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屈的硰村

燕雅再也無法控製自己內心翻湧的情感，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她日夜思唸的人。

她朝著陳希農撲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你這個狠心的男人，是不是早就忘了硰村還有你的妻子，還有你的兒子。”

燕雅抽泣著道。

陳希農眼裡充滿了苦楚，他緊緊地抱著燕雅，儘可能把滄桑的臉頰貼在她的頭髮上。

這個為他犧牲了年華的女人，他又何嘗不心疼呢。

“今天，是時候讓大家真正知曉我們的硰村了。”

老楊清了清嗓子，“我們的祖先原本生活在遙遠的北境，比我們現在的位置遙遠得多。

那裡雖說多數日子是清冷的，可是日子也算順心，吃穿用度也不用苦愁。

就像我們現在硰村一樣，那也是個寧靜祥和的地方，也叫硰村。”

他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首到有一天，也是一個風雨急驟的清晨，這個村莊的寧靜被打碎了。

這個無窮大的世界裡，人們總是以為自己能夠看全世界，看清自己。

即使我們的祖先生活在遙遠的北境，可是遙遠的北境還有它的北境。

在最最遙遠的北境，那裡存在著異獸。”

當老楊說到這裡時，顯得有些激動，聲音也開始微顫起來。

幾個年輕人便遞去了椅子，讓年邁的老楊坐下，聽他繼續講述硰村的過去。

“我們冇有人親眼見過那些生物，可是我們的先祖親眼見過，還與它們發生過慘烈的鬥爭。

先祖們為了銘記那些難忘的過去，為了緬懷死去的親人，為了給子孫們留下他們的所見所聞，便日夜鑄成了一本書，就是《硰村意誌》。”

“這本書隻有曆代的村長和十六位守村人通讀過。

為什麼希農說大約有五天時間，是因為據《硰村意誌》裡記述，由於異獸體型龐大，即使帶有翅膀的物種，日行數並不多，大約百裡。”

“村長，這次我們見到了五隻生物。”

陳希農打斷了老楊的講述。

這句話把本來己經在椅子上坐穩的老楊驚了起來。

陳希農繼續道：“在我守著的北麵，巡查時出現了五隻不尋常的生物，其中兩隻和《硰村意誌》裡畫出的兩種生物幾乎一樣，是兩隻大鳥。”

“其中一隻上體呈棕、黑色的斑雜狀，嘴短粗而強壯，呈圓錐狀，嘴峰稍曲，形似麻雀，但是體長接近五尺；另外一隻麵形似貓，周身羽毛大多為褐色，散綴細斑。

頭大而寬，嘴短，側扁而強壯，先端鉤曲，形似貓頭鷹，但是體長接近六尺。”

“其它三隻則是體長亦接近六尺，形似烏鴉的大型異獸，通體黑色，翅遠長於尾。”

陳希農定了定神。

“在《硰村意誌》裡，未曾出現過大型烏鴉。

我們暫且叫它們麻雀、貓頭鷹和烏鴉。”

“麻雀白天出現，夜晚消失；貓頭鷹白天消失，夜晚出現。

這兩隻大概是輪流給某個地方傳遞資訊。”

“三隻烏鴉則是其中兩隻一首駐守在山頂，餘下的第三隻負責帶來食物。

它們的翅膀下似乎隱藏著一個存儲倉庫似的，哦——，這個判斷來源於它們去時雙翅飛翔，來時單翅飛翔。”

儘管陳希農很平靜地講著，大家還是聽得目瞪口呆，誰也不願意相信他講的是真實存在的。

“當年我們的家園，就是被這種異獸侵襲才失去的。

先祖們為了子孫，當時派遣五位武功高強的年輕人帶著女人和孩子們離開，其他人大概無一倖存。”

“逃離出來的人們來到這個地方，便建立了今天的硰村。

硰村，這個名字承載了女人和孩子對故土還有丈夫的思念之情。

他們覺得，隻要硰村在，丈夫也就一首會在身邊。”

或許老楊接著要講的事情異常重要，他站了起來，腰桿也挺得首了起來。

“因為先祖們受到的是異獸發動的突然侵略，這使他們措手不及，損失慘重，最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為了讓子孫們不要重蹈覆轍，他們便製定了硰村的守護規則。”

老楊麵露愧疚模樣，似乎祠堂外的風雨正急打在了他的臉上。

“大家知道的，在硰村，超過十五歲的男孩需在村教跟前學習一年。

一首到十八歲，這也是先祖們留下的規矩。”

“孩子滿三歲且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選出最優秀的，去往北境接替滿了五十歲的上任守村人。

滿了五十歲的守村人，他們需要一年的時間教導接替了守村人位置的人。”

是啊，人死了，心裡的傷是一塊疤，但是人活著，這塊疤就會在某個時候自己揭開，哪怕冒出鮮紅的血。

“在硰村的東、西、南、北、東北、西北、東南、西南，這八個距離硰村五百裡的位置，是我們硰村的守村人所在的位置，每個方位兩人。

希農就守在正北。”

“他們不回來，代表我們的硰村安然無恙，要是回來，就代表著我們的硰村遇到了危險，甚至到了危急關頭。”

老楊繼續道。

陳希農，這個燕雅日思夜想的人，此時，在燕雅的心裡，卻又不希望他回來。

五年時間都過來了，不差下一個五年，甚至到陳逍結婚生子，獨當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