀,眉眼尚有少年意氣,身著淡青色的外門弟子服,好奇地看著自己。

“你是內門真傳弟子吧,竟然是天懸法脈,好生厲害!”

“我名叫王崔,你呢?”

許映真眼睫微動,不答反問。

“你會施展雷光咒?”

王崔顯而不曾料到她的反應,眸中稍露茫然,後則麵生羞赧,搖了搖頭道:“一點點,還催不出雷光。”

許映真哦了一聲,她右手撐著腦袋,容色間露出些許愁苦,又道:“哎呀,我還道可以討教一二呢,我初來太玄宗,也不過剛叩入修行一途,怎曉得原來年末便要塾考,這可如何是好?”

而王崔則壓低聲音,微俯身子,說道:“你可是真傳弟子,又是出身以資質卓絕出名的天懸法脈,想必這些術法定是能輕易參悟的。”

“就算還剩三月又怎樣,你定能後發先至。”

許映真則笑道:“那就承你吉言了。”

“不過你似乎隻是外門弟子,還不會施展雷光咒,這可是年末重點考校的術法,你怎麼半點不急呢?”

王崔頓時呐呐不言,神色訕訕,不自覺間已將湊過來的身子朝回縮了去。

許映真則也重新將目光投回那一幅懸空的墨山圖。

如今已至一年之秋,明陽洞中的幾百弟子,實則十之近九都已能把握雷光咒的關竅。

她心中暗道:“二師姐說過,外門弟子服不似法閣發放給內門眾人的般乃是法衣,僅是品質上乘的布料裁製,所以會被磨損,一年一發。而這人身上的衣物若冇穿過四五個月纔怪,卻同我道施展不出雷光咒。”

“其他資質欠缺,尚無法施展的弟子都在竭力練習,求方長老指教。這王崔卻能騰出心神對我送上誇讚之語?”

許映真將此事暫且拋之腦後,而將心神全聚於調動體內法力,運至掌心。

她口中低誦法訣,手訣掐動,法力泛著白玉瑩光,落在指尖,隱約間,便見有閃爍的雷光。

許映真如今修行道經也不過三日光景,第一重泥胎境的法力瞬息便被抽去七成,而那縷雷光在她掌心跳躍,纖細卻存在。

她眸色一喜,朝墨山圖推掌而去,刹那雷光便勁射而出,被那法器吞冇。

方纔方三居講過,這雷光咒大致可分為三重,一則雷光乍現,二則雷聚為團,修至最後可催出掌心雷霆,雖不入流,但在泥胎境中,也為一道威力不俗之術。

“如今我便該是第一重,雷光乍現。”

許映真分析缺漏,重新推衍先前運轉的不當之處。

“我的法力尚淺,還需勤勉修行,不過先前催動術法時若能更為流暢些,想必是能縮小損耗的。”

她心神沉入此中,便不見旁的王崔已瞪大雙眼。

“這女弟子分明首來明陽洞,被收入門下怕是不足三四日,定然是第一次接觸術法,竟是首次施術便成功?不愧是天懸法脈的傳人。”

他不由攥緊雙拳,眸底神色複雜,低下頭去,不敢叫旁人窺見。

而亦有旁的弟子關注到許映真的動靜,一時竊竊私語。

圓台上的方三居本在指點愚鈍弟子如何催動法力,聽得這絕非法咒的聲音,頓時麵色一肅,朗聲道。

“年末之時,雷光咒乃是必考之題,需得凝出雷光,織成滾球。若不願在此上耗費心神,便自離明陽洞!”

霎時間,洞內靜可聞針。

許映真麵色平靜,正欲嘗試‘金鐘訣’,在心裡推演,卻不想聽得方三居又說道:“某些真傳弟子也莫要自持身份,自以天資過人,初來乍到,潛心修行纔是正途。”

許映真眼睫微顫,抬首望去。

明陽洞中,幾百弟子內她曾觀察過,除了自己便不過三位腰佩真傳令牌之人,而初來乍到者,不就隻她一個?

“這是點我呢。”

許映真麵上瞧不出半分羞郝,旁的弟子或以為此事已過,卻見她從書案上站起身來。

“明陽洞中四位真傳,這位方長老既你說是‘初來乍到’,必是指我了。”

方三局鬢髮稍白,生得威嚴模樣,執教明陽洞中,第一載仙塾弟子都入門不久,尚懷些對師長的敬畏,哪敢於如此直言不諱,頓而叫他雙眉下意識緊皺。

而許映真卻視若無睹,見他並不做反駁,便朗聲又道:“長老所言甚是,修行中人自當潛心修行,我也確實天資過人。”

“但你說自持身份,那我可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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