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治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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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娘亦跪了下去，“宋姑娘，宋姑娘，是我鬼迷心竅，我是聽聞李誌在賭坊贏了三千兩銀子在做善事纔會去的”又轉頭看向白花，“白花，白花，你原諒我”
“你們起來”宋琬月彎腰扶起白花，又示意冉娘站起身
“府上有令，府中侍衛侍女各司其職，其令一，不得出入花樓賭坊”宋琬月的聲音擲地有聲
李誌身子微微發抖
“不過…”宋琬月頓了一下，輕笑一聲，“你可不是鎮國將軍府上的人”
眾人不明所以，隻以為要逃避這責任，漸漸竊竊私語
“因你不曾將賣身契留下”
宋琬月的話方落，從人群外怒氣沖沖走進來兩個人，李嬤嬤走近便跪了下去，一手抹著淚，“二姑娘，二姑娘，我兒…我兒那日是身體不適纔沒去寫那捲軸上的名…求二姑娘彆把我兒送官府”
“李嬤嬤，你何時聽聞我要把李誌送官府的？”宋琬月輕笑一聲，“李誌不曾寫那捲軸，自然不是鎮國將軍府上侍從”
倒是不打自招
掌櫃怒瞪著冉娘，芙蓉醉大多侍女都是貧苦出生，甚至被賣，白花同冉娘便是一同來的，二人從前靠著一路相依為命來到昭京，最是明白絕境的處境
“冉娘，我自認待你不錯，況且我們相依為命才得以上京，你為何要這般待我？”白花看著冉娘，眼中淚水盈盈
冉娘不敢看她，彆過頭，“我隻是為了救我的相公”
“若是今日宋姑娘不在此處，你知不知道我會出什麼事”白花大吼說著，幾近聲嘶力竭，“我怕是會去官府，甚至多我這個冤魂”
冉娘不敢看她，低著頭，幾滴淚緩緩落在地上
“李嬤嬤，李誌好賭，無賣身契於府中，府上無權乾涉其權，隻是兩月的月銀卻是照常領的亦也不算了”宋琬月說著話
李嬤嬤的眼神似要噴出火，心下暗罵
“這三百兩算本姑孃的，今日我宋琬月在此放出話，李誌非鎮國將軍府上之人，京中一些流言我亦曾聽聞，如今看似真，那便算算賬”
接著同掌櫃道，“掌櫃，借大堂一用”
掌櫃點點頭
李嬤嬤怒道，“二姑娘，你既說我兒同宋府無任何關係，又有何賬可清算？”
“自是刁難良家婦女，辱罵商販，還有…偷，盜”最後的兩個字說出來，李嬤嬤頓時變了臉色
“你胡說八道“李嬤嬤帶著怒氣，氣的身形微微發抖
幾句話就能氣成這樣，真…藏不住事
“李嬤嬤，注意言辭”宋琬月的聲音微微提高
“二姑娘，求你放過我娘還有哥哥，阿汐願為您當牛做馬”汐雲跪到宋琬月腳下抓住衣袍
宋琬月不給其眼神
“我冇有，二姑娘你不能空口無憑冤枉我，雖然我隻是一個下人…”李誌說著，還假意揮袖擦拭淚
宋琬月嗤笑一聲，帶著嘲諷，“李誌，不知你可識，月華錦，琉璃扣，鎏金冠？”
旁邊有人私語說道，“這不是他身上的衣物嗎？”
“一個普通下人，怎可能用得到那上好的月華錦，更彆提那鎏金冠和琉璃扣了”
“是啊是啊，價錢可是上黃金呢”
…
李嬤嬤暗道不好，卻已經阻止不及
“李誌身上衣物，特彆是那鎏金冠乃是我兄長三年前表兄所贈，世上僅此一冠，若是細看還可見冠中鑲嵌一金絲線盤繞其中”宋琬月看向李誌，明明無害溫柔的臉龐，此時卻猶如蛇信子
“李誌，你說該算全賬呢還是…”
芙蓉醉頓時無聲，祁淵輕挑下眉，嘴角在不知不覺間揚起
掌櫃走上前，“姑娘，我家主子說這三百兩他出了，隻希望姑娘處理好這事”
宋琬月有些疑惑
李誌突然垂坐在地上，李嬤嬤麵色發白
“明昭律令，盜竊者杖責五十，按所盜數目以贈減”宋琬月挑眉一笑，“李誌，你認為，你…夠賠嗎？”
李嬤嬤心下驚恐，急忙磕頭求著“二姑娘，二姑娘，我兒不是故意的，求二姑娘饒他一命”
“既如此，可是承認了？”宋琬月的話讓李嬤嬤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得拚命的點頭示意
“李誌，往後不得再入宋府，至於偷盜是真，但月華錦，琉璃扣還有鎏金冠皆假”宋琬月道，“不過詐一番罷了”
宋琬月轉頭看向掌櫃
掌櫃走上前，滿眼失望看著冉娘，“冉娘，你可是有什麼苦衷”
冉娘再一次跪下，“掌櫃，掌櫃，我丈夫病入膏肓，若再冇有足夠的銀子拿藥他就活不了了啊，所以我纔不得已去向這個所謂的大善人借了銀子，可是他說要三倍歸還，我便想起了歧法，這纔會害了白花…”
白花閉上眼睛，兩行清淚自臉龐流下
“宋姑娘認為該如何處理冉娘？”掌櫃忽的話鋒一轉問了宋琬月
“掌櫃的，恕我直言，冉娘有苦衷不假，但白花亦是無罪且可憐之人，依我之見，不如待冉娘丈夫病情好轉，做工五年內，每月月錢減去五分之一？”
掌櫃搖搖頭，“芙蓉醉從前有個規定，如此之人是該趕出的”
冉娘扯住掌櫃衣襬，又拉住宋琬月的寬袖，“掌櫃，宋姑娘，求求你，若我無法維持生計，我與我的相公都會活不下去的”，冉孃的淚珠落個不停
掌櫃似“不經意”看了眼林醉，林醉點點頭
“那便聽姑孃的吧，冉娘亦是可憐之人”又看向白花
白花心軟，彆過頭不去看冉娘，隻是卻也點頭應下
冉娘胡亂抹去淚痕，磕了頭，“謝謝掌櫃，謝謝宋姑娘”
李嬤嬤扯著李誌的袖站直，“二姑娘既如此說，那我兒也輪不到二姑娘懲治，我們便先走了”
“等等”掌櫃微微皺眉，“李…公子砸壞的店內陳設得按價賠款”
李嬤嬤和李誌的腳步一頓，“不知賠多少？”
掌櫃手掌比了個“五”
“五百兩？你怎麼不去搶？”李嬤嬤怒罵
掌櫃一笑，“不，是五千兩，檀木桌椅三千五百兩，修葺護欄一千兩，剩下的五百兩便是瓷盤了”
“你…你這經營的就是黑店”李嬤嬤指著掌櫃，手指發抖
掌櫃黑了臉，“若是無法還，那便隻好讓這位到縣衙了”，看向李誌
李嬤嬤幾步上前
掌櫃從小二拿過宣紙，白紙黑字，“也可立字據”
二人不得已在上麵按了手印方纔離去
秦念安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宋琬月身後，攬住她的薄肩，“皎皎處事方式可比我還多了，若是我就直接給錢了事了，哪裡會查來查去”
宋琬月微微一笑，“若不查出是何人，也許還會有下次呢”
“那倒也是”秦念安道，“走，我們去看戲”
宋琬月點點頭，“不過…秦王殿下？”
“我表兄有事先走了”秦念安說道，拉著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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