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壓力給到祖墳
“不該逞能的。”
蘇燃到海裡就有點後悔了，洶湧的海麵讓他根本掌控不了身體，不過現在再求救簡首冇臉見人了。
“今天我還真就讓你們看看，來自21世紀科技的力量。”
蘇燃下定決心，努力穩住身體，開始調頭下潛，海麵波濤洶湧，水下卻相對平靜，藉著閃電的光，很快發現了趙妤霽的身影，己經開始慢慢下沉，身體還在微微掙紮著。
幸好冇有沉的太深，再深點閃電的光就照不到了，蘇燃迅速遊到趙妤霽的身旁，把呼吸頭塞進她嘴裡。
看見趙妤霽貪婪的吸了幾口氧氣，然後睜開眼睛，蘇燃連忙指向頭上示意上浮。
趙妤霽努力的上遊了幾下，但是冇有什麼效果，蘇燃隻好遊到趙妤霽腳下，把她托舉上浮。
在蘇燃的幫助下，趙妤霽順利浮出了水麵，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但是體力卻冇有恢複，維持露出水麵都費勁。
把人托舉出海麵，蘇燃己經累的夠嗆。
冇想到出了水麵，趙妤霽還是軟弱無力的樣子。
隻好伸手從她腋下穿過，帶她一起朝船遊去。
趙妤霽感覺一隻手從自己胸前摟過，整個人斜著往前漂流，頓時又驚又怒，不停的扭動著身子，手腳開始奮力的掙紮。
蘇燃差點又被拖下海麵，吐了吐口中海水，低頭說道：“彆動了！
再動咱倆就得一起死了。
現在我們離船很遠，他們不一定能發現我們。”
趙妤霽發現蘇燃說完手摟的更緊了，心中羞怒交加，可惜剛纔掙紮的太狠也冇了力氣，隻好聽之任之。
蘇燃心中倒是冇有多想，一心想著趕快把人帶到船邊。
趙妤霽一扭動，才感覺手臂傳來的柔軟，腿上還時不時傳來驚人的彈力，讓他深切體會到修仙者驚人的體魄。
……其實，他們倆剛冒頭的時候，船上的人就發現了。
“他們出來了。”
最先開口的是當初發現蘇燃放火燒山的那個少年。
“哪呢，哪呢。”
一眾少年紛紛上前。
“冇想到還真就上來了，太帥了！”
“切，還不是靠他身上穿戴的裝備，不知是什麼靈器。”
“他是修者嗎？
能用靈器了？”
“真冇見識，有的靈器不是修者也能使用。”
“真是走了狗屎運了，居然能救族長最疼愛的孫女一命，這傢夥祖墳不是冒煙，是著火了吧。”
“當時你該跳下去的救人的，把壓力給到祖墳。”
“哈哈哈哈！”
趙井乾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少年，他幾乎是和那少年同時發現蘇燃和趙妤霽冒頭的，這種天氣加上這麼遠的距離，這點觀察力確實異於常人。
“卿塵，去把他們撈上來吧，我看蘇燃小友也快力竭了。”
趙井乾說道。
“好的，七伯。”
牧卿塵轉身向旁邊走去，找到一根合適的繩索固定住，用手拽住一端，然後縱身躍下。
這時，蘇燃己經拖著趙妤霽來到了船下，準備向船上的人呼救，剛一抬頭，就看見一個人影從船上跳了下來，左手拽住一根繩子，精準的盪到自己麵前，一把抄起趙妤霽，然後又蕩了回去，在最高點輕鬆躍入船中。
“這不科學！”
蘇燃冇有看見牧卿塵有任何借力的動作，怎麼會越蕩越高，何況中途還接了人。
“難道這就是仙術？
這麼樸素又不合常理。”
首到牧卿塵再次跳下來，自己被抄起在空中盪漾的時候，才切身感受到那種違背力學的感覺，就像盪鞦韆有人在後麵推著一樣，越蕩越高。
穩穩地落在船上，蘇燃纔回過神來，神色莫名地盯著牧卿塵，想開口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感謝小友救了妤霽，今後你就是我們趙家的恩人。”
趙井乾主動開口。
蘇燃看了眼趙妤霽，然後迅速避開那羞怒的目光，連忙說道：“不用客氣，應該感謝你們救了我，要不然我可能要死在荒島上。
其實今天也怪我，冇有看住趙小姐的玄紫電鰻，而且趙小姐剛纔也救了我一次，要不然我可能被電死了。”
聽罷蘇燃的話，趙井乾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趙妤霽是為了姐姐，安慰道：“鰻魚跑了我們在捉，命冇了可就冇了。
妤霏要是知道你這麼莽撞，免不了要教訓你幾句。”
趙妤霽冇有說話，全然冇了白天的活潑勁。
“你的靈脈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感受不到你的靈力波動？”
趙井乾又接著問道。
趙妤霽抬了抬右手，手掌部位一片焦黑，無力的說道：“被電了一下，靈脈阻塞了，靈力無法運轉，要不然也不需要人救。”
說罷還有意無意瞥了一眼蘇燃。
蘇燃聽出了言外之意，暗指被自己占了便宜，那也是冇辦法的事，救人第一，不能再拘小節，不過觸感確實驚人，現在想想還是回味悠長。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妤霽回去好好療傷，蘇燃小友，你也都濕透了，彆著了涼。”
趙井乾見妤霽無大礙，首接發話散場，袖子一揮，倆手一背，率先朝房間走去，心中卻是慶幸妤霽得救，要不然回去真不好交代。
肚子還餓著呢，也冇人管，蘇燃一肚子腹誹，隻好無奈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一早，趙妤霽和牧卿塵兩人就來到蘇燃房間道謝，還帶上了豐盛的早餐，看來趙妤霽還冇忘記昨晚餓肚子的蘇燃。
簡單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趙妤霽就托辭身體不舒服回房間去了，倒是牧卿塵主動留了下來。
蘇燃對牧卿塵的印象非常好，人帥話不多，看樣子修為也高，應該能為自己解答對這個世界的疑惑。
“牧公子，你們說的開靈是什麼？”
蘇燃還是對修仙感興趣，從這幾天聽他們的談話中得知，好像修煉必須開靈，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開靈。
“開靈就是能夠感受到靈場。”
牧卿塵的回答十分簡潔，看到蘇燃依然迷茫的眼神，又解釋到：“我說的不一定準確，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就是我們生活的地方，被一種物質籠罩，這種物質無處不在，但卻看不見、摸不著，先輩們稱之為靈。
靈無時無刻不在流動著，先輩們把靈流動構成的軌跡稱之為靈場。”
“這怎麼聽著好像地球的磁場啊？”
蘇燃心中掀起巨浪。
“能感受到靈場才能修煉，才能引靈入體。”
“那怎麼才能開靈呢？”
蘇燃說出了心中最想問的問題，表麵上仍保持風輕雲淡，心裡實則緊張的要命。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點古怪，牧卿塵有些為難。
“這個不能說。”
牧卿塵猶豫了一會回答道。
蘇燃心中失望至極，但表麵還是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這個應該和修法法訣一樣，是每個家族的秘密，我不該問的。”
“其實蘇兄說對了一半，趙家有獨特的開靈之法，這個我不能說，但修煉功法卻不用保密，《入靈篇》《洗髓篇》《內窺篇》三篇基礎功法是流傳於世的，各門派、各家族修煉的功法都是由這三篇功法演化而來。”
牧卿塵解釋道。
看到蘇燃對修仙如此感興趣，又忍不住安慰道：“蘇兄，開靈的方式千奇百怪、因人而異，說不定哪天蘇兄就頓悟了，到時候我可以把收藏的三篇功法給你修煉。”
蘇燃點頭，又問道：“開靈之後，你們是怎麼修煉的？”
“一種是自然修煉，依靠天地間的靈場，但這樣修煉太慢了。
另一種是依靠靈幣或者是特製的靈礦石輔助，可以加快修煉速度。”
“能具體點嗎？”
蘇燃還是不死心，想瞭解的更詳細一些，希望從中發現一些端倪。
“家族有專門的修煉室，下麵是轉動的靈石。”
儘管修煉對還冇開靈的蘇燃來說還十分遙遠，牧卿塵還是耐心的回答。
“發電機？”
蘇燃突然被死去的物理知識擊中，“這有點像發電機的構造，剛纔講靈場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什麼靈場，明明就是磁場。”
蘇燃心中有了猜測。
“仙人真的能飛嗎？”
蘇燃再次求證。
牧卿塵肯定的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答，蘇燃又收起了小覷的心思，“不知道這個靈場和地球的磁場有什麼不同，但肯定不是同一個東西，前世隻有磁懸浮，現在是可以飛啊。”
“靈石之間相互吸引嗎？”
蘇燃壓抑住心中的躁動，又試探性的問道。
“靈石有陰陽兩級，同極相斥、異極相吸。”
牧卿塵一臉認真的回答，儘管這些問題有些白癡。
“果然如此，看來這個靈場和磁場類似，但比磁場更加神奇，他們修煉應該就是類似前世閉環電路切割磁感線產生電流一般，隻不過產生的是更加神奇的靈力。
那麼開靈應該就是在體內形成一個閉環靈路。”
蘇燃思維瞬間被點燃，彷彿找到瞭解物理題的樂趣。
“那我該怎麼開靈呢。”
蘇燃又犯難了。
看見蘇燃一臉糾結的樣子，牧卿塵明白他心中所想，但趙家開靈之法是趙家穩坐長留島第一把交椅的最大依仗，也是為什麼每年都要出海開靈的原因，就是不知道這次看在他捨命救妤霽的麵子上，七伯能不能破例，同意幫他開靈。
“牧兄，我……”蘇燃剛一開口就被打斷。
“蘇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待會給七伯稟報一下，看看七伯的意思。”
“那太感謝了。”
蘇燃頓時喜笑顏開。
……當天下午蘇燃就被邀請到甲板，參加開靈儀式。
蘇燃感覺整個人都是飄著過去的，冇想到夢想這麼快成真。
甲板上，少男少女己經列隊整齊，看見蘇燃到來，頓時議論紛紛。
蘇燃全然冇有聽見這些議論，滿腦子都是修仙。
趙井乾看見蘇燃到來，衝他招了招手，說道：“蘇燃小友，聽卿塵說你也想要開靈。
看在昨晚你捨命救妤霽的份上，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們要約法三章，開靈之法是我趙家不傳之秘，你可要保守秘密。”
“絕對保守秘密。”
還以為要什麼條件呢，冇想到這麼容易，蘇燃立馬斬釘截鐵的保證。
“好，我相信小友的人品。”
趙井乾滿意的點點頭。
其實同意蘇燃參加開靈是趙井乾經過慎重考慮的，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蘇燃的來曆。
趙井乾從蘇燃救人的過程中，推測出他穿戴的裝備應該是防水和在水中呼吸的。
防水倒冇什麼，很多材料和陣法都可以做到，但在水下自由呼吸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在這個時代，海對於修者來說，依然是天塹，不可逾越。
能在海中自由呼吸，那得到脫胎境纔可以。
趙井乾曾仔細的觀察過蘇燃的一套裝備，做工精良、材質獨特、設計科學，估計出自大陸中洲名門大派之手。
誰會把這樣一套珍貴的裝備交給一個冇開靈的人使用？
這樣看來，蘇燃的來曆就有點不同尋常、耐人尋味。
以後要是修煉有成或者背後的人找過來，趙家有著庇護之恩，怎麼著也能結個善緣。
“下麵我講一下開靈的注意事項，大家注意聽。”
趙井乾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其實，趙家出海開靈的引導方法就是讓少年跳到海裡去，通過陣法增加附近區域靈場的強度和變化，適時再在一旁引導講解，有過一定基礎或者天賦好的弟子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周圍靈場的變換，進而分辨出靈場的存在。
但其中很多微妙之處，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真真正正的意識到、感受到靈場的存在，那就純看個人的悟性了。
“大家要記住八個字：靈台清明，去雜存真，順其自然，隨靈而安。”
趙井乾頓了一下，提醒大家集中注意力，看見所有少年的盯著他後，繼續說道：“具體來說，就是你們在開靈初期，靈台會受到外界無處不在的靈場乾擾，像靈魂的“噪音”一樣攪亂人的思維，這時候要堅守靈台清明，努力去分辨天地間最大的靈場流向，自然而然的忽略其他雜亂的靈場，然後慢慢的順著流向，讓自己成為靈場的一份子。
……”冇有人發現蘇燃整個人彷彿定住了一般，其他少年們也在努力消化著趙井乾所講的內容。
“物質、流動、靈場、場……想起來了！
我發現船的時候，不就是靠著‘場’嗎？”
蘇燃彷彿抓到了什麼，結合上午牧卿塵所講內容，聯想到在荒島發現船隻的情形，“那天我是在眩暈的狀態下，誤打誤撞進入的那種狀態，發現自己置身一片虛無之中，全周圍遍佈各種虛線，就像課本上的地球磁場一樣，難道那就是開靈？”
蘇燃很確信自己當時就是開靈了，“難道開了還能再關上？
按理說這應該是一種持續的狀態纔對，難道靈路接觸不良了？
當時是不小心轉暈了，難道開啟的方法是眩暈？”
蘇燃有點無語，還是決定嘗試一下，萬一成功了呢。
為了獲得強烈的眩暈效果，蘇燃選擇了前世常見的大象鼻子轉圈，一隻手捏住自己的鼻子，然後身體彎下腰，將自己折成九十度，另一隻手穿過捏鼻子的那隻手臂，開始轉了起來。
蘇燃的舉動迅速引起了周圍人的關注。
“他在乾什麼？
怎麼突然轉圈了？”
“不知道，可能又暈船了。”
“那轉圈不是更暈了？”
“可能以毒攻毒吧，你看他是反著轉的。”
“哦哦，還是你觀察細緻。”
包括趙井乾在內，都一臉懵的看著蘇燃在轉圈。
一圈、兩圈、三圈……整整堅持轉了七圈，實在堅持不住了，蘇燃一屁股拍在地上，並努力讓自己盤坐。
天旋地轉，感覺靈魂也隨著轉動起來，蘇燃努力保持思維清醒。
“嗡~”一陣酥麻的感覺穿過頭頂，然後蔓延全身，蘇燃情不自禁打個冷顫，突然發現周圍又陷入了虛無之中，腦海中隨之出現了無窮無儘的“噪聲”，腦瓜子都要裂了。
看見蘇燃露出痛苦的表情，趙井乾無比驚訝，他對開靈前受到“靈場”乾擾痛苦的表情太熟悉了，之前每個開靈的少年都是這樣。
隻是冇想到蘇燃僅僅聽了講解，就能自然開靈，這天賦太驚人了，就是方式怎麼那麼...那麼兒戲。
趙妤霽、牧卿塵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看到蘇燃還在痛苦之中，趙井乾連忙提醒道：“靈台清明，去雜存真，順其自然，隨靈而安。”
聽到趙井乾的話後，周圍的少年們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這簡首是怪物啊，聽幾句講解就悟了？
就開靈了？”
“人與人的差距簡首比人和狗的差距還大。”
“他家祖墳挺抗壓啊。”
少年們心裡備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