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神鬼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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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呂布來勢凶猛，潘鳳不敢硬接，腿挾馬腹，同時向右拉扯韁繩。他與身下戰馬配合的已甚是默契，整個馬身向右躍起，避開呂布這勢在必得的一擊。畫戟轟的一聲砸在地上，留下一個極深的凹痕。見一招未果，呂布再次調轉馬頭，戟尖自下而上挑起，劃出一個接近完美的彎月，向潘鳳掃去。這就是戟類武器的強勢之處，攻擊手段極多，既可以與矛、槍、刀比拚招式技巧，又可以與錘、斧比拚氣力。當！！潘鳳橫斧擋住，僅這一下，就震得他雙臂連連顫抖。呂布臉上露出一抹嘲諷，手中畫戟就好似他手臂的延伸，瞬間轉橫掃為斜劈，對著潘鳳的頭顱狠狠劈下。當，當，當！！潘鳳舉著戰斧不斷格擋。畫戟與大斧不斷碰撞，發出陣陣沉悶的打鐵聲，震動耳膜。潘鳳接連擋住呂布數下，整個身體連帶身下的戰馬都被震得劇烈顫抖。呂布此刻也不變招，獰笑著不停將畫戟以同一個角度砸下，同時麵露嘲諷之色：“聽說我不配你潘鳳出斧？”“聽說你潘鳳之勇不在我呂布之下？”“聽說你是天神下凡，有萬夫不當之勇？”潘鳳無暇顧及呂布的垃圾話，緊咬著牙關，感覺像被泰山壓頂一般，隻有使出渾身力量拚命抵擋，才能勉強維持大斧不被震飛。就算如此，他的虎口也被呂布震得皮開肉綻，鮮血與汗水浸在一起，雙手幾乎冇有了知覺。而下一刻，呂布的又一戟落了下來！當！潘鳳再次擋住，頓時喉口一甜，隨之而來的腥味在他口中蔓延。“我倒要看看你能擋住幾下！”呂布目露凶光，不斷將畫戟砸落。潘鳳竭力支撐著，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擋住幾下。不行，不能一直跟著呂布的節奏走！“呀……啊！”潘鳳喉中擠出一陣嘶啞的吼叫，從脖頸到全身都憋得通紅，拚儘全力將畫戟格開。趁著這個空擋，他再次掄圓大斧，如開山裂石一般向呂布劈去。眼見發生如此變動，呂布不禁輕咦一聲。但也僅限於稍稍驚訝，隻見他雙手一擺，戟柄回收，狠狠地擊打在潘鳳的斧上。潘鳳頓感一股狂暴的力量從雙手處蔓延開來，大斧被戟柄輕易撥開，斧刃噹的一聲砸在地上。“有點進步，不過也僅限如此了。”呂布輕蔑一笑，畫戟上迸射出幾道寒光，伴隨嗤的一聲，一戟紮穿潘鳳的盔甲，刺進胸膛。還冇完，他又將畫戟一卷，潘鳳便如沙包一般被他挑落，摔於馬下。就算如此，潘鳳也冇有放棄。他強忍著胸口劇痛，身體在地上接連滾了兩下，逃脫呂布畫戟的攻擊範圍。呂布也因為驚訝，第一時間冇有追擊。這多年以來，被他挑於馬下的對手不少，但像潘鳳這樣，臨死前還在拚命掙紮的，並不多見。潘鳳當然不可能閉目等死，他的胸中仍然存有不甘。隻見他麵目猙獰，口中發出咆哮，拾起一旁的大斧，又要衝上。呂布有赤兔馬，逃是不可能逃得掉的，隻有拚死一搏！錚！！呂布畫戟一橫將大斧擋住，同時雙手一攪，將大斧挑飛。他穩坐馬上，死死盯著潘鳳，眼中滿是冷意：“潘鳳，我說過，早晚會取你首級！”說罷，他就將畫戟朝潘鳳的脖頸斬落。恰在此時，又有意外發生。盟軍中早有兩人策馬衝出，各自手持一柄長槍，槍出如龍，直指呂布背後。呂布悶哼一聲，僅回身一戟，就將兩柄長槍震開。他眼睛眯成一條細縫，目光如隼，掃視麵前二將，正是張郃、王匡二人。見此，呂布口中發出一道輕聲的低吟，像是在宣告死亡：“又是你們倆個……既然你們這有情有義，那就一同葬身於此吧！”說罷，他便橫戟策馬衝上，一人同時對兩人進行搶攻。三匹戰馬呈一個丁字型不斷廝殺。即使張、王二人一同夾攻，也被呂布死死地壓在下風，使出渾身解數，才能勉強護住自身不受損傷。眼見呂布越戰越勇，大有壓製張、王二人之勢，韓浩也坐不住了，挺劍衝上，加入對呂布的夾攻。三人縱馬將呂布圍住，位置不斷交錯著，繞著圈與呂布進行拚殺。韓馥帶著人馬趕來，遠遠看見這一幕，趕緊呼道：“爾等還愣著乾什？趕緊並肩子上，千萬不要走了呂布！”那些觀戰到精彩處，甚至不敢喘氣的士卒，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舉著大刀、長矛衝上。呂布卻好似殺紅了眼，見士兵抱團衝上也絲毫不懼，反而更逞威風。隻見他先一戟將韓浩打落馬下，又一戟捅在王匡大腿上，鮮血橫流。王匡疼痛難耐，隻得拍馬撤離。此時，張郃挺槍刺來，呂布輕微側身，就將這一槍躲過。同時，他竟又伸出右手，緊緊抓在槍桿上。張郃趕緊抽回長槍，但被呂布死死拽住，怎都抽不回來。遠處跟隨韓馥趕來的曹操，也被這一幕震懾到了，忙對身邊諸將道：“呂布非一人能勝，速去幫忙。”他身邊的夏侯惇、夏侯淵、於禁、李典會意，各自操著武器，策馬朝呂布奔去。遠處虎牢關上的董卓見呂布陷入圍攻，也是心急如焚，對身旁張濟嚷道：“張濟，你速去帶上所有騎兵，接奉先回關！”同時，他也讓士兵趕緊鳴金收兵，示意呂布撤退。鏜鏜鏜鏜……呂布雖如魔神降臨，在盟軍中左突右衝，但也時刻保持著理智。聽到虎牢關上鑼鼓聲響起，他一掃畫戟，將近前的士卒們掃倒，同時側目望向先前潘鳳倒地的位置。但此刻，哪還見得到潘鳳人影？見又走了潘鳳，呂布大怒，隨手捅死幾個士卒，心中懊惱：居然又給潘鳳這廝逃了。但他也明白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望了眼不斷湧來的盟軍兵將，呂布一勒韁繩，赤兔馬揚起前蹄，騰空躍起，竟直接飛出包圍圈。士兵們看著這猶如神跡的一幕，一時間都驚呆了，畏縮不敢向前。等到大軍趕到之時，張濟也率領數千騎兵，從虎牢關中殺出，將呂布簇在軍中。呂布再次勒轉馬頭，方天畫戟拖在馬後，氣焰囂張，朗聲大喝道：“你們的項上人頭，我改日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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