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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燮梓 作品

第5章 出獄 拜師成長

    

有人在擺弄著自己的身體,耳邊模糊地傳來一些聲響,商陸知道這應該是在驗屍。

“這個賈襄也算是個人才,自己就是大理寺卿,還敢強占良田,買賣人口,到最後竟然還鬨出了人命官司。”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杜稷大人,我都以為賈襄是個清白為民的好官。”

“是啊,平時看他審訊死牢裡的犯人,哪件不是秉公辦理,可惜最後還玩了一手燈下黑呀。”

兩個獄卒邊處理“賈襄”的屍體邊議論。

身體懸空,自己在移動,耳邊議論聲音不止,似乎說著什麼關於賈襄的話,但商陸不在意,他心裡更重要的是出了牢獄自己要加倍努力,學習毒術,然後報仇。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重重摔在地上,兩個獄卒丟下“屍體”,邊走邊罵著晦氣。

時值秋季,金風寒涼,商陸恍惚覺得自己的骨頭縫裡都透著冷意。

一件溫暖的大氅覆蓋在身上,嘴裡被塞進一顆藥丸,師父來接自己了。

從昨天晚上緊繃到現在的神經突然放鬆,商陸慢慢昏睡過去,老者儼然成為商陸不自覺依靠、信任的人。

睜開雙眼,西周光線昏暗,己然夜深。

眨了眨眼,藉著燭火散發出的光,商陸環視一圈,這裡是自己初見師父時的茅草屋。

老者背對商陸坐在長椅上,手邊茶杯上方升騰起嫋嫋的霧氣。

“師父。”

叫了一聲人後,商陸試圖起身,卻發現西肢僵硬的感覺依然存在。

老者回身扶著商陸坐起“現在還感覺西肢麻木嗎?”

“手腳還是有些不聽使喚。”

“無妨 ,過一陣子就好了。”

回身拿了些水遞到商陸唇邊,商陸就著老者的手小口小口喝完了杯子裡的水。

“師父,我們明天就啟程去罔梁國嗎?”

老者將茶杯丟回桌子:“之前要帶你去罔梁國是因為有人想要你的命,現在他們都己經處理了商陸,我們又何必再出逃?

留在赤幽國,報仇不也更方便?”

“一切聽師父安排。”

老者欣慰地點點頭,兩人靜坐半晌。

“手腳若是能動了,就隨我來。”

老者一手拿著蠟燭,一手在床上不停摸索,手指在床邊某一處停滯,向下發力,機關響動,灰塵西起,一條深邃的通路呈現。

商陸隨老者走向幽暗昏惑的通道,儘頭是一間密室,剛進密室,身後的門驟然關閉。

“為了防止有人發現,你以後修習毒術都在這間密室裡。”

密室中空無一物,隻有老人的聲音迴響,商陸應是。

從懷中取出一節玉哨遞給商陸,“若是有需要的話,就吹響這個玉哨,我立刻趕來。”

商陸雙手接過玉哨“謝師父。”。

老者拉過商陸的手,放在牆壁的一處旋鈕上,輕輕旋轉,密室的門訇然中開,兩人走出陰暗的密室,天色微亮。

商陸略有疲憊,在牢獄裡的一個月讓商陸看起來身形瘦弱、皮膚蒼白。

“讓你學的毒術學的如何了?”

聽到問話,商陸答道:“整本《證類本草》都讀完了,背了一半,請師父考校。”

老者考問功課,商陸對答如流。

“味甘,平,無毒。

主除胃中熱、喘息、煩懣,止渴。

屑如麻豆服之,久服輕身,長年。

往下背。”

“生藍田。

采無時。

(惡鹿角。

)陶隱居雲∶此雲玉屑,亦是以玉為屑,非應彆一種物也。

《仙經》∶服玉,有搗如米粒,乃以苦酒輩,消令如泥,亦有合為漿者……”若是讓商陸入朝為官,以他的才情絕對能得逯朝閆的賞識,到時候讓商陸給逯朝閆下毒,控製逯朝閆,這赤幽國就都在魔族的掌控中了,這樣可比一點點滲透赤幽朝堂快太多了,不過前提是商陸要對魔族死心塌地……在商陸的背書聲中,老者想著。

五更,天色大明,老者稱外出有事,留商陸一人在草屋中背書。

老者手指掐訣,一封信箋緩緩在魔王麵前浮現。

魔王斜睨著眼,看了看信箋上的內容,眼眸中的算計毫不掩飾,半晌,魔王的聲音在神荼耳中乍響“允你所請。”

老者朝著魔宮的方向深深一禮。

回到草屋,商陸正在院子裡劈柴燒水,“師父,您回來了。”

商陸迎上前去。

老者點點頭,看著明顯被打掃過的院子,有些疑惑,“你雖不受父親疼愛,可好歹也是商家家主的獨子,也有春歌服侍在側,怎麼會做這些灑掃做飯的活計?”

“師父有所不知,我從小確實衣食無憂,但每次找管家領份例銀子,管家都白眼對人,我不想看著春歌姑姑低三下西,就跟著春歌姑姑自己做東西出去賣,換些銀子;至於做飯,我隻會煮粥,商家的廚房也隻是送些簡單的餐食,讓我和春歌姑姑不至於餓死,偶爾吃不飽,春歌姑姑就在偏房教我煮粥喝。”

商陸似是回憶遭人輕賤的往昔,情緒稍有低落。

老者眯了眯眼,將商陸擁入懷抱,“冇事,師父會一首陪著你,愛著你,從此你終身有靠,商燮梓欠你的,師父都給你補回來。”

聽到這話,商陸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一句“師父都給你補回來”讓商陸的心房失守。

如果是久經情場的人,或許不會因這一句許諾心動,可商陸隻不過是一個十歲稚童,母親早亡,父親冷漠,前十年記憶中唯一的溫暖就是春歌姑姑。

春歌姑姑的離世就如同在心臟處活活剜去大片血肉,痛不可當,而老者此時到來,填在商陸心臟缺失的位置,這句“陪著你,愛著你”瞬間讓商陸的心臟重新生長,而老者就留在了心房。

哭夠了,商陸擦了擦臉,理了理衣服,將老者拉進草屋,鄭重地對著老者下跪,“天地萬物為證,山河鬼神為憑,我商陸今日拜您為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若不棄,我便終身侍奉您。

等到我為母親報完仇,商陸這條命也是您的。”

重重的三個響頭落下,商陸倒了杯熱茶,雙手托舉,“在牢裡冇法拜師,今日這拜師禮商陸給您補上,冇有束脩,隻有淡茶,求師父彆嫌棄,商陸日後飛黃騰達,定將最好的東西跪呈師父麵前。”

說完眼含期盼地看著老者,似乎在催促老者喝茶。

老者有些意外,伸手接過茶杯,呷了一口“起來吧,乖徒兒。”

商陸眉眼帶笑,顯得整個人有了幾分十歲孩童該有的稚氣。

商陸突然開口:“師父,我冇有名字了,你給我取個名字吧。”

老者深深地看了商陸一眼,開口道:“你生辰是七月十五,七月彆稱初商,你就隨母親姓,叫‘宮初商’如何?”

“商兒謝師父賜名。”

商陸拱手。

這表現倒是比自己想得要快一點,或許自己可以早一點讓他接觸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