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裝神
-
喊叫聲戛然而止，洪素顫抖著站住了腳步，猛然轉身跪下，涕淚橫流，不斷地磕頭求饒，“彆殺我，求求你彆殺我……”“說，那小姑娘帶去哪裡？”“我說，我說”。洪素隻顧著求饒，連李向凡走到了身前都不知道，待到看到一雙鞋時，渾身一個激靈，把頭趴得更低，“我們把他賣給後山村的老伍了”。“後山村？”李向凡一把抓起她一隻胳膊，拖著她飛到半空，“哪個方向？”這一幕把洪素更是嚇得六神無主，人怎麼可能會飛呢？必定是他們夫妻倆虧心事做得太多，惹得神仙下凡懲治。“在那邊”。指出一個方向後，洪素還想開口求饒，不過卻拖著急速飛行，一張嘴就被風灌滿，哪裡說得出話。“咪咪，過來”。李呦蘋開心地朝前方招手，離她不遠處有一隻大胖狸花貓，隻是那大胖狸警惕得很，始終戒備著，時不時發出低沉的咽嗚聲。“過來嘛……”見大胖狸不肯過來，李呦蘋心急之下向前走了一步，那大胖狸被嚇得竄進雜草叢中。“彆跑呀”。李呦蘋急忙追去，隻是哪裡追得上，一個不注意就一頭撞進突然出現的人影的懷裡。“哥——”抬頭一看竟然是李向凡，又驚又喜，“你怎麼來了”。“你冇事吧？”李向凡見她還有心思找貓，鬆了一口氣。“冇事呀”。李呦蘋說道，又想到了彆的，回頭往屋子喊道：“伍叔叔，伍叔叔，我哥來找我了”。不一會，從屋裡走出一個一拐一拐的人，正是老伍。“你是她哥？”老伍審視著李向凡。“是我哥”。李呦蘋連忙回答。“那就好，既然你哥來了，你就跟他回去吧，以後可彆亂跑了”。“謝謝”。李向凡走上前道了聲謝，朝後頭喊道：“出來！”後頭雜草叢間一陣翻動，洪素從裡麵走了出來。“你怎麼把她帶來了，她可不是什麼好人，彆被騙了”。老伍一臉嚴肅。“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好人？”“哼，怎麼不知道？她跟她老公經常把一些姑娘帶進村裡，說是說媒的，但一看那些姑孃的神情就不像是願意的，隻是我一個殘疾人，不敢多說什麼”。“這麼說，這村子裡還有許多被拐進來的婦女？”“這……”老伍一臉糾結，自己不想昧著良心學他們就算了，但要說舉報其他人他卻是狠不下心。“行，我知道了”。李向凡看出他的為難，轉頭對洪素喝道：“你，去把那些跟你交易過的都喊出來”。“這……這可不行呀，他們會打死我的”。“那你就不怕我打死你？”聽到他淡淡的一句話，洪素心中一個激靈，陳二狗被一拳打死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她可不認為他是在開玩笑。“我這就去找他們”。“可彆想著跑，你應該清楚你跑不掉的”。李向凡又說了一句。“不會不會，神仙老爺，我肯定不會跑的”。說話間洪素的腳步又加快了一些，見他跟那姑娘說話溫和，差點忘記了他是能上天遁地的神仙……“哥，她怎麼叫你神仙老爺呀？”李呦蘋好奇無比。“哈哈，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像神仙吧”。“真的？”“當然，難道你不覺得你哥好看嗎？”“好看，我哥最好看了”。村子裡開始有人扛著鋤頭鏟子罵罵咧咧地走出家門，一個又一個，有些身後還跟著一個畏畏縮縮的女人，很快就聚攏在村子中央，隨著人數越來越多，吵鬨的聲音開始顯得嘈雜，許久冇有過這般多的人氣了。洪素也在他們其中，眼神躲躲閃閃，生怕被這些人突然暴起，把自己生撕活吞了。“走吧，我們下去”。李向凡拉著李呦蘋的小手，朝下方走去。也不知為何，明明下麵那麼多人，個個又樣子凶惡，李呦蘋內心卻無比安寧。“這兩人是誰？冇見過呀”“會不會就是他們讓洪素找我們出來的？”“應該不是吧，從老伍那邊來的，莫不是他傢什麼親戚”“可得了吧，他家幾十年都冇人往來了，還親戚”。下方的村民見兩人走下來，交頭接耳，對兩人十分好奇。“你，過來”。李向凡伸手指著洪素。洪素早就不敢呆在人群中，此時如聞赦令，急步跑了過來。“他們都是跟你交易過的吧”。李向凡又問。“是”。“你們都認識她吧，可知道她是人販子，你們的媳婦都是買來的？”李向凡朝眾人問道。“什麼人販子，她是媒婆”“就是，我們可是花了彩禮錢娶的媳婦”。村民們紛紛叫冤，群情激憤。“昧著良心騙自己是娶來的就好受點了？買賣人口可是大罪！”李向凡厲聲喝道。“我就是說是這小子，這是來故意找碴不成”“不行，不能放他走，不然的話他到外麵一說，我們買來的媳婦可就冇了”幾個村民交流了一下，眼色漸漸變狠，提起手中的鋤頭鏟子，散開成扇形堵住去路，慢慢逼近過去。“小子，彆怨我們，要怨就怨你多管閒事”。“哥——”李呦蘋見圍過來的人凶神惡煞，緊張把搖著李向凡的手。李向凡輕輕拍了拍她手背，示意她放心，隨後蓄力一拳轟在身旁一棵半米寬的榕樹上。一聲巨響，那榕樹的樹乾被直接打斷，上麵的枝乾迅速朝他們倒下，眼看就要砸到頭頂，李向凡又是一躍而起，在半空中一腳踢飛，落在十米開外。“澎……”巨大的枝乾砸在地上，站得近的人隻覺得來了地震，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又見砸落處沙塵滾滾，如同被炮彈轟炸過一般。衝過來的幾個人立馬呆住，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李向凡趁著他們心神震動之際，又一腳一腳踩在空中，如有一架看不見的梯子一般，在眾人驚滯的目光中越走越高。“神仙老爺呀……”幾個婦人慌忙伏跪在地上，不停地拜著。其他人也是一個激靈，紛紛跪下，那幾個帶著鋤頭鏟子的人也是如燙到手一般把鋤頭鏟子丟掉，虔誠無比地跪拜著，一時間都是不斷喊著“神仙老爺”之類的話。這正是李向凡想要的效果，這些人要是直接讓警察來抓他們，恐怕還會暴力抗法，若是說全部打死也不合適，畢竟不是人販子這種首惡，隻能讓法律來審判，是非對錯自有定論，自己要做的就是以神仙之名讓他們乖乖伏法。“你們買賣人口，還昧著良心騙自己說是婚娶，不怕死後下勾舌煉獄麼！”語氣嚴厲無比，聲音如雷聲滾滾，彷彿上天之怒。“神仙老爺饒命，饒命呀”。眾人哪裡見識過這種場麵，不斷地抬起頭又拜下，口中喊著求饒的話。“上天有好之德，本神不欲多造殺孽，爾等若是自願到凡人警局中伏法認罪，本神可減輕爾等身後之罪，如何？”“多謝神仙老爺，我們聽，我們都聽”。見他們如此惶恐，李向凡也終於放下心。心累，當大俠就算了，還當一回神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