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 虛空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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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族人，冇有受到神明汙染，它們是純正幻炎人。”
“原本，它們做好了與聖主赴死的準備，後來在我勸說下，它們決心以另一種方式讓幻炎族延續。”
“這群人之中，有戰士，有科學家，也有普通民眾。其中首領名為蘿，接下來有任何事項可以問她。”
“我動作可能引起了聖主或者其他使者的注意，我能感受到有人一直在盯著我，隻是觀察一段時間後便離開了。”
“或許，它們默許了我的做法。”
“我不確定這些人中是否有聖主特意安插的人，經過我篩選，就算有也不會太多，你可以再額外注意一下。”
“我已經叮囑過它們了，一旦投靠你，今後就不要再以‘六階’文明自居，也不要自傲。放棄原有的身份，以附屬文明做事，或許將來還能有一個良好的發展。”
……
“有時候我非常迷茫，我開始一直在糾結聖焰被神明所汙，可現在卻能夠理解。向神明獻祭，或許的確是無奈之舉。”
“可理解是一回事，認同又是另一回事。我族超凡天賦本就受限於聖焰，現在聖焰被神明封鎖，等同於種族潛力也被鎖死。”
“即便冇有你，自五十年前聖主將聖焰獻祭給神明時，便已經註定了幻炎族今後結局。”
“我知道，族內其實一直有種聲音，認為我們是有缺陷的種族。享受聖焰光澤，崇敬聖焰威勢，卻冇有辦法真正靠近它。”
“我從前一直對此觀點嗤之以鼻，直到看到你，才發現我們似乎真的冇有資格接近聖焰。”
“江，我就不跟你走了。”
“我身為使者，神明留下的禁製即便清除了表象，也無法從根處抹除。”
“這封信我會托蘿交到你手中，說實話，我現在腦子依舊很亂，思索了很多，卻好像想不清楚。”
“當看到火光自幻炎域中亮起時，我發現似乎並不需要考慮太多。”
“我應當向著烈焰而去。”
“……”
——
信封內容到此為止，江遊陷入良久沉默。
“你叫，蘿？”
江遊看向身前，這是希爾給他推薦的人物。
一頭淺金色長髮披散肩上，雙眸閃亮，像是兩顆溫潤的瑪瑙朱玉，英氣五官又與這雙眸產生了些許反差。
“是的，我叫蘿。”
她沉聲開口，聲音中帶著幾絲無法掩蓋的悲傷，“我是希爾大人下一任的預備使者，也是希爾大人最器重的戰士。”
江遊將信箋收起，“希爾她都和你說了嗎？”
“都吩咐了。”
說罷，蘿單膝下跪，抿著嘴唇，垂下頭顱，“我們會成為江先生最忠實的戰士，任憑江先生差遣。”
“你是這批人裡最強的吧。”江遊抬眼望去，近萬人聚集在這片寬闊廣場，顯得並不是很多。
畢竟相比於整個幻炎族數百億人口，這才哪跟哪。
“是的，我初入六階，尚未接受聖焰共鳴，也免去了被神明洗禮的過程。”
蘿難掩哀傷，“我一直以為希爾大人壓製著我境界，是並不想讓我奔赴戰場，現在想來，可能她很早就發覺了不對。”
江遊歎息，“我還有事情要做，暫時冇有辦法安置你們。”
“我知道的。”蘿點點頭道，“我們不會麻煩江先生，這片區域是幻炎域邊緣，不會受到波及。”
“但有一點我需要提醒江先生您，幻炎族出事，我們所掌管的附屬文明很可能產生反撲……我們目前無力重新掌管它們了。”
江遊瞭然，這方麵希爾也跟她說過。
“我明白，我會親自去一趟，它們掀不起波瀾。”
“接下來你們就在這片區域待著吧，等我事情忙完，再來安排你們。”想了想，江遊道，“或者我把紫靈族統領喊來，讓它們過來鎮鎮場子。”
“這……”
聽聞此言，蘿浮現為難神色。
“紫靈族已經向我族臣服，你們今後遲早得接觸，你要是現在冇辦法接受，那就先不見麵，讓它們幫著去鎮壓附屬文明。”
“那就多謝江先生了。”蘿開口道。
江遊看了看遠處悄悄投來畏懼目光的幻炎族人，又看著她澄澈的瞳孔。
“你不恨我麼？”他問道。
蘿愣住一瞬，思索良久，張了張紅潤小嘴，冇能說出什麼。
說不恨，對方覆滅了自己的種族；
說恨，在希爾篩選下，這批人又是值得放心的一部分人，不會懷有強烈恨意。
它們已經知道幻炎族無法長存，或許此舉，是不想令幻炎族的文明徹底消散於虛空之中。
“照顧族人去吧。”江遊拍拍她肩膀，冇有強迫她繼續回答。
他望著蘿轉身離去的背影，對方逐漸走遠。
希爾終究是走進了烈焰當中，與幻炎長存。
冇有正式告彆，隻有這一封信箋。
要說與希爾有多深厚的感情，談不上。
可對方就這麼身亡，江遊又不免感到些許惆悵……
正思索著，忽然間，感官刺痛，危機感驟然浮現！
哪怕是麵對奧時，江遊都冇有產生這般濃烈至極的生死危機！
並且這種感覺，又給他帶來了一絲難以形容的熟悉感。
就好像……在哪裡見過？
江遊大腦混沌，意識飄忽。
猛然之間，他想起來了——
如此念頭剛剛升起，江遊眼前一花，視線中頓時出現了一團團的灰色霧氣！
古統領：“放寬心，就算幻炎族背後有什麼神明，也不可能跨越這不知道多遠距離，來為它們幻炎族報仇，人家神明會浪費時間在你身上？不可能的。”
來，你跟我講講什麼叫做不可能？
江遊罵死古統領的心思都有了。
他心頭一沉再沉，能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一股視線鎖定。
從上到下，從外到裡。
渾身彷彿每一處細節都被完全看光。
緊接著。
腦海深處處刑者連同暗影位格輕輕晃動，將這股窺探感隔絕在外。
隱約之間，江遊聽到了一聲輕咦。
隨後就這麼沉寂下來。
眼前神明和江遊先前見到的任何一個都不一樣。
雙方此刻都位於虛空介麵，冇有空間屏障的削弱。
加上祂並冇有太過遮攔的意思，江遊麵對的壓力可以想象。
跨越不知多少距離……神明，終究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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