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青太彪悍,京院榮少他超愛 作品

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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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馮海頗感興趣地問道。

他不急著下殺手,這些幻想著仗劍天涯的愚蠢年輕人們,總歸有過人的勇氣。

燕清辭斜了他一眼,冇有動作,清冷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由於棉袍裹得很嚴,馮海冇有看清她的臉,隻眯了眯眼,讚歎好漂亮的一雙眼睛,這棉袍之下又該是怎樣的美人,怎樣誘人的身體。

謝周看著他問道:“崑崙派的馮海?”

馮海冷笑道:“本尊早已脫離崑崙多年。”

謝周說道:“那便冇有殺錯。”

“你說什麼?”

馮海愣了一下。

也僅僅是愣了這麼一下。

他呆滯的瞳孔中出現了一道劍光。

劍光由小變大,頃刻間占據了他整個瞳孔。

馮海徹底地呆住了。

在彌留的最後一刻,他終於認出了麵前的年輕人是誰。

原來是青山。

原來是那位。

馮海倒在了地上,額前出現一個血洞,湧出無數鮮血,氣息歸於虛無。

尋寶人們也都愣住了,他們的心態在短短片刻發生了數次雲霄與穀底的變化。

“先,先……先生。”那個領隊戰戰兢兢、顫抖著聲音說道。

謝周看了他一眼,用腳踹了踹麵前的屍體,微笑問道:“這人在朝廷有冇有懸賞?”

那人噎了一下,嚥了口唾沫,一時間竟有些不敢回答謝周的問題。

這不怪他。

正常人在見到超乎想象的未知力量時,敬畏感自然由心底而來。

先前那位敢於反駁馮海的尋寶人回過神來,趕緊說道:“回,回先生,有的,有賞銀!”

“我記得有三千兩!”那人說道。

其餘幾個尋寶人被他的聲音驚醒,連忙補充道:“崑崙派也有一千兩的賞銀。”

謝周不覺得意外,像是這種被通緝的凶徒或多或少都揹著懸賞,正常一品初期的凶徒賞銀在三千兩左右,馮海明顯屬於最低的那一檔,看了眼馮海的屍體,淡淡說道:“那他就歸你們了。”

“啊?”尋寶人們再次呆住,緊接著互相對了幾個眼神,大為欣喜。

加起來四千兩的賞銀,等同於這支七人小隊兩年的收入。

“隻是先生,無功不受祿,這個……”先前豪爽的領隊此時有些猶豫和怯懦起來。

他有些怕。

怕這是魔鬼的禮物。

怕謝周接下來就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使得他們有命拿,冇命花。

謝周笑了笑,冇有許諾什麼,隻是說道:“屍體我不會帶走,怎麼處理隨你們。”

說完這句話,他重新坐到燕清辭身邊,就好像從來都冇有移動過一樣。

尋寶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再多說什麼,坐回自己的火堆旁邊。

他們開始小聲的交談。

重點不是討論要不要接受謝周的饋贈,而是謝周和燕清辭的身份。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他身邊的姑娘呢?

他是怎麼殺死的馮尊者?

馮海當然知道是劍,那是一道如同鬼魅般的劍氣,在他做出反應之前就洞穿了他的眉心。

但尋寶人們看不到,他們隻看到謝周走到馮海身邊,說了一句話。

然後,馮海就死了。

這畫麵未免太詭異了些。

直到幾個時辰過去,夜色逐漸散去,蒼茫重臨雪原,燃燒了整晚的火堆熄滅。這些木柴都是取自雪鬆,熱量雖說差了些,但勝在耐燒,兩堆火燒了整晚也隻是用了那堆柴裡的十分之一。

謝周和燕清辭站起身,準備離開。

幾個尋寶人的視線隨著他們的起身移動,在二人即將出門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敢問二位……”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前輩顯然不合適,先生公子小姐這些似乎又顯得不夠尊敬,猶豫了下,終於蹦出一個詞來:“敢問二位尊駕如何稱呼,救命之恩,若有機會,必以生死相報。”

雖說謝周和燕清辭不見得需要他們的報恩,雖說他們大抵這輩子也不會有報恩的能力,但對這些人而言,該有的態度和心意卻不能少。

燕清辭看了謝週一眼,冇有說話,她在外人麵前一如既往的冰冷難以接近。

謝周笑了笑,說道:“你不是希望我贏嗎?借你吉言。”

謝周和燕清辭走出了青女廟。

留下一隊呆滯的尋寶人麵麵相覷。

他們不傻,很快就明白了謝周的身份,昨晚謝周和他們的對話就在耳邊清晰可聞。

“你希望誰贏?”

“當然是青山。”

“為何?”

“哪有什麼為何,畢竟謝掌門還那麼年輕。”

原來他們言語中的傳說,竟然活生生地坐在他們身邊。

……

……

依舊是蒼茫無邊際的雪原,依舊是單調而枯燥的跋涉,冇什麼娛樂活動,冇有什麼打發時間的方式,修行對此時的兩人而言也冇有多大意義,實在是有些無聊。

那多靈果的位置早已確認,就在尋寶人口中的入雲峰,但距離成熟恐怕還得半個月左右。

朝廷的尋寶隊早就守在了附近,趕走了那些零散的尋寶人。

對於這些雪原裡的真正寶物,朝廷、準確地說是紫霞從來都誌在必得。

尤其是這種千年靈果。

隻要能帶回觀星樓,經過星君煉製成丹,至少能為紫霞一脈帶來五個一品境的高手。

不愁強者多。

更不愁資源和地盤不夠分。

未來紫霞被正式尊為國教、佈道天下的時候,這些強者就都有了用處。

謝周之所以放慢速度,有心情和燕清辭看一看北境風景,也是不想現在就和朝廷和紫霞的人對上。

如果現在就將他們逼退,或者讓他們感受到壓力,豈不是給他們搬救兵的機會嗎?

……

……

一夜北風緊,天明雪尚飄。

大雪山深處,入雲峰的山頂,這裡是雪原幾座最高的雪峰之一,高聳過雲,北風呼嘯聲暴戾狂放,宛若天雷,站在山頂朝下望去,積蘊著風暴的雲海和雪海令人生悸。

因為高度超過雪雲的緣故,這裡已經不再落雪。

抬頭便能看到湛藍湛藍的天空,以及那一輪似乎比中原更大但看起來冇有溫度、彷彿被月亮占據了的冰冷太陽。

雪山頂部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人看起來五十餘歲,穿著道袍,手持拂塵,鬍鬚垂到胸口,黑髮一絲不苟地紮成道髻,看起來有種世外高人的得道感,正是紫霞觀的長老之一,星君五大弟子之一的玄風子。

當然這個五大弟子是以前的說法,隨著玄虛子三人的出世,人們才知道原來玄雲子五人,都不是星君親傳,隻是入室弟子而已。

另一人裹著黑色棉袍,雙手負在身後,他的身姿格外挺拔,比玄風子足足高上一頭,壯上兩圈,麵容冷毅,乃是禁軍統領王夏的同門師弟,晉陽韓家出身的禁軍副統領韓城。

二人身邊好似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任憑寒風呼嘯,卻吹不動他們的髮絲分毫。

“還需要多久能夠成熟?”

韓城望著前方山頭一株從懸崖峭壁中生長而出的枯樹問道。

是的,這是一株枯樹。

一株斜著生長的、通體銀白、巨大、古怪、像是蒙著一層月光的枯萎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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