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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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起，絲絲陽光落入窗台，昨夜發生的事恍若一夢
“姑娘，馬車已備好”榮昱在屋外說道
知雪服侍宋琬月起身，又吃了點清粥便上了馬車
在山中一處不起眼的木屋中，旁邊有潺潺溪水流過，清澈見底，而木屋外幾個柵欄圍成小院，放著最不起眼的雜草
暗二站在桌前說著事務，最後說道：“宋姑娘倒是今日晨起便離開了青龍寺，昨夜竟然冇被…”做了抹脖子的動作
祁淵看了暗二一眼，暗二不知怎的打了個寒顫
嚇到了？
祁淵想起昨夜的女子，若非他眼疾手快，怕是已經命喪黃泉了
腦海中不禁與多年前的麵龐對應起來，倒是與幾年前…變化許多
五年前的宮宴上
九歲的宋琬月偷偷從宮宴中離開，來到一處梅花林下，想著方纔宮宴中長姐提到的“梅花”，便想折一支，蹦蹦跳跳許多次最後還想要爬樹
卻無可奈何，站在樹下一直咳，眼淚停在眼角
又倔強的想要那枝頭的梅花
那時的祁淵才從禦書房走出，看小姑娘一直跳著要折梅花，便饒有興致的走到不遠的梅樹下看著
見小姑娘一直折不到，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抬頭盯著梅樹枝頭
輕笑走到宋琬月的身側蹲下身直視著，披風在身後落在地上卻毫不在意，“小姑娘，你是想要折那枝梅花嗎？”
祁淵的週中如同變戲法般從身後拿出一枝梅花，宋琬月剛哭過鼻尖紅紅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手中的梅花
“漂亮哥哥，我想要”宋琬月笑著，眼睛水靈靈的“我有銀子哦”
祁淵輕笑一聲，“那你打算用多少銀子買下呀”，把梅花枝遞給宋琬月
“漂亮哥哥，我隻有一兩，二兩…二十兩銀子”宋琬月接過祁淵的梅花枝，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可我冇帶，我偷偷跟漂亮哥哥說哦，我的銀子藏的很隱蔽的哦，等下次入宮再來找漂亮哥哥好不好”
祁淵笑著摸了摸宋琬月毛茸茸的頭髮，“好“
遠處林醉快步來到祁淵麵前，“殿下”，此時的祁淵正在探查京中一處案件，喚了來一名侍從把宋琬月送回宮宴的殿內
年少的祁淵極少去參加宴會，卻對來年的宴會有了期待，隻是第二年卻在外地探查事務，而宋琬月卻也把事情拋之腦後
暗二見祁淵不知在想些什麼，突然輕笑一聲，不禁有些疑惑，“主子，主子，你在聽嗎？”
祁淵咳嗽幾聲道：“你說”
…
“廢物，你們被追殺竟敢逃到國公府上”慶國公怒氣沖沖的指著麵前站著的兩人，一人身著黑衣輕笑著笑得嫵媚，而一人則麵無表情
“慶國公，你有何資格指教我與司顏”一旁麵無表情的男子平靜道，抬眸直視慶國公
司顏笑著走近慶國公，手指摸上慶國公的肩膀，靠在耳旁道：“我的主人隻有南王一人，你如何有資格指教司陌與我”接著大笑走回司陌身側
“南王隻讓我交予你一句話，那便是引內亂，運金銀軍械”
司顏道，“我與司陌本不該來到國公府，若非京中有人一早得知訊息埋伏，便不會折損那麼多的人手”
“南王這是要我謀逆”慶國公死死盯著麵前二人，接著道“本國公與南王至始至終便隻有我替他讓陛下派兵攻打遼王一派，屆時把天山雪蓮交於我手，他有什麼資格來使喚本國公了”
“慶國公，您與南王的書信皆在南王手中，您說若是這些來往書信被您口中的陛下看到，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司顏輕笑道
慶國公怒目瞪著麵前二人，“可你們彆忘了，明昭如今兵馬強盛，若是我率先到陛下麵前請罪，再去攻打南王一派，你們的勝算可不大啊”
“這就不勞慶國公費心了，主子自有安排，隻不過若是慶國公不按照主子的話安排……”司顏的話戛然而止，引人深思，“國公爺，您可要考慮好了”
接著二人掠起離開了慶國公府，裝扮一番悄然離開昭京，與進城門的馬車擦肩而過，司顏抬眸看了眼
出了城後，二人尋了一處山洞點起了火
“剛剛進城的那輛馬車，昨日似在青龍寺外見過”司顏拍了拍裙襬尋了一塊木頭坐下
司陌一頓，“昨夜有兩波人，北廂房四周有侍從守著，隻不過昨夜偶然靠近，那招式不像是經過軍隊訓練，倒像是小廝奴仆”
“雖說如此，那也不可放鬆警惕，我還是得去查一查，怎如此巧合”司顏站起身
宋府
回府後宋琬月匆匆把求來的平安符放進香囊繫好，接著來到住院
“長姐，孃親“宋琬月在屋外喚道，如秋見來人便拉起簾子
宋琬寧正在和雲佟玉聊著天，見宋琬月進來，“皎皎怎的去了青龍寺，還不與長姐說”
宋琬月悄悄看了眼雲佟玉，雲佟玉笑著搖了搖頭，順著目光看去，“皎皎可是蠻著長姐什麼“
宋琬月一笑，從身後拿出一個精緻的淺杏色香囊，上麵繡著宋琬寧最喜歡的梅花，栩栩如生
“新年賀禮，恭祝新春！“宋琬月笑著把香囊放進宋琬寧手中
宋琬寧的眼眶頓時紅了，許是產中情緒多變，微微攔過宋琬月，“謝謝皎皎，這是姐姐收到的最喜歡的禮物了”
雲佟玉見姊妹二人相擁而泣，亦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
“長姐莫哭了”宋琬月拉著宋琬寧來到桌前坐下
不多時屋內又響起歡笑聲
直到天色暗下，宋琬月方纔回了院子，進屋便發現桌上的梅花枝插在瓶中，梅花嫣紅綻放，淩寒而獨自開
知雪進屋便見宋琬月正看著梅花“姑娘，這是才從後院剪來的梅花枝”
宋琬月走到桌前，手指撫摸過花瓣，“後院的梅花竟也如此好看，不知長姐可曾看到了？”
“大小姐早上便遣了螢兒剪了幾枝，放在照寧苑的苑中呢“知雪忙著手中的物什，“這個並蒂海棠花步搖可真好看”
宋琬月看向窗外苑中的海棠花樹，孤零零的，再過幾月，海棠花悄然綻放，又是最愛時節，低頭接過知雪遞來的步搖，琉璃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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