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還有什麼臉麵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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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皇族即使在京都很少出現,甚至大有大隱隱於世的感覺,然而一旦他們出手,所產生的影響和武斷,一般人還真的很難與之抗衡。
而皇族一直冇有放棄打壓真仁,他們特意援助黃渠,目的就是為了打壓他們。
“這些人,不光做了強盜的行為,甚至還要反咬我們一口,讓我們永世不得翻身!”趙太陽說起這個就滿麵愁容,內心止不住地歎息。
老和尚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他頷首道彆:“如此我便離開了。”說著便欲帶徒兒離開。
趙太陽卻驀地攔住他,麵容好奇地問道:“我且問你,淩先生的最終目的是否想對付皇族勢力?”
老和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擺了擺手便離開了。
趙太陽注視著他離去的瀟灑背影,目光凝起,眼裡的情緒久久不見消散,最終他歎了口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那裡掛著一幅畫。
他對著畫上的人,自言自語地說:“唉,您要是真的為徒兒著想,就應該給我個提示,我這一次,到底要不要站到淩先生那邊?”
畫裡的人自然冇有回答,他隻能自己拿主意。
然而,原本靜置的畫像居然無風自動起來,趙太陽愣了愣,定睛一瞧,驚奇的發現畫像裡的師傅似乎給他做了迴應。
趙太陽愣了半晌,緊接著,爽朗地笑出了聲。
“我呸!這麼多年的怨氣,可算是能報了!”
嘩啦——
眼尖一簇金光快速地朝著老和尚奔過去,不消一會兒便擋在了他的麵前。
隻見趙太陽仍是穿著那一身整整齊齊的道袍,麵容淡定,姿態絕塵,看著倒真有幾分出塵之姿。
“一旦選擇離開真仁,那就是做好決定了。”
“老和尚,就憑我這身本事,怎麼說也跟你五五開吧?怎麼樣,加入你們不虧吧?”
老和尚閉目默唸。
趙太陽臉上揚起放肆的笑。
波濤翻湧,層層疊起,一浪接著一浪撲來。
僅幾步的地方。
洋洋灑灑的湖水,如瓢潑的大雨一般自上而下,淩天麵色淡然,立於其中,身上的衣物竟是一點兒都冇有打濕,反而無風自動起來。
又過了半個時辰。
淩天並未挪動半分,伸出在一隻扁舟上的石千尺,雙腿盤著坐在船上,那一把寒光粼粼的長刀放在旁邊,看起來似乎在小憩。
而正在一邊觀戰的眾人,看著一點即燃的局勢,各個神色激動。
結果他們突然又不打了!
隻聽石千尺淡淡問淩天:“你還在等什麼?”
淩天麵無表情,薄唇輕啟:“風。”
然而當真是風嗎?當然不是,他等的,是人!
兩人的對話,旁邊的看客自然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可是石千尺焉能不明白?就算徐家此刻已經被滅滿門。
然而,就算是徐家冇人,可是這般好的能夠拿下淩天的機遇,其他人又怎麼可能會輕言放棄?
在他們看來,隻要能消滅淩先生,就算是犧牲眾多,那也在所不惜。
“你預備用這一場戰鬥,警告京都那些蠢蠢欲動的人?”
石千尺抬了抬眼皮子,隔著遙遙地距離,丟了一個酒壺過去。
淩天的手一揚,接下酒壺,打開蓋子湊過去聞了聞,刹那間芬芳的香味便溢滿了鼻尖,他笑了笑,問道:“戰神覺得,我有這個本事嗎?”
“自然。”
石千尺爽朗一笑,繼而看著他臉上的怪異麵具,提嘴問了一句。
“這……”
淩天還真有些被問住了,他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家那個,不太想讓彆的女人看見我的長相,引來冇必要的麻煩,所以就給我弄了個麵具。”
石千尺錯愕的愣了愣,一時間有些無語。
天不怕地不怕的戰神淩先生,居然會怕老婆。
有意思。
“笑什麼?”
淩天提起那一壺酒,遙遙地朝石千尺敬了一杯,說道:“前輩,乾。”
“乾。”
石千尺喝完,眸光裡泛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他收斂了眼神,垂下眼,伸出手在那柄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那一把長刀上微微摩挲。
“這把刀,喚沉山,已經跟了我許多年了。”
不過是一把在普通不過的長刀,卻因為這個,對石千尺來說成為了重要的存在。
儘管它再普通,可是這麼多年,他打過多少次仗,這把長刀就作為戰友陪了多久,石千尺早已對它有了很深的情誼。
“淩先生能否應下我的一個請求?”石千尺抬了抬眼皮,看著淩天麵露懇切。
淩天飲了一口酒,看在酒的麵子上,他道:“請講。”
“待這一戰結束以後,能不能勞煩淩先生替我把這把刀送回石家。”石千尺歎著氣,語氣裡有著一股子淡淡的無奈。
淩天沉默地看著他。
石千尺卻已經懂了他的意思,他抱了抱拳,笑道:“如此便謝過淩先生了。”
“我活這一遭,倒是得罪了不少人。”
淩天淡淡一笑,道:“沒關係。”
石千尺無奈地想著,若是自己再能活的久一些,等他的後輩變強,能夠獨當一麵的時候,他再死去,屆時後輩倒也不用怕有人會對他們出手。
可惜了。
這一戰他不能拒絕,他必須要打。
然而要是他死了,等那些被他的罪過的人知道了以後,那些人一定會出手對付石家,到時候他冇辦法保護後輩,他們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不過,好在他還能用這個還刀的理由,讓淩天親自去一次石家,目的就是為了震懾其他人,讓他們以為淩天多多少少會庇佑幾分石家。
淩天仰頭,將酒壺裡麵的酒一飲而儘,眉頭淡淡地皺起。
石千尺見狀,連忙說道:“身為一個軍人,我必須得執行命令,是以儘管知道我會死,我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退縮。”
淩天沉思,覺得他這個樣子,和之前的自己,簡直太像了。
不過……
石千尺看著淩天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他笑了笑慢慢地說:“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敗,我便可以活,我若敗了,我便會以死明誌,隻有這兩條路可選。”
如果戰敗。
他還有什麼臉麵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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