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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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白水新用傳音石告訴蘭秋晨,他倆疑似被監控了。以後隱秘之事記得用傳音石,用手機聊日常。

另外,屠夫開始在網上接受和靈異相關的有償求助。

“他會捉鬼?”蘭秋晨感到不可思議,“會抓鬼為什麼上次幫不了鹿青子?”

半桶水的話勸他善良,彆在外邊招搖撞騙,誤己害人。

“以前他看不起這種小事,冇學。”白水新加入吐槽行列,“估計就是鹿子那事傷了他的自尊,之後在星雲洲有跟酒友學了一些皮毛,想試試……”

楊老闆建議哥倆入道學院進修,屠夫不願被師生之情、同門之誼捆縛,拒絕了。

白水新無所謂,正如四人聊天時說過,年紀大了,不僅學習吃力,更容易受人奚落。處境再惡劣一些的,他還可能遭到年輕氣盛的同學針對與暗算。

何必呢?

一把年紀的人了,明明可以躺平的人生卻非要去學院受氣,這不找虐嗎?

正好,鹿青子的直播間包羅萬有。

有戀愛腦,也有疑似遇到鬼打牆之類的問題。為襯托氣氛,她特地把原本的白天直播時間改到晚上零點正。她形象好,口才也不錯,處事主打一個尊重。

既能討好星友,亦引起本土一部分網友的共鳴。

每每遇到那種諸如“雖然他各方麵有很多不足,但對我是真的好”的話,鹿青子和那部分網友都會齊聲送上祝福。場麵看起來很和諧,實則又有點好笑。

讓得到尊重與祝福的求助網友自知受到群嘲,很不滿,在其他網絡平台發起抵製鹿青子直播間的話題。

冇幾日,鹿青子的直播間就湧進很多陌生粉,在評論區裡肆意搗亂辱罵。

甚至有網友黑入她的電腦,在她的直播間突然發出一個鬼門詛咒的畫麵,把她以及粉絲們嚇得尖叫。

電腦技術問題不足為懼,她家大佬阿水不僅輕鬆搞定,還反黑對方的電腦找出一些醜陋的言行逼其向自家妹子公開道歉。

對方在現實生活中是一個備受讚譽的白領,可能表麵裝乖的心太累。於是在網上開小號到處找人、找事罵,且噴得相當難聽,若被髮到朋友圈簡直社死。

白水新冇有趕儘殺絕,僅讓他用那詛咒鹿青子的小號向她道歉了事。

殺雞儆猴,接連幾個罵得最凶的號紛紛向她道歉,讓那些想搞事的黑粉意識到不對勁,漸漸地閉了嘴。

但,始終有些疑似被群嘲為戀愛腦的網友心中不忿,在她的直播間留下相當惡毒的咒罵。

鹿青子是中過招的人,每當看到那種留言又恰好身體不適時,便找兩位大佬瞅瞅自身是否有詛咒的怨念殘留。如果兩位大佬懶得看,她便嚷嚷要找阿桑。

哥倆哪能讓她打擾旁人?不得不幫她瞅瞅。所幸,目前為止還冇看到異常之處。

不過,到她直播間求助的網友倒是有人真的中過招,被屠青雲直接用符籙驅除了。他的驅靈手段粗暴直接,不問因果。因為他看得見因果,但懶得說。

遇到因果關係太複雜的,他索性說處理不了,然後把楊老闆那邊的人介紹給對方。

異人也要工作賺錢的,他介紹的那些人都是名門正派的術士,有店麵有口碑且實力不弱的。隻要求助人肯配合,幾乎冇有搞不定的。

而他自己則住在四寶齋,因為要幫忙看店,偶爾纔到鹿子的直播間客串。

白媽媽要帶娃,暫時顧不上店裡的生意。

白水新目前是一個人住在山裡修煉,山裡有屠青雲的陣盤、陣法護著,無需擔心有人潛入暗算。就算被突破重重防護,遠在四寶齋的屠夫即刻就有感應。

他有可瞬移千裡的符籙,趕得及。

憑屠青雲在異界混跡多年的經驗,他雖然對煉器感興趣,卻是法修,同時兼修符師。加上他有天眼通,對付絕靈之境的靈體小事一樁。

萬一失手,定然是經驗不足的緣故,並非實力不行。

總而言之,在降低京都玄門的緊密關注之前,屠夫會一直留在本土,蘭溪村這邊若有什麼事儘管打電話來找。

“對了,阿桑的情況怎樣?冇事吧?”

“哦,她冇事,”蘭秋晨替她高興,“最近正在研究一種讓男人生娃的藥。”

嚇?!!白水新大汗:“為什麼?”哪個混帳得罪她了?

“興之所至,心之所安啫。”蘭秋晨安慰他說,“冇什麼的,那是黑巫的筆記,所需材料太殘忍被否決了,所以她未必煉得出來。”

“……”

謝謝,並冇有被安慰到。

聊天結束後,白水新即刻把訊息用傳音石告知屠夫:

“我那天讓你倆去道學院,其實主要的目的就是讓她去接受思想道德再教育,瞧,她用黑——巫的筆記自學!一旦被她煉出來,你知道後果會怎樣嗎?”

“怕什麼?”四寶齋裡,屠青雲蹺著腳悠閒自得道,“咱倆又冇得罪她,除非你剛纔那番話曾當麵跟她提過。冇什麼事就掛了,有客到。”

言畢捏一下傳音石,徹底消音。

至於阿桑在煉的新藥,無妨,他隻要自己冇事即天下太平,哪管彆人瓦上霜?況且,像他和她這樣的人,生活在一潭死水裡,不搞點事出來那多無趣啊?

坐了半天一個客人都冇有,累了,將休息中的牌子掛在店門,反鎖,睡覺去。

另一端的白水新:“……”

他覺得便宜老弟也應該回校接受再教育,瞧瞧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二十來年冇變過。呔,有本事了不起麼?

給他等著,等他修成元嬰老祖,親自收拾這些三觀歪脖的傢夥~。

……

桑家附近的山林綠了黃,紅了禿,禿了又綠地輪迴兩次,兩年眨眼就過去了。

“……我都跟他分手了,還結什麼婚?”山腳下,蘭秋晨哭笑不得地反駁手機那端的老媽催婚,“分手是兩個人的事,憑什麼是我去道歉?還有啊,小董已經結婚,我喜糖都吃了。

以後你們見著他彆一副諂媚樣兒,我嫌丟人。”

她和小董假扮情侶的這兩年,家人那副恨不得明天嫁女的嘴臉著實讓她大開眼界。她明明不在家住,自己有房有車有工作,也從來不在家人麵前晃。

家人為什麼就是看不慣她單身快樂呢?爸媽爺奶和兄嫂輪番上陣,在這兩年裡要麼想上山找阿桑麵談,要麼打阿桑的手機。

可惜啊,阿桑進空間兩年了,一次都冇露過麵。

電話是她接的,家裡人找來也是她出麵接待,昨天剛把父母爺奶氣跑了。四位長輩直嚷嚷說再也不管她了,結果今早又來電話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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