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另一個聽見心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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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宸國有一個一成不變的規矩。那就是所有的官員必須攜妻帶子前往皇宮參加國宴。一大清早，喬向榮便帶著蘇茵和關柳兒上了馬車，前往皇宮。依照禮製，蘇茵應該和喬向榮同乘一輛馬車，走在前列。關柳兒身為妾，隻能單獨帶著喬霏和喬元龍坐在後一輛車。但是鑒於昨晚蘇茵和他們吵了一架，關柳兒自動站在了第一輛馬車前。她扯了扯喬向榮的衣袖，“侯爺，讓妾身陪你坐前麵吧。”喬向榮有些為難，“柳兒，可是宸國的規矩就是正妻坐前麵，小妾坐後麵啊。”“我不管。”關柳兒噘嘴撒嬌，“難道侯爺想讓那個母老虎陪你？那這一路上多難熬啊！”想想昨天蘇茵對他的態度，喬向榮陰沉著臉，“行！要是你能讓蘇茵主動坐後麵，就依你。”自己先上了車。“好！”關柳兒嘻嘻笑著。她不相信，經過昨日的事，蘇茵還有臉麵和喬向榮同乘一輛車。若是她識趣，就應該主動坐後麵。然而蘇茵徑直走到了第一輛馬車前，看到蘇茵走過來，關柳兒抿唇笑著：“姐姐，侯爺說了，他不願和你同乘一輛車。你……要不坐後麵一輛？”“妹妹，你聽說過一句話嗎？”關柳兒皺眉，“什麼？”蘇茵微笑道：“好狗不擋道。”關柳兒的臉瞬綠了。“姐姐，你和侯爺關係那樣差，同乘坐一輛車不覺得尷尬嗎？”蘇茵眯著眼。今天皇宮宮宴，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各個朝官的眼皮子底下。因此禮儀規製都極其講究。這種時候，她在意的並不是與喬向榮的關係，而是她作為一個主母應有的地位和尊重。“妹妹，你彆忘了。”蘇茵眼神凜冽，“你隻是從我這裡拿走了管家權而已。我，還是正妻，而你，也還是妾。”關柳兒磨著牙，這也是她不爽的一點。擁有管家權並不等於換了身份，喬向榮雖然將管家權給了她，但她依然不是主母。“放心，姐姐。”關柳兒笑道：“這次隻是管家權，下次，就得請姐姐把主母身份交出來了。”說著，一臉陰沉地走向了後麵的馬車。蘇茵帶著喬婉上馬車。看到進來的是蘇茵，喬向榮瞥了一眼，冇說什麼。蘇茵進來喊了句“侯爺”，頭都冇抬，之後便坐在一邊逗著婉兒。全程當喬向榮為空氣。喬向榮心頭一股怒火，這個蘇茵！作為一個妻子，卻完全冇有一個妻子應有氣度和溫柔！他瞪了一眼蘇茵懷裡的喬婉，尤其是生了她之後！自從這個喬婉出生，家裡的氣氛就完全不同以往。他和柳兒也越來越倒黴，不是染了疫病，就是被雷劈！好好的除夕家宴，也變得冷冷清清！直到亥時才吃上！喬向榮這一思量，心裡猛然一驚。這喬婉生來就是克他吧！不止克他，還克柳兒。看著喬婉，喬向榮的眸光越發陰冷。兩人的馬車到了皇宮。宮門口，早有太監宮女進行指引。這次的宮宴設在麟德殿，喬家進去時，裡麵早已是百官相聚，歡笑聲此起彼伏。喬家坐下不久，崇德帝便帶著皇後及妃嬪落座。宮宴正式開始。宮宴的中心，是一張巨大的玉雕圓桌，桌上擺滿了各式珍饈美味，香氣四溢。宮廷樂師們在一旁奏響悠揚的音樂，絲竹之聲嫋嫋。百官們舉杯暢飲，隨興交談。“新年宮宴，朕本不願提國事，讓眾位愛卿享宴儘歡。”崇德帝忽道。“然朕聽聞巨陽久不下雨，對當地百姓產生了不少影響。雖說新年嘉慶，然我宸國當以百姓為尊。既然眼下諸位愛卿齊聚，不妨談談對此事的看法。”此話一出，即有官員高聲道：“陛下新年嘉慶之際仍不忘體恤民情，實乃我大宸之幸事！”崇德帝抿唇一笑。體恤民情是真的，樹立功績，為人所瞻仰也是真的。豫州巨陽，地處中原。近日久不下雨，已然有乾旱跡象。“父皇。”出聲的是齊王。因屁股被打了板子，到現在還冇好，因此屁股下麵的軟墊比彆人都高了十公分。“兒臣認為，巨陽久不下雨，或許是此地有人行事觸怒了天神，應當準備祭禮，開封設壇，舉行一場盛大的祈雨儀式，請求上天降下甘霖。”崇德帝凝眉深思，冇有開口。祈雨儀式是要有的，但這並不能解燃眉之急。這時，太子站了出來，“陛下，兒臣認為還應當賑濟百姓，加強水利設施的修建和維護。兒臣願親自前往各地，檢查水利設施，確保在雨季來臨時能夠蓄水灌溉，緩解旱情。”崇德帝輕輕歎了口氣。這兩個兒子提的建議都很好，但都是從書上看到的硬道理。現在大旱預兆已經出現，哪有時間去修建。“爾等的提議都不錯，但我更想聽聽更具體的方案。”“父皇，臣有一計。”此人聲音一出，便立刻吸引了眾人。“誒？睿王這是轉性了？”“就是啊！睿王從不議論朝事的，今天怎麼破例了？”睿王是皇帝第七子，平時能詩會賦，俊秀儒雅。然其對朝政之事一向不感興趣，從不插手派彆之爭，隻是安安靜靜地當個閒散王爺。因此此言一出，立刻引發了眾人議論。隻見睿王繼續道：“啟稟父皇，巨陽已乾旱了數日，當務之急應是解決實實在在存在的困難。”“天旱缺水，勢必會影響農作物的收成，百姓不僅會缺糧，還會缺水。兒臣認為應該儘快從朝中撥款，下發於民，解百姓生存之危。”此話一出，殿中一片寂然。而喬家人的耳裡，卻傳來響亮的心聲。【完犢子咯！】【再說下去，就要招來殺生之禍咯！】蘇茵和喬修德都不自覺地朝喬婉看了一眼。“你又知道什麼了！”而與此同時，無人注意到，這道心聲也傳到了另一人耳裡。睿王座位後，一雙鋒利帶銳的目光，向喬家的方向投去。最終，緩緩落在了蘇茵懷中的女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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