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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麟州 作品

《江晚漪岑寒州》 第6章

    

...《江晚漪岑寒州》第6章免費試讀《江晚漪岑寒州》第六章免費試讀我如墜冰窖。

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有一瞬間,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我有時候確實會猜測,他們之間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都被一次次否認。

饒是冇有血緣關係,可說出去,一個是岑氏少爺,一個是岑家小姐,到底算是名義上的姐弟。

而且,又各自結婚了。

岑寒州那麼一個天之驕子,不可能做這麼荒唐的事。

可是,不遠處,岑寒州眼角猩紅地將岑衿安抵在牆邊,譏諷冷厲的聲音明明白白地響起。

“為我離婚?

當初選擇另嫁他人的是你,現在哪裡來的資格要求我?!”

“我……”連番的質問,叫岑衿安啞口無言,眼淚如斷線的珠子,簌簌落下,雙手無措地捏著岑寒州的衣角。

“我錯了,阿州,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就一次。

而且,我當年也是冇有辦法……”“我已經結婚了。”

“結婚了難道不能離嗎?”

岑衿安很是偏執,臉上滿是難過,好像岑寒州說出否定的回答,她就會碎掉。

我意外她會這麼直截了當地問出這句話。

一點都冇有插足者的不恥感。

岑寒州似被氣笑了,咬牙切齒道:“婚姻對你而言是兒戲,對我來說不是!”

話落,舉步要走。

岑衿安卻死死抓著他的衣角,固執地不肯鬆手。

其實,我是知道岑寒州的力道的,隻要他願意,並非不能掙脫。

我怔怔地看著這一幕,看了很久,心裡明確地在期待一些東西。

期待他掙開。

期待他劃清界限。

我們的婚姻尚有一線生機。

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他丟下一句話:“都是成年人了,犯蠢的話少說。”

發展到這兒,應該告一段落了。

我倏然鬆了口氣。

也冇有了再繼續窺探下去的興致。

“你愛她嗎?

阿州,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你愛她嗎?!”

岑衿安像要糖吃的三歲小孩,不達目的不罷休,又抓住他的手臂。

我腳步一頓,心又懸到半空中。

還未回頭,聽見岑寒州情緒難辨的聲音:“與你無關。”

“那你不愛我了嗎?

這總該與我有關了吧。”

岑衿安問。

有那麼一刻,我是佩服岑衿安這種不停追問的勇氣的。

不久後我才知道,這不是勇氣,而是有恃無恐。

令她有這種底氣的東西,叫做偏愛。

是我不曾擁有過的。

岑寒州高大挺拔的身軀,猛地僵住,麵上籠罩著一層寒霜。

他冇回答,岑衿安也冇放他走。

像極了苦情戲裡的男女主。

他沉默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憋悶得要命,連呼吸也忘了。

“少夫人,我找了件您今年春天穿過的外套,快穿上吧,彆著涼了。”

傭人抱著外套出來,隔得遠,聲音也提得高。

不遠處,岑寒州掀眸就看了過來。

我下意識有一種窺破彆人隱秘事的窘迫,可轉念,又斂了下去。

該給一個解釋的人,是他纔對。

他甩開岑衿安就幾個大步過來,聲音與適才的冷厲截然不同,溫和卻散漫。

“你聽見了?”

“嗯。”

我也冇隱瞞。

他卻並未說什麼,隻從傭人手裡接過外套替我披上,攬住我的肩,往裡走,從容自如:“風大,先進去吧。”

彷彿我剛所聽見的,隻是再普通不過的對話。

“阿州。”

岑衿安執拗的聲音一次次響起,“阿州!”

他仿若未聞。

接下來的時間,他總有幾分心不在焉,頻繁地看手機。

終於熬到九點,到了岑爺爺日常的休息時間。

“已經是成家立業的人了,做事情要有分寸!”

岑爺爺將我們送到院子,神情冷肅地警告岑寒州,“好好對待江江,彆以為她孃家冇人就可以給你欺負!”

我不由眼眶一熱。

岑寒州淡笑著點頭,“嗯,我不會欺負她,也不會讓人欺負她,您就彆操心了。”

“傻孩子,有事就來找爺爺,爺爺給你做主。”

岑爺爺拍了拍我的腦袋,很是和藹。

我笑了笑,“好,我一有時間就來看您,您快進去吧,早點休息。”

回程路上,我坐在副駕駛昏昏欲睡。

不知是開始孕反了還是怎麼回事,最近瞌睡多得不行。

可此時,又一點都睡不著,身體是疲乏的,思緒卻清醒得要命。

原想等到家,讓他給出一個解釋。

但太煎熬了。

我等不下去了,還算理智地開口:“你和岑衿安,到底是什麼關係?”

是普通初戀。

還是心頭白月光。

聞言,岑寒州放緩車速,從容道:“我和她,差點在一起過。”

我掀了掀唇,喉頭似被堵了塊吸飽水的海綿,好半天才發出聲音。

“是在你大學的時候嗎?”

塵封的記憶碎片湧了出來。

說起來,岑寒州是我的大學學長,學校的風雲人物。

擁有一張上帝偏愛的俊臉,岑氏集團繼承人,能力出眾,衿貴清冷。

冇有女孩會不喜歡的。

他的書包裡隨手一掏就是女孩送的情書。

不過,我還冇來得及表白,就聽說他有喜歡的女生了。

原來,是岑衿安啊。

“你怎麼知道?”

岑寒州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我偏頭看向他,聲音透著艱難晦澀,“岑寒州,你忘了,我也是江大的。”

“哦,對。”

他又是往日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抱歉,時間太久遠了。”

是時間太久遠,還是不在乎,不上心?

我想開口說些什麼時,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看都冇看,徑直掛斷。

立馬又響了起來。

一遍又一遍。

彷彿隻要他不接,就會打到世界末日。

岑寒州又一次掛斷,臉色冷沉,好像不勝其煩,和我解釋,“她被溫姨和我爸寵壞了。”

我笑了笑,把他手機拿過來,拉黑刪除一套操作後,再還回去。

“現在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