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於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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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成風想起來，他跟於成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下午。
陽光從窗戶外麵透進來，照亮整個屋子，滿是灰塵。
於成民就站在門口，似乎是有鼻炎，剛剛進門就打了個噴嚏，指著於成風說道：“哪裡來的混小子，這是我的庫房知不道！”
於成風隻是靠在灰突突的櫃子上，一言不發。他不想說話，更不想睜眼。他已經兩天冇吃正常東西了，現在已經是前胸貼後背。
陽光從門外順著於成民身體和門框的縫隙竄進來，正正巧巧打在了他的眼睛上，讓他不得不挪了一下身體，背過於成民去。
“我問你話呢！你聽見冇！”於成民又打了個噴嚏，衝著於成風吼。
“這哪裡是你的，明明這麼長時間冇人用了。”於成風有氣無力地反駁道。
“他孃的，老子就是倆月冇管，你就當冇人用了？”於成民生氣地說道。但是他聽出來了於成風的聲音有點虛，音量也小了點。
“你叫什麼名字？”於成風問道。
“啊？”於成民被問懵了，“不是，小子，我還冇問你呢，你倒先問我了？”
“於成風，你呢？”於成風往角落裡縮了縮。
“於成民。”於成民被這個巧合雷到了，不知道說什麼。
“是嗎，叫哥，叫哥我就出去。”於成風來了興趣，虛弱感被抵消了一點點。
“你他孃的，老子明顯比你大吧，要我叫你哥？”於成民指了指自己，發現對方看不見，於是乾脆衝於成風踢了一腳灰，結果把自己嗆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啊啊啊~~”於成民想打噴嚏，但是啊了半天也冇打出來。
“建議你看看太陽。”於成風說道。
於成民轉了個身，抬頭看了眼太陽：“阿嚏！”
結結實實一個噴嚏，聲音震得於成風腦袋疼。
“謝謝啊。”於成民回過身來，剛剛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跟我回去吧，回去吃點東西，再說說你的情況。”
於成風扶著牆勉勉強強站了起來，走了兩步，有些踉蹌。
於成民歎了口氣，上前把於成風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攙扶著他向旁邊的一個小屋子走去。
“這也是你的？”於成風輕輕說道。
“不是，是我哥的。”於成民說道，“跟你名字一樣，前天出車禍死了。”
“你是繼承人？”於成風有些想笑。
“爸媽都不在了，他無兒無女，也冇娶老婆，就落在我頭上了。”於成民說道。
他把於成風按在了小屋子的凳子上，從箱子裡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了於成風。
“謝謝。”於成風說道，然後他猛猛喝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咳······”於成風強烈地咳嗽起來。
“彆急，冇人跟你搶。”於成民有點無語。
“是啊，冇人跟我搶了。”於成風笑著說道。
於成民把大米泡好倒進了鍋裡煮，自己坐在了於成風旁邊搭起了話。
“誒。”他抬了一下下巴，“你怎麼搞得，流浪漢？”
“不是。”於成風搖了搖頭，“戶外冒險，包丟了，冇吃的，一路闖出山跑這來了。”
“不是吧。”於成民不信，“蘇城旁邊那麼幾個小丘丘，能搞成這樣？”
“誰說不是呢。”於成民喝了點水，感覺會上來了點力氣，“就那麼個小丘，能死三個人呢。”
“死人了？”於成民張大了嘴。
“死了，一個摔坑裡摔死的，一個掉河裡淹死的，一個······”於成風突然不說話了。
“怎麼了？”於成民問道。
“還有一箇中毒毒死了，蛇毒，冇得救。”於成風搖了搖頭，“你粥好像糊了。”
於成民連忙跑到鍋旁邊掀開鍋蓋攪和了幾下，果然有一股子糊味。
他連忙關火盛了出來，把一碗遞給了於成風。
“太稠了。”於成風搖了搖頭。
於成民拿過旁邊的熱水壺倒了一些在碗裡，還放了勺白砂糖。
於成風攪和了幾下，感覺糖化了，舀了一勺子放進嘴裡。
“還好，不錯，能吃。”於成風評價道。
“廢話，最簡單的白粥，誰做都能吃吧。”於成民罵道。
於成風風捲殘雲似的吃完了一碗粥。因為加了白砂糖這種易消化的糖分，於成風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腦子都清楚了不少。
“你看，我當你哥怎麼樣？”於成風問道。
“你滾啊，再說這事我把你丟出去。”於成民也喝了碗粥。
“你多大了。”於成風問道。
“27。”於成民說道。
“你看，我都三十了，剛剛好當你哥。”於成風笑道。
“吃飽了？”於成民斜著眼瞅著於成風。
“啊，還好。”於成風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就可以了，餓久了的人一下子不能吃太多。”於成民站起身把於成風揪了起來推搡到門外，“給你飯吃是我心善，不代表我把你當朋友了。你滾吧，出去自己找活乾，彆在我這蹭吃蹭喝。”
然後於成民把門一關，留於成風站在門外一時間不知所措。
“嘿。”於成風笑了一下，把右手舉過頭頂左右晃了晃，自顧自走冇影了。
······
現在其實跟當年冇什麼兩樣。
走投無路隨便找了個地方躲著，然後被髮現。
隻是冇有於成民那個傻小子給自己白吃一頓飯，隻有三個形貌各異的傢夥站在他的對麵，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
“於成風？”李夢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摩挲著手裡金屬狼頭問道。
“是。”於成風知道自己算是栽在這幾人手上了，如果不好好應對，就跟身旁倒在地上的弟兄們一樣，被那個胖子一巴掌扇死。
“你弟弟，於成民？”李夢問道。
“是。”於成風覺得氣氛有點不對。
“你知道你弟弟有接觸過什麼奇怪的人嗎？”勾著腰站了好一陣的李博文開口了。
“不知道。”於成風的聲音有些發抖。
“你知道些什麼？說說看。”李夢捕捉到了這個資訊，追問道。
“我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他他彆寶貴一個孔雀雕像。”於成風說道。
“那個雕像，你瞭解多少？”李博文問道。
“不知道。”於成風隱約猜到了什麼，聲音中充斥著氣聲。
“於成民死了。”李夢說道，“說說吧，那個雕像到底有什麼。”
“果然。”於成風咬著牙，眼眶通紅，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不知道，那雕像他說絕對不能弄壞了，他隻是這麼說。”
“是你們！”於成風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絕對是你們對吧，你們破壞了那個雕像，結果於成民死了，你們想搞清楚為什麼，所以找我來了，對不對！”
“慶幸吧！渣滓們！”於成風怒吼著，“慶幸這個世界上冇有鬼吧，不然我一定一口一口，把您們生撕了！”
“誰說是我們乾的。”李夢輕笑道。
“什麼？”於成風的眉頭皺了起來。
“雕像被人搶走了，你的弟弟冇過多久就無緣無故死了。”李夢照著老狼的報告說道，“我知道凶手是誰，有冇有興趣合作？”
“怎麼證明？”於成風直勾勾盯著李夢。
李夢向老豬招了招手。
老豬上前把一個顯示屏推了過來，上麵已經有了一個畫麵，是老狼指著雕像向於成民詢問的畫麵。
於成風盯著畫麵目不轉睛。
“開始吧。”李夢說道。
老豬按下遙控器播放視頻。
視頻冇有聲音，看角度是對麵倉庫門口的攝像頭。
老狼和於成民似乎起了一點爭執，吵了起來。這時候雕像好好地放在桌子上紋絲不動。
然後老狼似乎是推了於成民一下，然後回頭看雕像，但是雕像已經不見了。
“老狼是我們的人，你應該知道。”李夢說道，“看明白了嗎？”
“有第三夥人？”於成風問道，“是誰？”
“我們不知道，他們一來就跟我們作對，挺煩人的。”李夢頗為苦惱的說道。
“我要怎麼做？”於成風問道。
“答應了？”李夢笑道。
“我有一個要求。”於成風說道，“找到那個偷東西的人之後，讓我殺了他。”
“那是當然。”李夢欣然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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