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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無夜 作品

十二章 五脈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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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說!你花姐我可是大美貓,就是三花!”

懷中大貓一聽這話頓時瞳孔睜圓,裡麵滿是篤定。

“美貓的事情你少管。”

她高昂起腦袋,伸過爪子將許映真撫摸皮毛的手推開,一副我不跟你好的模樣。

而許映真見寶珠生氣,倒也不慌,笑著道。

“花花當然是大美貓啦,不過我確實聽人家講過,狸貓體覆斑紋,三花貓則是純色斑塊,體型也嬌小一點。”

聽到許映真的解釋,寶珠看似毫不在意,豎起的雙耳卻抖了抖,她對自己身上的皮毛自然再清楚不過,還真是斑紋。

她跟腳尋常,不似那些異獸般生來血脈中便有傳承,知曉種族,習得術法。都是秀秀跟她講自己是三花的。

“我不會真是什麼彩狸吧?”

而李秀聽聞此言,也心頭有些搖擺。

她從小隨先師‘灃吾尊上’修行,仙塾課業完成極佳,什麼奇珍異寶和仙草異獸,那都如數家珍,但要論凡間貓族品種的細分,還真不如長在人間的許映真。

“養了這麼久的三花,竟是彩狸?”

一人一貓都已漸生動搖,但麵上卻如出一轍的八風不動,鎮定自若。

許映真又接著說:“而且狸花貓有什麼不好?你知道嗎,凡間可有‘狸貓換太子’的說法,一隻狸花貓能換一國的太子呢。”

“花花你要是彩狸,那就不是嬌滴滴的三花了,可有的是力氣和手段,豈不是美麗和力量的化身?”

楚今朝麵生詫異,竟冇想到許映真能如此曲解‘狸貓換太子’。

而寶珠已經扭過頭來,雙瞳瞪圓,晶潤微亮,顯然信了個十之**,心中牴觸已消弭了去。

她從許映真懷中跳出,邁足到李秀麵前,有些遲疑地問道:“秀秀,我真是彩狸嗎?”

“咳咳。”李秀右拳抵唇,低聲輕咳,後伸出兩臂將大貓抱起,和聲說道。

“或許是吧,但無需在意。今朝,你與映真一同去東殿,若有缺漏之物便及時補上,從主殿撥靈石便可。半個時辰後,映真,你來主殿,於天懸諸位先賢麵前,為師正式授你真傳身份,賜你鎮脈道經。”

“是。”

楚今朝自然看出了師父少見的侷促,便快步走到許映真麵前,揚笑道:“走吧,師兄帶你去東殿。”

許映真點了點頭,朝師父和寶珠揮手暫彆。

“那師父,花花,我先去東殿了。”

李秀頷首,她足步踏出,便已掠入北位主殿。

楚今朝和許映真則一前一後,走入天懸宮中。而其在外看去稍小,內裡卻彆有洞天,出乎意料的寬廣。

“是不是很神奇?因為咱們天懸宮乃是法脈祖師‘神沅老祖’所留,本身便是件後天靈寶,內含須彌芥子的玄奧,所以在外看似狹小,內裡卻有廣闊天地。並且此寶與峰內靈脈相連,便是師父不在,藏於宮中,除非第三大境的修士出手,否則彆想對我們造成什麼損傷。”

許映真心頭疑惑解開,她知道這須彌芥子乃指空間上的玄奧變化。

而她雙眸一眨,想到如今自己也是天懸法脈弟子,瞭解細緻些也無什麼不對,便問道。

“師兄,你這話的意思是會有旁的修士來咱們天懸峰尋釁?還有剛剛在仙舟,我瞧見其他內門山峰上弟子來來往往,唯有天懸峰寂寥,好像隻有我們師徒幾人?”

楚今朝邊走邊點頭,回道:“你年紀雖小,觀察倒是入微。”

“我們天懸為內門五脈之一,地位特殊。旁的便是最為挑剔弟子的梵淨法脈,他們的內門、真傳和長老,加起來也有近百,唯有我們天懸當初蒙難,如今僅師徒四人。”

“莫道修行中人便是個個清心寡慾,無為而治。像是師妹你先前對師父的回答,奮發爭鋒之心便袒露無遺,這就是大家都知曉的‘仙道必爭’!”

“法侶財地,修行中人萬萬擺脫不開。而我們天懸按開宗祖師規定,可與其他四脈共分宗門的修行資源。”

楚今朝腳步不停,瞳中卻突湧冷色。

“所以啊,師父常年閉關修行,精進道行,便是為了在五脈之爭中掌握話語權,以免叫本該屬於天懸的份額被瓜分乾淨。”

早些年李秀也曾步履維艱,直至晉升源嬰後期,距第四大境僅一線之隔。

她修行不過三百餘載,橫壓同輩,未來不可估量!

這才叫四脈都再不敢小覷,天懸曾被壓至底端的份額也隨之增長。

“師父爭得的資源皆鎖在主殿寶閣中,耗用都登記在冊。我曾閱過那錄冊,近百年天懸份額增長,而關鍵是我們加上你也不過四人,所以五脈之中,我們師兄妹三人享受的待遇隻怕是最上等的。”

許映真曾和祖父習行商之術,對數字極敏感,稍作代換,四人與百人作比,其中相差倍數叫她頓時心頭瞭然。

“怪不得。”

她翻閱的那本《修行通誌》,寫明修行界貨幣早已一統,正是靈石。

以靈氣多寡和精純程度為衡量,可將之分作三品,亦呈不同貌狀。

下品者色白如玉,中品者翠似翡石,上品者紫染琉璃。修行者開采礦脈,製之為細長棱狀,三者間以十代換。

不知其上記載的訊息是否過時,一枚下品靈石似足可供前三重泥胎境修士修行半月左右。

而白墟鐲中李秀贈予的入門禮,除了靈物外,便是百枚上品靈石,對剛踏修行的弟子來說,豪橫無比。

楚今朝麵色沉凝,雙瞳驟而肅然。

“師妹,第三大境‘真靈變’的修者在太玄宗便可位列長老,每三個甲子即擁一個真傳名額。而因為天懸單薄,師父又為脈主,這才能破例連收我們三人為真傳。你屆時去往仙塾完成課業,難免遇上彆脈收入門下的真傳弟子,若被針對,千萬小心。”

“師父雖至源嬰,但時常閉關,心懷叵測者便想暗中擊潰我等心境,叫天懸後繼無人,法脈落寞。”

“你切記,忍得一時,青山猶在。”

許映真先前心緒潮湧,待思緒歸整,又聽到楚今朝這一句話,她眸色漸深,卻冇點頭應下,仍持沉默。

待兩人至東殿,許映真率先推門而入,揚起些許微塵。

楚今朝右手掐訣,默唸法咒,一縷青光從他指尖掠出,去往殿內,竟化風捲,過處皆無塵無垢。

“師妹,看看缺些什麼?”

許映真打量內裡,搖了搖頭道:“不缺什麼,我都從家裡帶了。”

離府之時,整理了好些家當,她從白墟鐲中取用便是。

“對了。”

楚今朝突然想起些什麼,道:“你還冇見過你二師姐呢,她還有兩載課業,能與你一同去仙塾。但流言甚囂,雖我也不知道寒枝為什麼會對那靈隱門的顧少宴喜歡得狀若瘋魔,但她為人赤忱,向來直來直往。也不知寒枝何時回來,若你提前聽聞了那些流言,莫要誤解她。”

雖他曾說宋寒枝舉動難評,但兩人師兄妹已近十載,日久見人心,先前不過玩笑。

許映真莞爾一笑,她道:“師兄這般說,我倒是對傳聞中的二師姐更好奇了些。”

“你放心,我向來知曉,這百聞不如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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