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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小二zjxe 作品

第九十章 垂死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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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師爺眼裡有些狂熱,程平也略一思索後道:“不行,葉生冇有理由殺孫思回啊,葉生那個狗東西,每天隻會對著孫思回搖尾巴,怎麼會殺人?”

錢師爺垂頭想了想,突然眼睛一轉道:“也有可能是一時錯殺,小人聽說葉生和其他人關係都不是很好,與孫家人關係也一般,孫思回在外麵也冇有多提過他,可以是葉生本來想奉承,結果孫思回不吃這一套,提拔劉潛走在他前麵,他心生怨恨,纔對孫思回痛下殺手。”

說罷還加上砝碼:“一個和其他人關係都不好,隻圍著孫思迴轉的學生,還敢狀告上官,誰聽了不說聲狼心狗肺。”

在大周,尤其是這些年,皇帝當政,非常注重形式,同在官場,長官就是對下屬有教導之責,若有人越級上報,眾人反而不會覺得他錚錚鐵骨,更覺得他不知禮儀。

這也是為什麼皇帝接到葉生的狀告時如此憤怒的原因,也是為什麼這幾年大周越來越走下坡路的原因,皇帝自己先捂起了耳朵。

以尊卑論德行,以高低論品性,長此以往,階級更加嚴重,高門更加抱團,大周更加分裂。

程平想了想錢師爺的話,眼裡閃過奇異的光:“錢師爺,去把那個女人提出來。”

錢師爺眼裡也閃過滿意,剛纔焦慮的臉上都有了笑意,拱手道:“大人英明,小的在寫封信,按上那個女人的手印給送過去。”

程平點了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問:“你確定這個女人對劉潛管用?”

錢師爺肯定點頭:“那獄卒曾經來稟告過,說這女人從進了牢裡開始,都是劉觀察在上下打點,纔沒受多少苦頭,要不然一個女人在牢裡,哪會好生生的活到現在。”

程平瞻前顧後的性子又開始作祟:“可是他也冇有救這女子出去,要是他不乖乖配合,那豈不是把把柄先交了出去?”

錢師爺心裡對於程平的性子翻了個白眼,麵上卻說:“大人,咱們隻是讓他作證孫思回偽造證據,他不過是因為師生之義,再加上心上人被孫思回控製纔不敢多說什麼,如今欽差來了,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了。”

說罷,錢師爺看了看左右還小心地靠上前對程平道:“再者,他要是按您的意思做了,這孟州還是您的天下,那他劉潛這個有功之臣不論是錢財還是地位都能更進一步。”

“可您在想想,就算他什麼都不說,由著您倒台,他又能得到什麼呢?孫思回死了,葉生也不中用了,這孟州對於他劉潛就是個旋渦。”

程平看了看錢師爺,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東西能說他們汙衊本官,那礦場怎麼辦?”

錢師爺在一次感慨,這位知府大人能站在這個位置,恐怕那一位出了不少的力氣,平日裡看著很是果決,但其實遇見事情之後,什麼主意都拿不下。

“大人擔心什麼?礦場自然全部推到孫思回身上去,還有誰能比他這個孟州二把手更能瞞上欺下的。”

“死人就永遠開不了口,所有的話都是由活人來說的。”

程平終於點頭,錢師爺心裡鬆了一口氣,卻也搖頭,這一次就算是保住了人,但是丟了礦場,那一位還不知道什麼反應呢,這程平看著也不太行了。

但是還得臨死掙紮掙紮,能在這裡止住最好,要是再進一步鎖在了程平身上,那這後麵的人就更危險了。

……

趙修和三人商量著明日去與程平對峙,還對趙修和口裡那個已知的凶手頗感好奇;程平也忙碌著來一招金蟬脫殼。

到是尹知渡和宋安時這邊顯得安靜得很。

宋安時盯著尹知渡正在盤問:“聽藥童說你剛剛去楚秦閣了?”

尹知渡身上的酒氣已經散了不少,獨自喝了半夜的悶酒,最後來看宋安時的時候竟然還記得換衣服。

尹知渡頭腦發昏拿起衣服的時候都有些想笑,這個師妹,見了冇有幾次麵,可是不知道為何自己好像越來越在意她,明明最開始也不過是當個可憐人看著罷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好像就是從她從裘山出來以後,他以為宋安時這輩子都會待在裘山裡,直到那個老東西需要她之前。

但是那個老東西突然有一天卜了一掛,之後竟然兩天冇有打坐,一直焦慮地桌上畫著什麼他看不懂的東西,最後歎著氣說了好久的天道不公。

他當時覺得可笑,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最是諷刺不過。

但是他也知道,這是那個老東西對宋安時天賦的嫉妒,自那以後,老東西就額外吩咐他注意這個便宜師妹的動向,甚至暗地裡使出了不少手段。

若說是常人,說不定真的會被這個老東西逼瘋,但偏偏她還活得好好的。

尹知渡時常想這是為什麼呢?難道是八歲之前她見過世上最明亮的月亮嗎?

一邊胡思亂想,還能一邊應對這個精得過分的師妹:“是,約了世子殿下飲酒作樂。”

說罷,看見宋安時摩挲手腕的手微微一停,慢慢抬眼,眼睛裡不乏警告:“師兄,什麼事情都好說,但是最好不要揹著我亂說話。”

尹知渡喝了酒,當然也比平日裡放肆,那些日常用來掩作謙謙君子的溫潤氣質全部斂去,底下淨是暗藏的鋒芒,絕對出鞘飲血、霸氣側漏。

“師妹多慮。”

尹知渡盯著宋安時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冇有閒心插手彆人的兒女私情。”

宋安時笑:“是了,師兄做什麼都是要為了自己的。”

尹知渡不置可否,宋安時步步緊逼:“那師兄擾亂他的心神到底是想讓師妹順利離開幫你,還是想要插一腳孟州的事情。”

尹知渡冇有一點點驚慌,目光沉沉地看著宋安時道:“師妹,這是第幾次提醒你了?”

宋安時反唇相譏:“師兄,我也是第幾次說讓你不要動他了。”

“你的破事,他的破事,還有咱們的破事,都彆扯上他。”

尹知渡把刀擱在桌子上,發出哐啷地響聲,甚至因為這柄刀太重,年久的桌子腿都開始顫巍巍,甚至有一條已經開始裂紋。

尹知渡俯身向前,伸手鉗住宋安時的下巴,冷道:“師妹怎麼一點都不懂得感恩呢?師兄可是才把你從救下來。”

“再說了,你這麼關心那位世子,人家知道嗎?人家領情嗎?我看他可是對我們的事情感興趣得很。”

尹知渡微微用力,歸根究底,今晚這頓不大愉快的酒意讓他暴虐的情緒翻湧,他幾乎一閉上眼睛都是滿目的鮮血和紅色,手下更加控製不住力道,整個人顯得狂躁又壓抑,陰沉又暴虐。

宋安時感受到下巴上的疼意,麵前這個人的氣勢幾乎壓倒人快要喘不上起來。

平常人看見也不過是覺得兩股戰戰,此刻在尹知渡麵前站不起身,但是在宋安時這些專門相彆人氣運的人麵前,這股氣勢更加明顯。

撲麵而來的帝王之氣以及其中隱藏著的虐殺之意,宋安時幾乎要聞見血腥味。

好像也不是幾乎,她冷著臉打掉鉗住下巴的那隻手,自己已經忍不住趴在床邊,氣血翻湧吐出一口血。

傷還冇好,這下到是把養的全部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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