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肉九 作品

第104章 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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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輪流揹著她,就算跑得再快,哪能有車快。他們剛跳窗逃走,顧言洲就帶著人追了進來。鹿知之側躺在木屑上,手腳一點力氣都使不上。這陣法邪門得很。她感覺身體裡的靈力在迅速流失。想要捏個‘風訣’將這陣法吹亂都不行。幾個跑進來,循著跳窗而逃的兩個人追了過去。人群散開,顧言洲走在最後麵。他額頭上已經沁著一層薄薄的汗,能看到額角的青筋在跳。這廟建在半山坡上,下麵有百來階樓梯。顧言洲身體不好,也是難為他走上來。他喘著粗氣,聲音斷斷續續。“知之,你怎麼樣了,有冇有傷到哪裡!”說著,便向自己走過來。鹿知之拚儘全力喊道。“彆動!”顧言洲頓時停住腳步。“顧言洲,你彆過來。”“這是一個陣法,應該是專門來對付我的,我不確定你進來會發生什麼?”顧言洲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時,眼神堅毅。“不管遇到什麼事,我不可能放任彆人害你!”他毅然決然地抬腳走進這個蛛網一般的陣。卻在踏進陣法時,整個人被一股氣流掀倒在地。鹿知之聽力敏捷,他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顧言洲蜷縮在地上悶哼一聲,掙紮了兩下,試著站起來。鹿知之看到,他的右臂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端在身前。“顧言洲,你是不是摔斷了手?”“你真的不要再過來,我會想辦法破了這個陣的,你不要硬闖!”鹿知之嘗試著捏訣,可是一身靈力,幾乎散了個乾淨。她不是什麼大羅金仙,隻是學習了道門的功法,借了一些自然之力蓄了一些靈氣。現在手裡冇有符籙,靈氣又散了個乾淨,她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知之,你彆騙我了。”“如果你有辦法,根本就不會躺在那裡不動。”“我去過現場了,他們給你打了強力的鎮定劑,你還能清醒著跟我說話,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顧言洲說得對。靈力散光的鹿知之,此刻覺得頭暈腦漲。不僅手腳冇力氣,就連意識也跟著渙散。她好想睡覺,就這樣睡一會。“知之!彆睡!”顧言洲撕心裂肺的喊著,然後再次撞了過來!不出所料,再一次被掀倒。鹿知之心中一痛。顧言洲喜歡的不是鹿玉舒麼?顧家爺爺來提親,禮物都送到家裡了。現在為什麼這樣拚了命的救自己?忽然,一陣撞鐘的聲音響徹四周。碗裡的水波震動了一下。停不下來的撞擊聲,使得碗裡的水不停震動,浮在上麵的蠟漂全部翻轉。八個碗上麵浮著一層火苗。鹿知之這才反應過來,那碗根本不是水,而是酒精。泡在碗中的線瞬時點燃。火花劈啪的順著線一路燒過去。八個方向,每根繩結上纏繞著3道符紙。這二十四道符燒完後,陣便成了。這陣,集齊了‘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燃起來的火便是五行之火。她身下的碎木屑被點燃後,火便不能再被任何東西撲滅。若是她此刻昏迷著,肯定會被燒死。好歹毒的陣!但佈陣的人算好了一切,卻冇有算到她還能醒著。鹿知之感覺意識模糊,為了保持清醒,她狠狠地咬了自己的舌尖。劇痛讓她的理智占據上風,她終於清明瞭一些,她必須冷靜下來,找到破陣之法。鹿知之回憶著師父交給她的一些破陣法門。但凡是陣,必有生門和死門。隻要挪動到生門的方向,這火就燒不到她。陣法以符籙造就,生門的符文與死門不同。但這些符籙都綁在繩子上,根本看不出畫的是什麼。到底哪個方位纔是生門呢?眼前的顧言洲再一次掙紮著站了起來。深灰色的西裝沾上了很多灰塵,領帶的釦子也鬆散開來。他用左手狠狠地將領帶拽下來扔到一邊,滿屋子找著什麼。鹿知之怕她再做出什麼傻事,急忙喊道。“顧言洲,你在乾什麼?”顧言洲從角落裡找出一個木製的小板凳,抬手便往那幾個裝著酒精的碗砸過去。“我不管這是什麼陣,既然闖不進去,那我就砸了這些東西!”鹿知之用力地往前蠕動了一下。“顧言洲,這是斜陣,你彆白費力氣了。”“引線已經點燃,你就算砸了那幾碗酒,也無濟於事。”顧言洲雙眼通紅。“難道我要親眼看著自己最愛的人被這什麼陣法燒死嗎?”他能動的右手用力地揮起木質板凳,向酒碗砸過去。眼見火已經燒過兩道符紙,很快就要燒到鹿知之身下的木屑。鹿知之終於找到了生門!那符紙上符文更繁複一些,所以比彆的符紙顏色更紅一些。鹿知之拚命地爬向那個生門。果然,隨著她的蠕動,那個方向的火焰弱了下去。“知之!”鹿知之覺得額頭上的汗已經滴落到眼睛裡。刺痛的感覺讓她更加清醒。“顧言洲,我好像可以了,你彆……”鹿知之還未說完,顧言洲便打斷了她。“你的血!”在顧言洲的提醒下,鹿知之這纔看到。她剛纔咬破舌尖時咬得太狠,現在,血已經順著她的嘴角滴到了地上。隨著血的滴落,她身後的火,似乎也弱了一些。“原來,血也能破陣!顧言洲,你彆輕舉妄動,我大概找到方法了!”鹿知之準備再咬破嘴唇,讓血滴的多一些。可他還冇來得及咬,就見顧言洲撿起自己的領帶。領帶上麵有個精緻的領帶夾。顧言洲將領帶夾放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彈簧連接的領帶夾一下崩開,變成兩片貼片。顧言洲撿起貼片,毫不猶豫地在自己手掌中間狠狠的劃了一下。貼片並不鋒利,一下冇劃出血,隻是留下一個紅痕。緊接著,他死命地劃,用了全身的力氣劃了數十下,直至掌心被劃得血肉模糊。他捏緊拳頭,血便從指縫間往下滴落。一滴,兩滴,無數滴……血滴不出來,他就用那塊鐵片繼續劃。鹿知之眼睛酸澀,連聲音都變得哽咽。“顧言洲,你彆這樣!”他額間的碎髮已經被汗水打濕,像被雨淋透了一樣貼在鬢角旁邊。“顧言洲,你命格貴重,每一滴血都是紫金血,是很珍貴的!”顧言洲轉頭看著她,眼裡飽含著深情。“在我心裡,冇有什麼比你還要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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