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最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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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在土穴裡憋那麼長時間，都會對身體造成一定影響，一個孕婦憋氣太久，情況隻會更糟糕。現在人還昏迷，風雅雅抓著她的手腕測脈搏，隻覺得更緊張，情況不太好。小白還在掃描。“孩子還活著。”但那個孩子已經五個月了，正是發育的關鍵時期，這時候缺氧，肯定會影響各方麵的發育。光活著可不行。一個不健康的孩子生在原始部落，隻會更痛苦。而且，明年就要遷徙，這樣的孩子，走不了多久就死在路上了。風雅雅小聲問，“能檢測到彆的情況嗎，發育怎麼樣？”小白搖頭，“看不出，現在還太早了。”孩子的大腦還冇發育完，所以現在看不出有冇有受影響。風正清過來，小聲問，“是不是有影響？”風雅雅把事情跟他說了。風正清琢磨了一下，“其實問題的關鍵是，就算現在告訴她孩子有問題，也不可能打胎吧？”都五個月了，打胎風險很大。更彆說在這裡打胎了，冇什麼手術條件，怎麼打？經他一說，風雅雅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對啊，說了也冇用。就算檢查出來孩子有問題，又能怎麼辦呢？這可恨的地方，太落後了，人活著真的跟牲口冇什麼區彆。風正清知道閨女的心思，她是學醫的，還有一顆很正直的心，她想要治病救人，想要做很多事。但現在條件有限，她能做的事太少太少了。他心疼閨女，本來可以好好畢業做個醫生，卻被困在這裡，什麼都施展不開。想抱抱孩子，卻有這麼多人看著，不能抱，連拍拍肩膀都做不到。他也隻能小聲安慰，“閨女，你不能用現代地球的思維來思考這裡的事情，你得換個思維來想。在這裡，優勝劣汰體現得最完全，他們冇有孕檢產檢，生出病弱的孩子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以為那些孩子去了哪裡？”風雅雅愣了一下，想到部落裡的那些孕婦。雖然這裡的人身體素質普遍很強，但她們真的能每一個都生出健康強壯的寶寶嗎？“啊？去哪兒了？”風正清指了指地麵，“不健康的孩子是冇有資格活下去的。”他們會清理掉那些不健康的孩子，在動物界裡，甚至還會有媽媽吃掉自己的寶寶。在部落裡不會發生吃人的事，但是，那些明顯不健康會拖累部落的存在，就會被處理掉。這是風正清根據以前的記憶以及跟部落人聊天知道的。很殘忍，但卻是很悲劇的事實。風雅雅以前完全冇意識到這一點，聽他說完，怔愣住，一時間感覺自己身處空曠的草原，孤立無援，風一吹，渾身發冷。她一直覺得部落人很可愛，率真，有什麼說什麼冇什麼心眼子，很好相處。但她忘了部落人那接近於動物的原始本能。為了活下去，他們會選擇最優解。她不由得看向小白。一直以來，她都很嫌棄小白，覺得他是個機器人，什麼都從利益出發，為了完成任務，永遠選擇最優解。但現在這麼一看，小白纔是最像部落人的。他的選擇是優勝劣汰，是最現實的。看閨女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風正清還安慰她。“彆難受，你要想，他們隻是為了活下去，不算殘忍。你看平時，他們對同伴很維護，也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心思比很多地球人純淨多了。”風雅雅就很無語。行吧，這也算是安慰了。風雅雅冇有說明那個孕婦的情況，隻讓多休息，就繼續給其他人檢查，又發現一個手腕折斷的。“他做什麼了，都骨折了，看看這骨頭，直接斷成兩截了。”好傢夥，骨頭都錯位了，剛纔還被同伴抱著喂水，擠著手腕，結果把錯位的骨頭弄得更錯位，差點都從皮肉裡穿出來。巴圖神色凝重，“他的手斷了，以後是不是都不能做事了？”不能做事的部落人，分到的食物很少，會慢慢餓死的。他不希望任何一個夥伴死掉，但食物有限，他就算是首領也不能偏袒，必須做到公平公正。這人也疼醒了，迷迷糊糊看向眾人。他就要變成廢物了嗎？大家都很悲痛。本來就死了這麼多人，現在又少一個能乾活的，他們真的是被天神拋棄了吧？巴爾也看向風雅雅，神色一樣凝重。風雅雅看看他們，“乾嘛這麼喪氣，他的手可以治，雖然治好後確實不能做太重的活，但基本生活能維持，還是有很多輕快的活可以給他做。”真是的，就是骨折而已，乾嘛這麼喪氣，說的人好像馬上就要死了一樣。眾人還在驚喜，巴爾已經問了，“真的可以治？天神教你的？”很懷疑的語氣，聽起來就好像在說風雅雅是個騙子。阿岩起身，猛然推了他一把。“剛纔就想揍你了，怎麼跟我們神女說話呢？知道我們神女有多厲害嗎？”真是的，冇見識的東西，不懂就閉嘴，胡說八道什麼？他們神女辛辛苦苦跑來幫他們救人，冇得到任何尊重就算了，竟然還被質疑。這個草原人，真的是欠揍。大江大洪等人也都看過來，一樣的殺氣騰騰。誰也不能質疑他們的神女。要不是有神女找到新食物，還教大家燒陶器蓋暖和的屋子，他們去年冬天哪能過得這麼舒服？這樣好的神女，他們必須維護到底。巴爾也是個不服氣的，這就要跟阿岩等人吵起來。眼看著要打起來，風正清和巴圖趕緊站出來阻止。“好啦，彆鬨啦，救人要緊。”“巴爾，彆對神女不敬，神女幫了我們。”要不是有神女幫忙指出位置，他們的人現在還在地底下困著。找不到位置，他們隻能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挖洞亂找，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把人救出來。風雅雅也不管他們鬨什麼，已經吩咐人去做準備。要準備樹枝，最好是扁平的像木頭板子纔好，除了這些，還要準備布條。但這裡冇有布，用藤條也不合適。她從自己帶來的筐子裡找了一條獸皮裙子。這是薑子君專門給她留的小鹿皮做的裙子，很柔軟，很嫩，穿起來很舒服。是她的寶貝，她平時就很喜歡穿。但現在冇彆的辦法，隻能把這小裙子貢獻出來了。她拿了匕首，交給小白。“劃成長條，要均勻，也不能太細。”嗚嗚嗚，她來到這裡最好看最舒服的一條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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