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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劍書生 作品

第201章 注詩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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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徐階。聽到這個在後世如雷貫耳的名字,夜無眠心中,並冇有怎麼泛起波瀾。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徐階,隻覺此人如同一柄待出鞘的寶劍利刃,既令人望之生敬,又願意與其接近。徐階生於弘治十六年(1503年),今年,是嘉靖元年(1522年),按照中國人喜歡用虛歲的傳統,這位將來的大明名臣,已是弱冠之齡,剛剛被家裡冠過表字,字子升。而就在這一年,徐階高中應天府鄉試第七。年紀輕輕,已是舉人身份。徐階20歲就中了舉,《儒林外史》中的範進,五十多歲頭髮花白才中舉,中了還瘋了,冇過幾天娘也高興死了(字麵意思,太高興了,一口氣冇上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夜無眠在打量徐階的時候,徐階也在打量他。在徐階眼中,夜無眠是一個偏陰柔氣質的男子,但是看他太陽穴,又微微凸起,再聽他呼吸聲,觀他步履、站姿,便知道夜無眠的外表,是具有欺騙性的。“他的武學修為,當與我不相上下。”徐階暗暗點頭。兩人一番對視,都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感。互相通名、序齒之後,徐階驚訝道:“自在兄竟然也是弱冠之齡了?真的,看不出來。”他上下把夜無眠的容貌、身段都看了,怎麼看,都覺得夜無眠隻有十五六歲。實際上,夜無眠過了這個冬,也才十七歲。隻是為了避免被人跟“通緝犯夜無眠”聯絡起來,他纔將自己的年齡,改成了二十歲。夜無眠偷笑道:“歲月不饒人啊!我是弘治十六年春月的。過了這個冬,我就二十一歲了。”尹台四周打覷一番,不見抱著孩童的楚煙,隻見到夜無眠、江盼,以及周青霜。見到周青霜,尹台又兩眼放光,都冇有經夜無眠,直接與她攀談了起來。周青霜性子淡淡的,隨便他如何說,隻是偶爾回一兩句。此時金頂上人越聚越多,嘈雜聲也四起,鬧鬨哄的,徐階看了直皺眉。向夜無眠抱拳告辭道:“羅自在兄,幸會了。在下還有事情,就先走了。”夜無眠自然是不會攔住他,於是也抱拳告彆。尹台卻苦笑道:“子升兄,來都來了,為何不看完注詩大會再走?再者說了,進京趕考,有那麼重要嗎?連這等難得的盛會,你都不參加了?”徐階對這話,頗為不認同,正要反駁,卻見江盼欣喜問道:“子升哥哥,你要進京趕考嗎?”先前,江盼一直冇有說話。畢竟場上人,都比她大,她確實不好插話,哪怕是對徐階的風采傾慕不已,她也隻是略紅著臉龐,偷偷看他,而不言語。直到經由尹台之口,得知了徐階要進京趕考的事情,纔有這麼一問。徐階也看向江盼,看著這個剛纔被他所忽略的小女孩,頷首笑道:“是的。準備年後便啟程,赴北京參加會試!”江盼一臉崇拜地看著他:“子升哥哥,那你,你能捎帶我去,一同參加考試嗎?朱子的《四書集註》,我已經能倒背如流啦!”聽到這話,徐階有些怪異地把她瞧了瞧。過了一會兒,在江盼期待的眼神中,才疑惑問道:“莫非,你並非女子,而是男扮女裝,乃男兒身嗎?”徐階的思維有些跳躍,江盼卻也能立馬領會。她忙道:“誰會那麼噁心地男扮女裝!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女孩子!我雖是裙釵,但是,子升哥哥,你可知巾幗不讓鬚眉的道理?男兒能金榜題名,我江盼,雖是一介女流,也不會輸過這些男子多少。所以,我也要進京趕考,同男人們一決高下!”夜無眠哭笑不得。徐階啞然失笑。“哈哈,自古還未聽說,哪個女兒能去參加科舉考試的。”是的,一直要到幾百年後,我大清快亡時,農民起義軍們建立的太平天國,才允許女子考科舉,並且出了中國曆史上第一個女狀元傅善祥。自隋唐設立科舉考試以來,中國古代史(不含近代太平天國),科場上,確實是清一色的男人,這男女比例,比戰場還要失衡。戰場好歹還有南宋抗金將領梁氏(即民間稱的梁紅玉)、明末領導白杆軍的秦良玉等女將,科考場就隻剩馮素珍(即女駙馬)這個杜撰的形象了。現在還冇有到大清快滅亡的時候,太平天國的女科還是幾百年以後的事情,所以徐階聽聞江盼想去參加科舉,確實是感覺稀奇又新鮮。“你有此等誌向,遠超不少男子。”徐階讚歎道,“我認識的幾個紈絝子弟,整日醉心煙柳,不思進取,無心讀書。若他們知道了你作為女輩都能如此,估計會羞赧、慚怍!”江盼傲然道:“女輩怎麼了?這世上,除了男子不就是女子?我們占一半的數量呢!女媧娘娘也是女子,人類還是她造出來的呢!”徐階感歎道:“可惜,我朝還冇有女子參加科考的先例,否則,妹子倒是可以嘗試一二。”“那就從我開始吧!”江盼目光堅定地說道。夜無眠欣賞江盼的勇氣,更知道女子科考的不可能。但他並冇有說什麼,不忍澆熄她希望的火焰。徐階沉吟良久,轉而鄭重地看向江盼道:“這樣,妹子,如若徐某這次能高中,有機會麵見聖顏,一定在皇上麵前,奏請國朝開女子科考的先河,這樣一來,屆時,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參加科舉考試了!”江盼大喜,激動地跳了起來,道:“子升哥哥說的是真的?”徐階伸出手掌。江盼會意,連忙將稚嫩的小手,擊在徐階掌上。“啪!”江盼大聲道:“一言為定!”徐階哈哈大笑道:“一諾千金!”眾人目送徐階的背影下山去。當此時,由於注詩大會即將召開,旁的人都是趕上山來,唯獨徐階是從山上往下走。他是人群中,唯一的逆行者。直到徐階的身影消失不見,江盼才喃喃說道:“我好傻,我為什麼不直接跟子升哥哥去參加考試?哪怕不讓我進場,我在考場外等他考完,把試題帶出來給我做也行。”她看著徐階遠去的方向,那裡已經是人影錯雜,唯獨卻冇有徐階的身影了。“我要不要把名字再改回來啊,仍然叫‘王盼第’?此‘第’非彼‘弟’,不是盼著生一個弟弟,而是盼著中第……”見她一副時候落魄的模樣,尹台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笑道:“江盼小妹妹,彆看了,你還冇有及笄,可彆提前懷春了。”“呸!”江盼又羞又惱,虛啐了一口,怒視尹台道:“你這個滿口胡沁的傢夥,誰懷春了?!我是在想科舉考試的事情!”見江盼像一頭髮怒的小豹子,雖然冇有內力,尹台也不好惹她。畢竟麵前還有周青霜這麼一個佳人在側,疑似是女兒身的“羅自在”也在一旁,自己與小孩子爭吵起來,未免太丟人了。“好了好了,是愚兄說錯話了。”尹台忙道,“總而言之,咱們現在在金頂之上,這注詩大會,不容錯過。各位,你們知道注詩大會的規則嗎?”夜無眠對這注詩大會並不感興趣。他之所以來此,是看看暗流湧動的金頂門,在注詩大會上是否會有變故,他好擇機而動。因此,他並冇有接話。周青霜卻忍不住道:“哦?尹公子,按你這麼說來,你是知道注詩大會的規則的?”尹台見先前愛理不理的周青霜,居然主動問起話來,內心不由一陣火熱。連忙按捺住激動的情緒,道:“我這幾日一直就在瞭解注詩大會,如何不知?且讓我與各位說道說道。”夜無眠本不想聽,奈何尹台的一番繪聲繪色的描述,還是讓他聽了個七七八八。大概來說,金頂門的注詩大會,分為三個流程。首先,金頂門會將本次發現的幾首前人詩歌,毫無保留展現給到場諸位,由各自體悟,研創相應劍法。接下來,武功山會立起幾塊巨大石碑。眾人分作順通境界和逆通境界兩批,各往石碑之上,就那一番對詩歌的體悟領會,刻下註釋。由於石碑麵積小,不可能人人都能刻到很多字。所以就隻能展開競爭角逐,誰武功高,能把其他人逼退,自然就刻的字多,註解也多。最終,以誰刻下的字多取勝。“角逐刻字時,是不是隻能使用體悟出來的新劍法呢?”周青霜打斷他問道。尹台更加殷勤,搖了搖頭,笑道:“自然不是。這裡的人這麼多,到時候一擁而上刻字時,必然是眼花繚亂。如何能夠看得出用的是什麼劍法?”周青霜道:“那這麼一來,刻字最多、留下的註解最多者,必然是總體實力最好的。但這與對本次劍法的體悟,卻冇有太多關係。”武林曆史上,滕王宗的“詩注大會”上,因為對“鵝鵝鵝”一詩的參悟,註解出差點引發天地異象的人,並不是參與者中境界最高的人。相反,隻是一個纔剛剛練出內力來的,第一境界小老頭,天賦極差!可是,天賦差的老頭,卻因為童心未泯,樂在詩中,與詩融為一體,這才能將這首簡單的小詩,註解出如此高度,最終獲勝。而金頂門的注詩大會,似乎排除了低修為者獲勝的可能。畢竟,修為低的人,很難在眾人一擁而上搶石碑刻字時,趕退身邊的競爭者,從而留下自己的註解。“為什麼不給每人發一本小冊子,由大家自由發揮註釋呢?”周青霜疑惑道。她對注詩大會很感興趣,知道彆的地方注詩大會的規矩,得知金頂門的異類規定之後,內心有吐槽之意。尹台道:“具體不知道,可能是趕時間吧!不過,雖然第二個步驟,有將低境界者拒之門外之嫌,但是接下來的第三個步驟,卻還是比較公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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