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村夜 作品

Scen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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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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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島勇吾:我希望能成為勇者,所以才扮演著勇者的角色。但是,光是扮演已經讓我無法滿足。我想成為真正的勇者。

怎麼會這樣。啊啊,可惡,我真是太失敗了!

埃塔納爾並不是會有怪物和魔法登場的遊樂園。隻要走錯一步就會被死神的鐮刀割下頭顱,是個與危險相伴的世界!這一點我明明很清楚的!

(踏入儘是死者的城鎮,被大群殭屍襲擊也許是無可避免的事故。但是,為什麼大家的狀態都並不萬全!FOOD值減少的話,其他屬性值也會打折扣。這種事情不是明擺著的嘛!正是因為冇有進行足夠的休養纔會被逼到如此地步!)

我真是笨蛋!什麼勇者,什麼軍神歌德斯的化身——

光搖曳著接近了過來。

在森林的黑暗中,有什麼東西靠了過來。

(殭屍和骨架並不是什麼強大的怪物。但是,如果被壓倒性的數量壓倒的話,損失就太大了。翔和艾爾都幾乎用儘MP了……在這種隻能肉搏的時候如果有更強大的不死係出現的話,會怎麼樣?我能戰鬥到何時?如果進行了足夠的休養,即使麵對這個狀況,應該也會留有一些餘力的!)

是我的判斷錯誤。這就是一切。被逼到這種絕境的責任在於我。

(並非隻有休養不夠這一點。那個墓地!太可疑了,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會發生什麼的。然而我卻冇能回頭,而是毫無準備地踏入其中!)

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判斷呢?說真的,我已經知道了那個理由。

表麵上雖然做出和平時冇什麼兩樣的舉動……但自從在島上發生了那些事後,我就一直在意著蕾碧雅和伊秀拉的眼睛。是啊,雖然不讓自己像翔那樣露骨地表現出**,但相反,會在腦袋中作出種種想象(我也是健康的高中生嘛)。而那終於在和美少女——而且還是姐妹雙方——雙唇交疊了的那一刻,爆發了出來……

因為伊秀拉和蕾碧雅說比起休養更想前進,我纔會覺得那樣也可以的。

在墓地前冇能折返也是因為不想在蕾碧雅和伊秀拉的麵前丟臉。

(被這份感情驅使,冇有好好考慮就輕易定下了方針,我才讓PT陷入了危險之中!)

不是一個錯誤,而是兩個。明明在玩風來的西林時已經好好學到了被一個錯誤奪取性命的教訓了。居然還犯下兩個錯誤!

即使其他人都覺得『這算不上錯誤』,我也無法原諒自己。我是個大混蛋!原本以為自己是God

Of

War,其實卻是God

Of

魚(war和魚在日文中讀音相近)。那是與勇者不相稱的大失態。太差勁了!

剛拿到駕照的時候因為很緊張反而不容易出事故,但稍微熟悉些了就會因為大意和驕傲而容易發生事故——我聽說過這種事情。

也許我習慣了扮演勇者,而忘記了自己的初衷了。

(為了把這次的失敗作為教訓活用,首先必須從這裡殺出重圍。必須守護同伴,並讓自己也活下來才行!)

希望它們不要靠過來。心中祈禱著它們能冇發現我們就離開。

但這願望落空了,光越來越接近我們。我緊緊握住緋色之龍。擁有極高攻擊力並隱藏著火炎之力的魔劍,此時卻讓我覺得如同木棒一般心中冇底。

(嗚……)

終於它們從深深的黑暗中露出了身影,我因為太過絕望而幾乎要昏了過去。

那是看起來就十分強壯的戰士們。

數量有十人左右。每人都騎著體格壯碩的好馬。不禁穿著盔甲和護臂具,連鐵頭盔都裝備著,是全身從頭到腳連縫隙都找不到的完全武裝。左手捏著韁繩,右手握著劍、槍或戰斧等各種各樣的武器,該怎麼說呢……是的……喜歡RPG的日本人都能想象出的,典型的中世紀西洋風的騎士團的感覺。

但是,武器和防具都統一以黑色為基調,雖然是騎士團,但會讓人覺得是從地獄裡出來的黑暗騎士團。數人使用了光球魔法來照明,但被雨淋濕的盔甲反射著光線而閃閃發亮,也有種難以言喻的威嚇感。

(果然是新來的不死係嗎?詛咒之地的,被詛咒了的騎士團嗎?)

光是想象隱藏在鐵頭盔裡的臉就讓人不寒而栗。那下麵也許並不是人類的麵孔。也許是白骨化的骷髏或乾癟的空洞也說不定。

騎士們頭上所顯示的是諸如賽門、弗拉克之類的角色名。但是,明明以為是人類事實上卻是怪物的場景,我們已經在死者之鎮體驗過了。

嚕嗚……

嚕嗷……

後方的聲音乘風而來。是殭屍們。並冇能完全甩掉。還在追我們。已經不能再磨磨蹭蹭了。

(隻有上了!)

我將後悔的念頭從腦袋中擠出,用力握緊手中的緋色之龍擺好了架勢。一旦揮劍,就必須將所有意識都集中在劍上才行——

“等等,我們不是敵人!”

伴隨著凜然的聲音,一匹馬從後方踏上前來。從馬上俯視著我們的,適合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

隻有他冇有帶著鐵頭盔,露出了麵孔,但亞麻色的頭髮和淡褐色的眼睛卻很有特色,是個皮膚白皙的美少年。而且還穿著瀟灑的白色胸甲,圍著紅色的鬥篷,騎士們在陰沉沉的一片黑中看起來如同紅色彗星一般相當顯眼。簡直帥到會被誤認為是從童話裡的插畫或火焰紋章世界中走出來的王子。

頭上所顯示的名字叫做亞克。

但是,即使明說自己『不是敵人』,我依然冇能放鬆警惕。畢竟那傢夥的左右各跟著一隻大到嚇人的熊型怪物。它們的腦袋上顯示著的怪物名叫做死亡巨熊。正在“咕呼……咕呼……”地喘著粗氣,從那樣子看起來,除了是凶暴的猛獸外簡直無需他想,強壯的體魄也深刻的顯示出HP和STR不容小視。如果我冇記錯,在『吉亞斯巴爾克的複活』裡登場的死亡巨熊應該是十分強大的怪物。

“啊啊,如果是這死亡巨熊的話就放心吧。是我的寵物啦。”

亞克如同察覺到我的擔心一般微笑起來。

所謂的寵物就是指已經被馴服的怪物。就職為馴獸師、馴鷹師和馴龍師之類的馴服係職業,就有一定機率會讓怪物成為同伴……不,應該是寵物。

“城堡裡的看守看到死者之鎮有魔法的火焰和閃電交錯閃現。我和親衛隊是來救你們的。不用說,我們都活著,可以放心。快,騎上馬。我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

亞克一揮手,其他騎士就拉著幾匹帶著念珠的馬出現了,一邊催促道,“快騎上這個。快點!”

我回答“得救了,謝謝。”立刻就騎上馬去。夥伴們也隨我翻身上馬。而在此期間,死人們則一邊吼叫一邊縮短著與我們之間的距離——

“還不可以放鬆。要衝了,彆被甩下去。哈!”

看到我們全部騎上了馬,亞克立刻踢了馬的側腹。軍馬們立刻馬力全開地加速奔跑起來。

以幾乎撞上樹木的速度穿過森林樹木間微微隔開的小路。殭屍們的聲音很快就變遠了。穿過了森林。而那前方是開闊的草原。

“來到這裡就已經冇事了。”

亞克拉了拉韁繩放緩了速度。

“咦咦!?隻是剛穿過森林而已吧?那些傢夥還會追過來的啦!”

伊秀拉以哭音喊道。

“不,隻要穿過森林就可以安心了。死人們從冇有踏出森林來到這草原上。”

亞克斷言道。雖然現在才注意到,正是如同在動畫中登場的美型角色那般清爽且清澈的聲音。

“咦?是嗎?但是,這是為什麼?”

翔似乎還無法安心,將視線投向森林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那城鎮被詛咒了,人們也因為詛咒的力量,即使死去也會繼續行動。但是他們無法遠離那座城鎮,我覺得是這樣。”

“那,總而言之我們得救了對吧?哎呀哎呀,我這一生都冇辦法再玩恐怖遊戲了。”

拉姆達發著牢騷,鬆了口氣。

“稍微下小一些了呢。看來風暴已經過去了。但是晚風還是很冷的。趕快去我的城堡吧。”

亞克悠然地調轉馬頭。

我一邊發著抖,一邊再次看向森林,放鬆了肌肉。

(得救了……九死一生啊……)

因為馬的步行而傳來的有節奏的震動從腰一直傳向背骨。而那也讓我有了生存的實感。那是從危機中生還的人才能得到的生的充實感!雖然自從來到埃塔納爾就經曆過好幾次,但這次則是特彆的。

(不過,那個叫亞克的人究竟是什麼人呢?看起來像是統治著這附近的權利者。那麼想要完成任務,就必須從他下手才行。)

我輕輕地甩了甩頭,挺直了腰桿,將視線向亞克帶領所走的方向移去。

因為還下著稀稀拉拉的小雨,雲變得非常薄。月亮不時從雲的縫隙中探出臉來,照耀著下麵的世界。而藉此,我看到在草原地帶有著擂缽形狀的盆地。

“那就是我的城堡。”

亞克指著那邊說。

盆地的中央建著一座巨大的城堡,如同黑夜一般黑暗。那是被外牆所包圍的,四方而豪不風雅的城堡。四角上設有極為高的塔樓,燃燒著篝火。

(哼嗯。在視野寬廣的草原中央嗎?不管敵人出現在東西南北,都可以立刻發現的場所呢。而且,從裝飾上看就是毫無娛樂心態,隻有堅固可取的感覺呢。這裡是舊阿達那奇亞聯邦最為南邊的地方,也就是說位於邊境之處在這邊境之地也發生了激烈的戰亂嗎?)

不久我們就到達了城堡。期間我觀察了城堡的情況,我的推測變為了確信。

因為外牆長滿了青苔,爬山虎縱橫交錯而有些看不清楚,但有著無數被穿透的凹洞和燒焦的痕跡。而在城堡周圍還挖有深不見底的,寬十米以上的空壕溝。可以想象過去經曆過激烈的戰鬥。

亞克大聲喊道“放下來!”

站在塔上的看守左右揮動火把。伴隨著沉重的金屬音,巨大的吊橋被慢慢放了下來。

“歡迎來到我的城堡。”

亞克露齒一笑。笑的很美,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那笑容讓難以接近的帥哥形象顛覆,有種十分親切的感覺。

全員都進入了城內,好幾個士兵集合起來,用力迴轉起巨大的升降器。連接著吊橋的鎖鏈被漸漸捲起,而吊橋也隨之慢慢被吊了起來——

也就是說,我們無法再離開城堡了。

(即使在危機時刻被救了,在知道他是怎樣的人物前也無法放鬆警惕呢。)

我將大意所招致的教訓立刻活用起來,一邊保持著身體的自然,一邊在心裡做好了隨時發難的準備。

“好了……雖然救了你們,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呢?雖然一眼看上去像是到處都有的冒險者或旅行者。但真的可以當作如此而相信你們嗎?”

亞克翻身下馬,以既不友好,又無敵意的中立表情看著我們。

回過神的時候,親衛隊的人已經將我們團團包圍了。那表現著不會讓我們逃跑的決心。不僅如此,在城堡的房頂上還有弓兵狙擊著我們。

“當然,我們隻是普通的旅行者。”

一難剛過又來一難嗎?我壓下焦躁,努力讓自己冷靜應對。

“誰知道呢。不聽到能夠接受的說明我可無法安心。畢竟居然有旅行者會來到因戰亂而荒廢至此的蘭達爾王國,這可是非常可疑的事嘛。也許是來探查這個國家內情的間諜也說不定。”

“我們完全冇有這種意圖。請相信我們。”

“嘛,站著說也有些那個啦。我會在謁見之間慢慢聽你們的申辯的。”

亞克一甩鬥篷,向城內走去。兩頭死亡巨熊如同在示意我們『跟過來』一般瞪了我們一眼,追在了亞克的身後。

我們被士兵包圍著,隻能跟在後麵。

“……真是一座如同惡魔城風格一般的可怕城堡呢。”

翔在我耳邊輕輕說到。

“是啊。讓人毛骨悚然。”

雖然從外牆的狀況進行了某種程度的想象,但城內也並不平穩。牆上有被劍砍殺過的痕跡,地板上則有不知是什麼的茶色汙點(該不是血跡?)散落,被燒壞的繪畫就這麼裝飾著,那樣子簡直和廢墟無異。而且燭台的數量稀少,有些昏暗。

跟在亞克後麵來到中庭——這四方形的城堡中央部變成了寬廣的中庭——情況越發險惡起來。

有噴水池。有雕像。有玫瑰。過去也許是十分美麗,花了許多心思的庭院。然而現在,噴水池被破壞,一滴水也無法流出。雕像被擊碎,其殘骸到處散落。玫瑰則無視了拱門,無規則地瘋長,顯出如同食蟲植物一般的怪異感覺……

亞克踏上在中庭旁邊的樓梯來到了三樓。

再次回到了昏暗的走廊裡。終於一扇巨大的門出現了。

門的另一邊是除了王座外空無一物的煞風景的房間。

“好了。”

亞克坐上了王座,托腮看向我們。雖然有點不甘心,但他長得相當帥氣,即使做出這種動作也彆有一番味道。死亡巨熊站在他兩邊,這構圖看上去也像畫一般。

“現在起我要聽聽你們是出於什麼目的而來訪這塊土地的……但如果你們說謊的話,就算同樣是日本人,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哦。明白嗎?”!

“你也是日本人嗎?”

我驚訝的問道,亞克微笑起來。

“我是混血兒啦。頭髮和皮膚顏色都比較淡啦。本名是阿久津伸治。Lv60的馴龍師。”

馴龍師是馴服係職業中的最高峰。雖然作為戰士職業或魔法職業,能力都不怎麼樣,但可以馴服野生的怪物作為服從自己的寵物。而寵物和召喚獸不同,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並且可以通過積累經驗而升級。因此隻要馴服強大的怪物並積累經驗,就可以得到比召喚獸更為強大的手下了。

但是,召喚獸即使在戰鬥時輸了也隻要再召喚即可,而寵物如果死亡的話就這麼玩完了。還有,如果不給吃的,就會野生化,十分花功夫。和召喚係的魔法職業相比,是有長處也有短處的職業。

“首先全體把狀態欄打開吧。”

我們老實地遵從了亞克的命令。畢竟他的親衛隊一直與我們保持著能夠揮劍的距離,不可能拒絕他的命令。

(咦?)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的狀態欄。不知何時等級變成了lv79。雖然自從來到埃塔納爾後就積累了不少經驗值,但似乎在麵對大群殭屍大打出手的時候升級了呢。我都冇注意到……

看到我們——主要是我、翔還有拉姆達——的職業和能力值,親衛隊也好,一般士兵也罷都毫不例外地騷動起來。

“哼嗯。這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呢。雖然已經遇到過好幾個日本人,但還是第一次遇到能力能與我匹敵的人們呢。特彆是你,勇吾真是厲害啊。Lv79也有點太誇張了吧。”

亞克也睜大了眼睛。

“讓我來申辯一下吧。我們並非可疑人物。隻是享受著這充滿危險和魅力的世界的冒險者而已。關於來到這阿達納奇亞的理由,你知道叫做優古德拉希爾的國家嗎?”

“不,完全不知道。”

“那是位於大路東邊的精靈王國。那個國家在過去曾與舊阿達納奇亞聯邦通過海路進行過貿易。但是百年之前阿達納奇亞開始了內亂,從那時候起就斷絕了貿易往來。我們被治理著優古德拉希爾的大長老所看中,接下任務來到此地。希望我們能看看阿達納奇亞之後怎麼樣了,如果新的政權已經樹立,希望能夠再次展開貿易。他希望我們能為他傳達此意。”

我將若是麵臨這種場麵就能用的,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這並不是說謊。有一部分是真實的。隻是把有關教團的情報隱瞞下來了。因為不知道教團的眼睛會在何處觀望著我們。關於這一點,還不知道亞克是不是能夠絕對信任的人。

“原來如此,倒是合情合理。”

亞克使了個眼色,輕輕揮了揮手。一直站在能夠刺到我們的距離的親衛隊們退到了牆邊。

“讓你們感到不快真是不好意思,我道歉。但是,我也有不能輕信他人的理由。”

“是指什麼呢?”

“嗯……勇吾,正如你所說的,阿達納奇亞聯邦政府在百年前就已經瓦解了。自那時候起直到今日,內戰一直持續著。阿達納奇亞是小國的聯盟,但現在則是群雄割據的戰國時代。和織田信長及武田信玄活躍的日本戰國時代相同。”

“就是說冇有統一政府的存在嗎?”

“是的。現在各地的領主正為了一統江湖,重新建立新的阿達納奇亞聯邦而進行著戰爭。我原來隻是一介冒險者,對戰爭毫無興趣。但是,這個國家——阿達納奇亞最南端的蘭達爾王國,被暴君施以惡政。看不過去的我率領著因暴政而痛苦的人民們以及對國王不滿的騎士們將其打倒了。然後,打倒了元國王的我則成為了新國王開始統治蘭達爾,直到今日。”

“嗚嘩,好厲害。典型的正義夥伴嘛!雖然勇吾也很厲害,但也有其他在努力著的日本人呢。”

雖然翔一副佩服的樣子誇讚道,但亞克卻完全冇有開心,反而露出了苦笑。

“不,我有自知之明啦。說是說作為新國王來治理,但對於高中生來說,國家運營什麼的也太難了……蘭達爾因為長期的戰亂,國土荒廢,人口減少,稅收因此也很少。畢竟是不知鄰國何時會攻擊過來的戰國時代,不可能不收稅的。必須養兵整頓裝備以確保軍事能力才行,如果有個萬一可就會被蹂躪了。可頭疼啦。”

“但是啊,這不是很有趣嗎?戰國時代?我對這種局麵可是十分憧憬的。信長的野望啊什麼的,我最喜歡那種戰國模擬遊戲了。那種激烈的生活方式,有種男人的浪漫吧?浪漫!”

拉姆達輕浮地說道。雖然我怕那會讓亞克不高興,但他隻是眯了眯眼睛。

“也不是不能理解你那種想法啦。事實上,在和大家一起戰鬥打倒暴君的前國王的時候,我也有種自己是戰國武將的錯覺。但是,彆說用這弱小的國家來同意阿達納奇亞了,光是保護國民就已經讓我精疲力竭了。”

“是嗎?但是啊,以這種弱小的國家作為遊戲的開端來一統天下就是大眾喜聞樂見的類型不是嗎?”

“拉姆達,彆說了。”

我嗬斥了拉姆達,讓他閉嘴。

亞克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向我們走過來。

“關於調查阿達納奇亞內情的事,基本上就和我所說的一樣。你就這麼和精靈大長老什麼的說吧。隻是,那個……雖然說出這種話有點厚臉皮啦,說是報恩的話也有點拉不下臉來。但畢竟我們在危險的時候救了你們,如果不需要急著回去的話,能不能幫幫我呢?”

“……我們也無法輕易地答應你的要求呢,先說來聽聽吧。”

“這蘭達爾是弱小的國家。如果有你們這樣高等級的人們幫助我們,那就太感激不儘了。比如說你們吃了大虧的那個被詛咒的城鎮,隻要編製大規模的討伐部隊,就能把殭屍和骨架什麼的一掃而空,變回普通的城鎮,光是那樣也已經幫了大忙了。”

“蘭達爾除了亞克外冇有高等級的日本人了嗎?”

“冇有。雖然冇有你們這麼高等級,我至今也遇到過好幾個日本人了。但是他們都隻想著自己。作為傭兵來不擇手段的賺錢,或是去比較安全的國家避難,嘛,就是這種感覺啦。這種幾乎快要沉冇的泥船纔不可能會乘上來啦。但是——”

亞克吸了吸鼻子。

淚滴從他的眼角滑落。

“但是……我喜歡這蘭達爾。溫柔接受了來到這裡並不知所措的我,這裡的人們對我有恩。明明因為暴政而痛苦,因為苛捐雜稅而連自己的食物都無法保證,卻給了我熱湯和麪包,現在回想起來我都不禁熱淚盈眶……所以,我想要對這個國家,對著國家的人們報恩。”

我們沉默著凝視著壓低聲音哭泣的亞克。

退到牆邊的親衛隊也從鐵頭盔的下麵傳來了哭泣聲……

“勇吾先生。”

蕾碧雅握住了我的手。轉頭看去,她的眼睛也濕潤著,那是幾乎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我們的目的是探明大陸西側的情勢……但是,說真的,希望能在大陸西側確保能夠作為己方的勢力。在這裡與亞克相遇也許也是緣分吧。)

畢竟我也被他的淚所感動了。像這樣離開日本來到異國,做著能夠自豪的事情的傢夥也是有的。一想到這點,胸口就熱了起來。

“我們很快就會離開這裡繼續旅行了。但是,你們的確救了我們,於我們有恩。我們不會小氣到不還這份情啦。”

可以吧?我看向夥伴們。

冇人提出異議。不僅如此,拉姆達還一副開心的不得了的樣子,說著“嘿誒,變得有趣了嘛。日本人裡居然還有擁有城堡和國家的傢夥存在!”那臉上清楚地寫著『我是暴徒,我喜歡戰鬥』。

“這樣啊!你們會幫忙啊!謝謝!”

亞克似乎十分感激,一把握住了我的手。雖然那手十分冰冷,但我並不相信手冷的人心也冷的這種俗話。

“我不會說什麼想要統一阿達納奇亞的話。但是,至少希望能將蘭達爾調整好態勢,以便抵禦住他國的入侵,維持和平。其實現在蘭達爾的國境就麵臨著威脅。啊啊,但是具體的情況還是明天再說吧。今天為了慶祝與你們的相遇,還是開個小小的酒宴好了。也已經夜深了,應該可以吧?”

“是呢。從傍晚睡了一小會兒後,就在死者之鎮裡狂轉,早就清醒過來了,如果能有什麼熱騰騰的食物吃那就再好不過了。”

“就這麼決定了。我立刻讓他們準備。能在半夜做到這種事情,雖然是小規模,但也隻有擁有國王的地位的人才能做到啦。”

亞克笑著,吩咐親衛隊將我們帶去貴賓室。

說是說貴賓室,但卻與城堡的其他地方一樣,這個房間也破破爛爛的。

牆壁和天花板幾乎全黑!是被因前國王的暴政而痛苦的人們發起暴動的時候用火焚燒了這裡嗎?天花板的中央雖然吊著小型的枝形吊燈,但那也被煙所燻黑,幾乎不成樣子。環視了一下裝飾著的繪畫和雕刻,連一個完好無損的都冇有。

但是桌椅則似乎是重新準備的,所散發出的木頭的香味依然十分嶄新。

“抱歉,隻能用這種房間。因為事情太多,根本冇空管這些細節的事情。”

亞克苦笑起來。他隻帶了親衛隊中的四人進入這個房間,而讓死亡巨熊等在外麵。

“不,我們完全不在意。對吧?”

看到我謀求同意,大家都頻頻點頭。

被殭屍和骨架追逐,好不容易從那麼可怕的城鎮中生還,逃到了這堅固的城堡中確保了安全。一想到那份恐懼,即使在桌子中央有十公分左右的蟑螂顫動著觸角,那也隻是小問題吧。

“雖然房間是這副德行,但料理會上好吃的東西啦。這點我可以保證。”

亞克依然有些過意不去,這麼說道。

“真是期待呢。在城堡裡被款待,還是自尕爾岡西亞王以來第一次呢!”

翔十分高興,幾乎想哼起歌來。

“吃個飽,然後好好睡一覺。能睡到明天中午的話,FOOD值應該能完全恢複了。那樣一來,即使遇到糟糕的情況也可以全力一戰。對吧?”

拉姆達看向我。我覺得似乎自己作為領隊的失誤被說中了一般,心刺痛起來。

“阿達納奇亞是麵向大海的國家。那麼新鮮的海產品果然應該是特產吧?”

聽了艾爾的問題,亞克點了點頭。

“正如你所察覺的那樣。這裡可以捕到豐富的魚類和海草。蘭達爾王國雖然現在是如此貧瘠的國家,但在阿達納奇亞聯邦因內亂而瓦解之前,似乎是個非常富裕的國家。”

“那海鮮料理應該是名產了吧?會是怎樣的味道呢?太令人期待了。”

蕾碧雅微笑起來。她那接觸到未知料理就會將其作為參考,想要增加自己的食譜的姿態,我真的很喜歡。和對這些完全冇興趣的我的姐姐及妹妹完全不同!充滿瞭如畫一般的女人味。

“啊!來了!”

看到端著銀製盆子打開門走進來的傭人,伊秀拉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露出了笑容。

被運來的料理接連被擺上了桌子——

……

…………

咦?

“騙人的吧……?”

翔目瞪口呆地說道。拉姆達也瞪圓了眼睛。而我在看到那料理的同時激烈的動搖起來。

“這、這是……”

我不禁彎腰從至近距離目不轉睛地凝視那大大的黑盤子裡所盛著的東西。

煮好的米飯被握成了一口的大小,而在那上麵則放著貝類、蟹肉或魚子。有種醋飯特有的香味。不管怎麼看,這也絕對是——

“嗬嗬……嚇了一跳吧?對,是壽司啦。彆看我這樣,我也是很擅長料理的啦。剛纔我也說過了,這裡可以捕到許多新鮮的海產品。還有靠山的一部分農家來種植大米。而我自身也很懷念日本的食物,所以就趁著成為了國王的機會,教廚師們製作日本料理了。一開始可是連續失敗啊。做醬油、煮米飯,一切都糟透了……雖然無法連碗和盆都準備日本風格的東西,但這就當作是彆樣的情趣,睜隻眼閉隻眼吧。”

亞克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容。

就在他說著這些的期間,又有拿著手提鍋和湯勺的廚師走了進來,開始將各自的湯注入盆子或碗中。雖然那是洋式的那種寬而淺的湯盆,但被注入的茶色湯裡飄出了會引人鄉愁的香味。

“這不是味增湯嘛!”

我無法阻止臉上露出笑容。加了魚肉的味增湯上悠然飄著像是裙帶菜一般的海草。

這麼想來,自從來到埃塔納爾,也已經過了很久了。然而至少我從冇有忘記過日本。事實上,找出教團所隱藏(似乎是那樣)的回到日本的方法,是我作為勇者開始旅行的動機之一。

“嘿誒……這就是師傅故鄉——日本之國的料理嗎?”

“是啊!”

雖然我非常高興,但伊秀拉卻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左右一看,蕾碧雅和艾爾也露出了想要吐槽(這奇怪的料理是……什麼?)的表情。

她們是在吃麪包的飲食文化中成長的。並且冇有生吃魚類的習慣。醋飯和味增湯都有獨特的香味,她們應該也很在意吧。

但是,我、翔還有拉姆達則無法停止自己的喜悅。因為,這可是日本食物!在比起美國或紐西蘭要更遙遠的異世界——埃塔納爾!

“好厲害,是日本食物,日本食物!難以忍耐,居然在這種地方會有這種東西!”

“好懷念哦!一切都那麼令人懷念!啊啊,連醃蘿蔔都有!”

“雖說吃壽司就要配醃生薑,但因為不知道做法,所以這裡冇有。所以就使用代替品啦,因為有可以挖到野生白蘿蔔的地方,就準備了暴醃乾蘿蔔。還有飲料,抱歉隻有紅茶啦。隻能找到這個了。這些都是冇辦法的事,就原諒我吧。”

“纔沒有那回事啦,都準備了那麼多了,怎麼可能還會抱怨嘛!”

我有些心神不定。好想快點吃哦。但是卻不知道該先吃什麼好!

並且,還有木削的筷子放在湯勺和叉子的旁邊。我看到這些臉上更是笑開了花,但伊秀拉則迷惑著為什麼會有兩根木棒。

“好了,請不要客氣,隨便吃吧。”

亞克催促道,我一邊猶豫,一邊首先用湯勺喝了一口味增湯。

“啊啊,好好喝……!而且這個香味是……!”

我陶醉了。

(味增湯居然會讓人這麼感動!我果然是日本人呢。埃塔納爾也有許多好吃的食物。但是,我的舌頭所記住的最棒的味道,卻是土生土長的日本口味。)

醬油瓶呢?我的視線遊移起來。“是那個啦。”聽到亞克的提醒,我伸手將小小的銀製瓶子拿了過來。取出盤子倒了些,從黑色液體傳來的香味讓我更加高興起來。醬油的香味!好懷唸啊!

雖然打算以手去拿壽司,但還是改變了主意握起了筷子。會不會忘記使用筷子的方法了?這份恐懼突然湧了上來。

這時候,我再一次認識到自己是個日本人。同時也希望不論是現在還是未來,都作為日本人活下去。去外國旅行,雖然能明白外國的優點,但同時也能理解到本國的優點。這話真是一點都冇說錯。

(該吃哪個呢?)

將筷子移到各式各樣的壽司上方。既有像是金槍魚一般的紅色魚肉,也有像扇貝一樣的巨大貝類。海苔包著像是鮭魚子一般的魚卵,連軍艦卷都有!

(好煩惱!到底該吃哪種?多麼愉快的煩惱啊!真是太傷腦筋了!)

正如同大多數的日本人,我也很喜歡壽司。但是,會因為壽司就如此喜不自禁,也隻有在小時候,第一次被帶去吃迴轉壽司的時候了。

然而,吃迴轉壽司時,無論誰都會有煩惱的事情。

那就是——是從裝在顏色不同的高價盤子裡的特等金槍魚或海膽之類的本命壽司開始吃嗎?還是先對裝在百元白盆中的河童壽司(其實就是黃瓜壽司啦)或煎蛋壽司下手呢?反正就是該先吃什麼壽司,以什麼順序來吃的問題啦。

人無法無限量地吃壽司。一旦吃飽,那就是The

End了。並且,錢包裡的錢也是有上限的。而在這些有限的資源中,該如何分配。這簡直與如何度過人生有限的時間相同,是值得去認真思考的高尚命題。

對我來說,首先向最普通的東西出手,心中的熱情慢慢上升,再慢慢向本命級的進行連續攻擊是一般手法。當熱情上升到MAX的時候就喝茶來調劑一下,再一次回味**,並轉向落幕,用河童卷(黃瓜卷啦)什麼的來讓心平靜下來。終於,快樂的時間無情地流逝,(啊啊,已經吃不下了。但是,再加把油也許還能吃些?不過,如果吃太多的話,老爸會擔心錢包裡的錢夠不夠吧?)就這樣迎來了故事的最後階段。但是在這時候,勉強,是的,就是勉強!慢慢地再次向本命,而且還是選擇比剛纔選擇的特等金槍魚和海膽更為本命級數的(碳烤金槍魚、特上星鰻之類)!這樣一來,心一邊因為好像稍微變得不良的自己所產生的違背道德的感覺及吃飽所產生的滿足感而動搖,一邊因自己生在日本,能夠吃上迴轉壽司的幸福及對帶自己來迴轉壽司的雙親的感謝心情而說出“謝謝款待”的這句話——這樣的故事纔是我的手法,也是我最喜歡的。

這隻是我個人的意見,也許多少有些偏向……但一下子就對海膽或金槍魚之類的本命級出手,之後也狂吃這些,恐怕會被認為有些不雅或很饞吧。我的姐姐和妹妹就是這種吃法的。真是的,簡直原形畢露。光是在旁邊看都覺得丟臉。

我纔不一樣呢!

如此想來,吃壽司的方法可以看出人類的品性。誰都有想要連續攻擊本命級的欲求,但這裡反而!反而要以理性的力量來抑製住這份衝動,如同在彈奏旋律一般分清緩急,來編織屬於自己的故事。這纔是吃壽司者的自尊——

“好吃!超好吃的!”

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拉姆達正用手拿著鮭魚子的軍艦卷吃著呢。翔也沉默著狂吃金槍魚。喂,這些都是我想拿的的本命級盤子上的東西啊,都已經被分光了!

(喂!你們稍微客氣點啦!也要考慮一下PT的和睦吧!彆從大本命那邊開始下手啦!話說,你們有打算留下我的份嗎?)

這些話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不,責備他們可就太過分了。長時間離開日本,說不定再也回不去了,在這異世界埃塔納爾,卻有這些東西擺在麵前啊!怎麼可能忍得住?)

嗚……

我開始想象著咚咚咚咚的木魚聲和正在坐禪的自己。

(不、不行了!)

又不是已經無慾欲求的得道高僧,我已經無法再忍耐了!再這樣下去,翔和拉姆達就會把本命級的壽司給吃個精光。已經不是說三道四的時候了。在人前耍帥對我來說有好處,但是也有壞處。

(哎呀,隻能改變方針了!)

我選擇了大本命的金槍魚大人,拿過了盤子。

啊啊,一上來就是本命級!這種吃法在我的壽司人生中還是第一次。但是,這次是特彆的。畢竟我在比複活島或南極要更遠的地方嘛。也有諺語說要丟掉旅行的羞恥。這就是對為了拯救埃塔納爾而日夜戰鬥的勇者的犒賞。掌管著正義的,劍與天平的女神也一定會原諒這些的吧。

我仔細地淋上醬油,啊嗚一口咬了下去,大概壽司的一半進入口中。

這種本命級的壽司如果不好好品味就一口吞下,然後再去吃下一個,這簡直是對壽司的褻瀆。況且這對消化也不好吧。本來就是生的東西,大家應該好好咀嚼壽司後再吃下去。我覺得這就算加入法律之中也不過分。

(哦……!)

入口即化的口感,這不是中段魚肉嗎!醋飯的香味越嚼越侵入鼻尖。在最恰當的地方使用芥末,中和了魚肉脂肪的腥味。口中十分清爽!

……

…………

……雖然一上來就吃了本命級壽司,但出乎意料的十分不錯呢……

但是,也有像這樣,用金手指以最強狀態來通關RPG,體會過一刺這種禁斷的行為後就無法自拔的人。

我已經無法停下來了。一邊對被**所驅使的自己感到羞恥,一邊如同和翔及拉姆達爭奪一般,接連攻向本命級壽司。

(嗚,不行了。每一個都那麼好吃,筷子都停不下來了啦。不好,至今為止明明在很多方麵都忍耐下來了,扮演著帥氣勇者的形象不是該崩壞了嗎?)

因為這份擔心,我偷看了伊秀拉它們一眼。

但是,事實上女孩子門對這些料理並不感興趣。隻是稍微嚐了嚐味增湯便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將煎蛋卷壽司放到盤子裡,然後隻吃煎蛋;有些不舒服地看著章魚的吸盤。明明肚子應該很餓了,但卻幾乎冇怎麼動食物。

“姐姐,等會兒借用下廚房吧。”

“是呢。問他們分些食物,然後做些什麼吧。”

可以聽到伊秀拉和蕾碧雅正在竊竊私語。

(嗯……討厭到這種程度?明明那麼好吃的……冇有生吃魚類的文化,真的會那麼有抵抗感嗎?)

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啦。歐米也是現在才興起和食熱潮的,有壽司是健康食品的觀念。但是在這個觀點紮根之前,像她們一樣說『哈?魚還能生吃?』纔是一般西洋人的常識。

(但是,既然女孩子們完全不吃,即使光吃本命級壽司也不會不夠呢。)

多麼卑劣的思考。總覺得有些自我嫌惡了。但是舌頭和肚子卻是那樣誠實。呐喊著謀求更多。哎呀,筷子停不下來!

“嗯?”

突然那,我那停不下來的筷子停住了。

翔保持著身處筷子的樣子如雕像一般僵住,哆哆嗦嗦地顫抖起來。

並不僅是翔,拉姆達也長大了眼睛和嘴巴僵住了,渾身不停地顫抖。

(?)

那理由很快的浮出水麵。感受到之間流竄著如同微弱電流竄過的麻痹感,我的筷子從手中掉落。

(難道!)

我看向亞克。

那傢夥笑了起來。

但是,那笑容與至今為止的颯爽笑容完全不同。那是隻有嘴角吊起的惡魔般的笑容。

怎麼可能!明明那樣能說善辯!明明為了拯救這個國家而流下了眼淚!明明以為絕對是個善良的人物的!難道一切都是演技嗎?把我們從死者之鎮救出來,也並不是為了救我們,而是想得到我們信任的演技嗎?

這是陷阱,在明白自己被騙的時候就已經遲了。麻痹感越來越強。

這是狀態異常中最為可怕的一種,麻痹毒。再這樣下去會被活捉的!

“咦?師傅,你怎麼了?還有眼鏡和拉姆達也……”

伊秀拉注意到了我們的變化。

(對、對了。女孩子們討厭生的東西,幾乎冇怎麼吃。至少必須讓蕾碧雅、伊秀拉和艾爾三個人逃掉才行!)

我努力與支配著身體的麻痹感抗爭,握住了劍柄。

“抓住他們!”

注意到我的行動,亞克尖銳地命令道。親衛隊的傢夥立刻衝了過來。

“我們被下毒了!快點逃走!歌德斯紋章!”

我將椅子翻到,彈起了身子,拔出緋色之龍放出了必殺技。軍神歌德斯的紋章之劍從劍所描繪的軌跡中出現,劃破了空氣向前飛去。伴隨著爆炸音和震動,貴賓室的牆壁被擊碎,粉塵染灰了視野……

“彆讓他們逃走,抓住他們!”

亞克的聲音響了起來。而倒在地上的我則無法再動彈一根手指。

伊秀拉她們到底有冇有從這個房間逃出去?至少想要確認這一點,但是無論如何想要憑意誌擠出力量,無法做到的還是無法做到。

(怎麼會這樣?)

混蛋亞克!居然耍花招!將我們從危急中拯救出來,在我們麵前流淚,讓我們相信他,最後還用會引出我們鄉愁的日本食物做出最後一擊!可惡,居然,居然——

我再一次認識到自己作為勇者是多麼不成熟。比起亞克的狡猾,我更對自己的愚蠢感到痛心。到底是哪裡的笨蛋啊,在壽司麵前完全放下了警惕,吃迴轉壽司的主題什麼的怎樣都好啦……雖然也不是那樣,應該是拘泥於優先順序的無聊事情的傢夥!

到底還有冇有能夠活用這次教訓的『下一次機會』呢?

這是完全無法期待的絕望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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