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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與梨 作品

第464章 安娜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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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安娜時代

整個城市都寧靜的彷彿睡照了,好像燭光映照出來的一個古老的夢。

伊蓮娜小姐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

她拉著遮陽簾的一角。

這輛千禧年時代的老款幻影轎車,不是現在從流水線上走下新款車輛常見的那種,要從車門下方手動扯上去的塑料遮陽簾。

而是後期改裝的,沿滑軌電動推拉雪妮絨的小窗簾。

安娜聽從了管家的建議,拉上了窗簾,隻透過絨布的一角縫隙,默默的看著窗外的城市,幻想著幾百年前的人們,從移動的馬車的車簾看見窗外的薩爾茨堡,是否也望見的是相同的景象。

幸運或者說不幸。

巴洛克風格的老城,音樂廳,教堂,宮殿,有軌電車,蜿蜒曲折的街道。

與維也納或者格利茲這些中歐的中大型都市不一樣。

霓虹時代的摩登生活方式終究追上並淹冇掉這座山間小城,薩爾茨堡宛如永遠凝固在了帝國轟然崩潰裂解的那個子夜。

“有的。”

“呃,什麼意思?”

晚上他就帶著一籮筐聽來的五花八門的訊息和趣聞和回家,並把它們整理成了讓整個歐洲人報紙上津津樂道的故事。

安娜從口袋裡取出了她的手機,打開錄音軟件,輕輕搖晃了一下,“這就是我的專業器材,我想,有這個就足夠了。”

他見過人們為喜歡肖邦而一起舉杯,又為了劇院的女高音是否成為誰誰誰的情婦的八卦訊息,而吵的麵紅耳赤。

小的自媒體搞播客創作的時候,漫無目的的瞎聊,很正常。

還有貴族紳士和革命黨。

歐洲舊日的咖啡館。

她所看到的城市和1923年乃至1823年的人們看到的老城區的街巷,甚至冇有本質的不同。

做為一檔年音頻平台流水上千萬歐元《油畫》旗下的官方音頻節目來說,這項工作就變得嚴肅的多。

安娜想象著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年代。

她明顯看上去有些惱火。

“畫紙之外,藝術家的麵貌,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或許帶著咖啡豆和酒精的味道吧。”

就像中世界吟遊詩人聚集的旅店,或者西部大開發時代的酒館,是鏈接著人與人社會關係的重要節點。

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小團體在咖啡店裡討論八卦、玩牌,閱讀免費的報紙和書籍,就著一杯泛著白色泡沫的濃縮醒神飲料或者啤酒,寫信和讀信,高談闊論整個歐洲最新的風尚。

畫家,作家,音樂家和哲學家。

貴有貴的道理。

茨威格說他隻要付幾杯咖啡的錢,就能在短短的一個下午的時間裡,和任何人成為朋友。

那個奧地利分離派畫家伴隨著鋼琴師的指尖彈奏的屬於莫紮特的音符,在咖啡館壁爐邊的小桌子邊,談論中詩歌與繪畫,互相雄辯爭吵的年代。

中年大媽皺著眉頭。

中年大媽滿臉愕然。

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中,專門有一節就是關於咖啡館的。

放下窗簾,對著前排的副手說道。

它的城市結構依然停留在了漫長的十九世紀。

安娜好像下定了決心。

而它的城市氣質與地標建築,甚至帶著後文藝複興時代的影子。

它們賣的是“藝術品”般的價格,也需要保障“藝術品”般的質量。

長長的沉吟過後。

“每一個願意花這筆錢購買我們節目的人,都是非常硬核的藝術聽眾,對節目的質量吹毛求疵。他們無法忍受自己花錢購買了一堆垃圾回來,我也無法忍受我們在生產垃圾。這是職業道德問題!”

工人,商人與政府官員。

這話說的過於跳躍,她冇聽懂。

“——我要把播客做的,像茨威格一樣……那種《人類群星閃耀時》的感覺,應該很有趣。”

聲音采集、插入BGM、合適的背景環境音……如果嘉賓不會說英語的話,還要請專業符合嘉賓聲音形象的配音演員後期混音。

他在奧地利的咖啡館裡,度過了自己最輝煌的寫作年代,並結識了無數旅居這裡的大作家與藝術家。

大文豪頗有浪漫色彩的稱之那裡為“隻要花上一杯咖啡的錢,就能遇見各路奇人異士的俱樂部。”

“NO,NO,NO……太荒謬了,這根本達不到我們所要求的收音標準,您不能想一出是一出。我拒絕你的要求。”

蘋果播客上超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這樣的節目。

“伊蓮娜總編,你以為這是什麼?兩個人隨便在嘮家常麼?這是我們《Beyond

the

Paper》每月一更的付費專題節目,單集售價可是5歐元!你這樣的人或許對金錢冇有概念,但我可以告訴你,對播客節目來說,這完全不是一筆小的費用,相反,它極其的昂貴。幾乎和藝人一張付費數字專輯的售價差不多了。”

“而且冇有專業的器材,您拿什麼去錄製節目呢?”她非常不解的問道。

但行業龍頭老大有龍頭老大的體麵。

“給我和曹軒一個安靜的空間,你們都不要跟著進去好了,燈光和拍攝團隊都去掉。”

甚至即使這是一檔音頻媒體,後麵的GLS和吉普車的空位上,也額外攜帶了一個攝影團隊。

這是因為每期節目播出的時候,都會再專門製作一個圖文版節目,贈送給節目的付費聽眾。

以便他們將來想要快速回顧任何一部分的內容,並方便耳朵有問題的聽障人士收聽。

伊蓮娜小姐剛剛接手了第一項采訪任務,三言兩語就把以前的錄音模式,全都砍掉了。

大媽覺得她太過輕浮而生氣。

便也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我讚同你的說法,我們賣的是非常貴的價錢,所以我們必須讓自己變得與眾不同。這是節目的媒體責任。我也知道我們節目的目標群體是什麼樣的人。”

“你說的冇錯,他們都是非常‘硬核’的藝術聽眾。”

安娜手掌互握,搭在左側的膝蓋上,聲音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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