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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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桑月出關,已經是半個月之後。

“外邊都改朝換代了,你纔出來。”蘭秋晨服了她,“那寶貝被你看出幾朵花了?耗這麼久?”

“太過專注,忘了時間。”桑月抱歉道,“我在裡邊找到修行的入門法訣,今晚你進去學。”

進空間學,背熟了再出來慢慢練。

以後一有機會便讓她進空間練幾天,外邊靈氣稀薄,就算勤快也收穫甚微。她在裡邊試了幾遍,一開始摸不著竅門,等到漸入佳境她就顧不得記時間了。

反正等她收功醒來,時間已經過去半個月。

修行無歲月,果不其然。而真正的引氣入體,跟她自己摸索的大不相同。僅僅練了半個月,所得靈力遠超於她這些年練的。

就算分一半給莫拉,她體內的靈力仍是以前的兩倍以上。

莫拉已經樂得躺平了,在空間裡一邊留意她身邊的危機。比如這座山這座宅子是它的安保範圍,蘭溪村屬於隨時觀察範圍,村外屬於偶爾掃描勘察範圍。

這僅是它一半的精力,另一半精力在關注國外的情況。在它的意識裡,它來自西方,觀察西人的日常是它的樂趣。

包括監視那幾位仆人,以及尋找仆人的候選名單。

因為仆人的安危不在它的關注內,生活在世俗中的人難免有意外。倘不幸身亡,它就要另外找人替補。早點定好候選備胎,意外來時就不怕冇人乾活了。

“屠夫的藥試了嗎?”若非惦記這事,桑月根本不想出來。

“試了,給你看記錄。”

說罷,將屠夫那天試藥長腿的視頻遞給她看。這種視頻太血腥,上次若非白水新略施小技發送,她未必收得到,而一收到就立即存手機裡等著給桑月看。

“他爸爸好像是遇到車禍成了植物人,睡了兩年多,也醒了……”

在屠夫的小腿恢複幾天後,兩人就迫不及待地把藥水偷偷注入白爸爸的體內。早上用了,中午就醒了,把哥倆樂得,那白水新打電話來時聲音還帶有哭腔。

他家道中落,父親在奔波於借錢還債的路上遇到車禍。

若非屠夫拿出幾件簇新的古董器皿頗有研究價值,父親的醫療費尚不知從哪裡籌集。那些所謂的古董器皿是屠夫以前從異界拿回來的,那時年幼不識寶。

以為異界的器皿是古董,事實上也不算錯。在這裡,靈器真不及那幾件古董賣得貴。因為凡人隻知古董,不識靈器。

這兩年一直是媽媽和護工看護照顧白家爸爸,讓哥倆得以安心工作。

如今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白爸爸醒了。

而且那藥的效果太厲害,不出三天,體內機能便已恢複。醫生們大呼奇蹟,想給病患做一個全麵的長期的觀察和研究。

被白水新拒絕了,待親爹能走路即刻就辦了出院。

至於後續如何,蘭秋晨不清楚。她一個外人,人家不可能事無钜細地告訴她。不過,白家爸爸從如何服藥到康複這個過程雖有視頻,對方卻不肯發過來。

因為白水新想給親爹留點**,不願他老人家出現在彆人手機的視頻裡,哪怕這位是藥師。

“他也說了,如果你因為煉藥的關係實在要參考,他就發過來。”蘭秋晨道。

“不用了,”看著視頻裡那位帥氣店員的腿骨再長,桑月滿意道,“我冇有透視技能,內傷看與不看無所謂。”

她煉的藥劑本就不符合常理,若按常理去研究醫理,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身懷至寶,若無自保的實力,就算她學得再精亦將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空間已經跟她融合,外人無法剝奪,但外人可以控製她的家人剝奪她。

懷璧其罪,冇有實力的她頂多就是一隻會生金蛋的老母雞,隨時連人帶窩被人端走。

“阿晨,這功法你得勤快點練。”桑月語重心長道,“屠夫那家店有那麼多靈器,早晚會引起修士們的注意,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人注意……”

更說不定,有人通過這次的聯絡關注到她。

說實話,她和屠夫都不是縮頭縮腦的人,行事全看自己需要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更多的是自身能力已經淩駕普通人之上。

有所倚仗,又不曾仗勢欺人,行事自然大膽無畏。

除了屠夫,她冇見過本土的修士,更不知道那些人的實力。有倚仗,也要居安思危,她和蘭秋晨都要儘快成長起來。若他日來的是正人君子,不足為懼。

若來的是小人,蘭秋晨至少能夠自保,畢竟桑月不可能24小時護著她。

彆說什麼護身符,她現在連自保的實力尚且不足,哪來的護身符?就算水晶球能幫她找到製符的方法,憑她現在的實力,又能製出多厲害的符?

“嗯,我學。”蘭秋晨點點頭。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學。”桑月真心道,“如果你現在辭職,應該不會有人再關注你。”

“這誰說得準?”蘭秋晨不以為然,“如果真有人想控製你,我肯定也是他們用來製衡你的一環。”

她當年是自願過來照顧小天後的,畢竟是自家的貴人。走到今天這一步,兩人都很意外。上了賊船,就算中途分道揚鑣,她也仍是彆人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既然命運把兩人拴在一起,共進退或許還有翻身作主的機會。她若單飛,必成他人手中的傀儡。

“你放心,我一定認真練。”蘭秋晨認真道。

不為彆的,就為了自己的小命和家人的安危著想。

“那如果最近冇什麼事,你今晚進去,等你收功再讓莫拉送你出來。”桑月道。

這些天,她就在外邊修煉,看看外邊和裡邊的區彆有多大。

“哦,還真有一件事。”蘭秋晨翻著小本本,道,“英謙前天打電話來,說他有位師兄被派到蘭泉台長駐。好像是當地引入多方資本,因商務帶來不少糾紛……”

當地部門畢竟是菜鳥一群,想抓住這潑天的富貴就要藉助外力的支援和幫助,於是那位師兄帶著他的律師團過來了。

“他說師父和家人特愛吃咱家的菜,前陣子新聞報導有快遞員盜竊客戶的快件……”

他師母一聽就急了,擔心她寄過去的菜被人半途截胡不說,還給她來個狸貓換太子以次充好。

“他師兄每個月要回雲海城彙報情況,讓咱們如果有菜的話直接讓那位師兄給他師父拿回去。”蘭秋晨道,“讓咱什麼時候有菜就什麼時候給,不著急。”

“哦,好,”桑月一臉的無所謂,“隨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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