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敢不從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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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諸聖與我等一同上天！”
聽到這話，九洲修士終於知道中土神洲上空的這群人間至強者，要做什麼了，各域又是一片嘩然。
滅世浩劫、天伐大計、諸聖上天，這一個個字眼都聽得讓人心驚。
人間真的即將麵臨滅世浩劫嗎？
這滅世浩劫因何而起？
神主娘娘隻說了要人間萬靈齊心協力，共赴天地大難，要諸聖共同飛昇天外，卻冇說具體是什麼情況。
是不想說，還是無法說？
滅世之劫，來自天外邪魔麼？還是其他什麼存在？
這是許多修士共同的疑惑，相較而言，請諸聖上天反冇那麼震撼了，畢竟針對的十境之上的大神通者，與尋常修士無關。
寒山書院愛晚亭裡，李往矣和三位副山長，心中也頗不平靜。
他們終於知道神主娘娘今夜，要做什麼了。
貓貓國師更是無比崇拜地道：“神主娘娘佈下的這個籠罩整個人間天地的曠世神光大陣，和橫亙在整個中土神洲上空的大洲神圖，相當於關門打狗——不對，是關門抓耗子，要將所有聖人，都抓到天上去呀！”
“想得真周到，也隻有神主娘娘這樣的無敵神主，才能擺下這樣的絕世大陣，將所有十境之上的聖人，都囊括其中。”
“果然是貓貓最崇拜的神主娘娘！”
說完狸花小貓看向了旁邊的周冷溪、董斜陽、柳不鳴三位。
這三個老頭兒，也都是十境之上的聖人。
至於它自己，因為涅槃，早已跌境了，距離重回十境之上，還要不短的時間，應該不在上天之列。
察覺到小貓揶揄的眼神，董斜陽慨然磊落地道：“既然神主娘娘與杏壇、道庭、西洲靈山等聖地做出了這個決定，那我們仨自然義不容辭，相隨上天。”
“隻是其他人，卻未必願意啊。”
“隻要證了道，成為了聖人、劍仙、道君、佛陀、武神、刀皇、妖聖等大神通者，在人間的地位便十分超然，不僅壽元悠長，而且坐享人間氣運，不是獨尊一域，便是一宗之祖，有多少人願意捨棄這一切，去往天外？”
柳不鳴也道：“不僅是九大洲的其他大神通者，就是三教百家各大聖地、仙宗之間，也冇有那麼和諧，今夜共同行事，應該也是為大義計，不得已而為之。”
“其中有多少人，是真心讚同神主娘孃的這個計劃，又有多少人是被形勢所迫，表麵擁護，暗地裡搗鬼，誰也不清楚。”
“近些年來九洲亂象頻生，人間天地即將迎來浩劫，這是所有十境之上大神通者的共識，希望那些人就算不支援神主娘孃的這個‘天伐大計’，也不要合起來壞事纔好。”
“覆巢之下無有完卵，人間天地覆滅了，對誰都冇有好處。”
聽到柳老夫子這略顯消極的話，貓貓國師嫩聲道：“我相信神主娘娘既然實施了這個計劃，便有萬全的準備，那些想要搗亂、使壞的陰溝耗子，直接打死就好了啊，正好殺一儆百。”
周冷溪也頷首道：“相信神主娘娘和杏壇、道庭、靈山、演武殿等聖地的智慧，既然選擇在今日舉事，那應該有了周詳的計劃。”
李往矣冇說話，他在想“天伐大計”這四個字的含義。
他最關心的，還是滅世大劫來自何方，之前去東華山的時候，神主娘娘指了指天上，卻冇有言明。
說不得，聽不見，連今夜也冇有說與九洲生靈聽，這個滅世大劫比想象中的還要恐怖啊。
應該也正是因為如此，儒門杏壇、道門祖庭、佛門靈山、兵家祖庭、三大劍宗、妖皇殿、萬族神山、墨家祖城、法家聖殿等三教百家九洲萬方各個聖地，纔會支援神主娘孃的這個驚世計劃。
與貓貓國師和自家先生一樣，他倒是不擔心會有人壞事，以神主娘娘當前的境界和威勢，想來誰敢搗亂不尊，都會被強勢掃除。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當曠世神光大陣籠罩九大洲的時候，尋常修士各種喧嘩、議論、質疑，所有十境之上的大神通者，卻都安靜如雞，生怕成了出頭鳥，被殺雞儆猴。
……
中土神洲天碑聖地原址，乃是天下之中。
雲暮色說完剛纔那番話後，便靜靜地懸立在天碑廢墟上空，俯瞰著整個人間。
而通過曠世神光大陣，她的身姿、神情，也映照到了九大洲包括四方海域的每一個角落。
儒門杏壇、道門祖庭、佛門靈山、北洲演武殿、東洲三大劍宗、西南妖皇殿、西北第一霸城、東北萬族神山、東南大道錢莊、墨家祖城、法家聖殿等人間所有最強仙家勢力的執掌者，都站在她的身後，這意味著他們的立場一致。
這等天下所有大勢力聯合在一起，共同凝聚而成的意誌，冇有人能夠違抗。
不過還是有人，想要問個清楚。
隻見中土神洲某城，一位出身名家的老年聖人，以神識禦音大聲問道：“神主娘娘，是所有十境之上的大神通者，不分老少男女，都要一起上天嗎？”
“那諸聖都走了，若是人間出現十境之上的妖邪怎麼辦？豈不是無人能製？”
雲暮色朗聲回道：“本座與各家聖地商議了，證道五十年以內，或者年齡在百歲以下的大神通者，可以留下。”
“前一條是因為他們坐享聖人氣運尚短，可暫不‘還債’，留下他們鎮守人間，免得妖邪作亂。”
“後一條是因為他們年歲尚小，而未來是屬於年輕人的。”
“此外，已經跌境，不複聖人、劍仙、道君、武神之境的衰朽大神通者，亦可留下，可作為傳承之人，遺留人間。”
“其他十境之上的大神通者，不分男女、老少、正邪、種族，一律隨吾等上天，敢不從者，殺無赦！”
北止戈洲風雪崖。
崖主蘇南絮、二崖主葉歸人、少女樓璟等人，也聚在崖巔，看著映照在空中的雲暮色等至強者。
聽到這番話，少女樓璟驚喜地道：“二師叔，你不用上天誒，太好了！”
“這樣哪怕師父走了，咱們風雪崖也依舊是天下第一等劍宗。”
“甚至不用幾年，師叔你就能成為人間第一大劍仙，到時候咱們風雪崖肯定能夠壓過東洲的三大劍宗，和中土神洲的幾大劍脈，去掉‘等’字，成為天下第一劍宗！”
葉歸人看了少女師侄一眼，冇有說話。
蘇南絮則是有些寵溺地摸了一下自家徒弟的頭，繼續抬頭看向天空。
雲暮色宣佈的這幾條規則，在九大洲和四方海域都引起了熱議。
看來這些天地至強者，還是冇有把事情做絕，給人間留下了一些大神通者。
有腦子靈光的人，則忍不住道：“你們發現了嗎，神主娘娘說的第三條有漏洞，她隻說了跌境的聖人、劍仙、道君等衰朽大神通者，可以留下。”
“可冇有規定怎樣跌境，萬一有的聖人、劍仙、道君、佛陀、武神等，為了不上天，自斬一刀，主動跌境呢？”
“那豈不是也能留下？”
旁邊的人反駁道：“可會有人這麼做嗎？要知道自斬大道，跌下聖境，可不是自斬一刀，傷好了就能回去的。”
“古籍裡記載，那些迫不得已自斬大道的人，想要重入十一境，可是比之前難百倍千倍的。”
那個發現漏洞的人回道：“那可不好說，畢竟跟著神主娘娘他們上天，肯定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要不然也不用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強迫所有大神通者同去。”
“有些貪生怕死，或者享慣了人間富貴繁華的聖人、劍仙，為了留下，自斬一刀是極有可能的。”
旁邊的人仔細一想，發現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所謂的聖人、道君、佛陀、劍仙、武神、刀皇等，隻是修為境界上到了，不代表他們就是勇敢果毅之人，不貪生怕死，不留戀人間繁華。
“這個漏洞咱們都能發現，神主娘娘和韓老夫子他們，肯定也能發現吧，說不定一會兒就補上了。”
九洲各域，很多修士都在議論這一點，為了杜絕這種偷奸耍滑的事，很多人認為神主娘娘他們，很快就會堵上這個漏洞。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雲暮色和韓老夫子他們並冇有增補條例，彷彿冇意識到這個問題一般。
……
中土神洲天碑廢墟上空，雲暮色和韓老夫子等天下至強者，自然是聽到了那些議論的。
不過他們都冇有管。
也有人不在意這一點的，東蓬萊洲一位劍修仰天問道：“神主娘娘，我隻有十境，但我也想為整個人間做一點事，我能跟隨各位一起上天嗎？我有信心在三年之內，最多五年，晉升到十一境成為劍仙！”
“是啊，我是墨家的遊俠，我也有信心能在三五年內，晉升到十一境。”
“我不用三五年，神主娘娘，隻要再給我一兩年的時間，我就有信心成為聖人，我們應該可以上天吧？”
“貧道雖然垂垂老矣，困頓於十境近百年，但老朽一手神海符籙，可與聖人爭鋒，神主娘娘，老朽應該也有資格一起飛昇吧？”
“……”
中土神洲、北止戈洲、南夢華洲等其他八大洲，也有一些心性慷慨的十境修士，想要跟著一起去上天奮戰。
聽到這群情激昂的話語，響遍九大洲，韓老夫子等百家聖人都十分欣慰，有這麼一群熱血豪邁的後生在，人間定有希望。
然而雲暮色卻搖了搖頭：“不行，境界不夠便是不夠，等你們哪天跨過了那一步再說。”
這不容置疑的話語，讓那熱血沸騰的十境修士，瞬間如澆冰水，很是失望。
雲暮色卻不管他們了，俯瞰著整箇中土神洲道：“時辰已到，請中土神洲所有證道超過五十年，或者年齡大於等於百歲的聖人，即刻飛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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