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名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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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就有客上門，正是以朱顏辭為首的刑堂弟子。“師弟，我們又見麵了”李長青拱手回禮，示意進門再談。上好茶水後，兩人對立而坐。隔著水霧，朱顏辭直視著李長青的眼睛，鳳眸透著一絲寒光。話語簡潔的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問道：“師弟昨晚在哪？”在這個過程中，李長青臉上神色變換，最後化為了一絲快意。他將兩手一攤：“我昨晚獨自在家，嚐試著煉些新丹藥，可惜喜憂參半”“不過凶手的手法我很是喜歡”說罷，李長青便起身。從一旁的架子上拿過木筐，遞給對方，麵還有些殘渣。“師弟既無人證，那就擺脫不了嫌疑”“凶器是靈石劍，十分符合被害者希望死者死在渴求之物手的心理”“而最近一年內，他們所欺騙的對象，隻有你們這批藥頭”藥頭，是宗門中承接丹堂種植任務的弟子。其中既有丹堂中人，也有其他宗脈之人。楊二蛋師兄弟那靈粉換靈石的騙局，對象正是一批下品藥園的藥頭。“這其中，死者與你的過節最深”“說，為何要殺了他們？”朱顏辭的眼神愈發銳利，語調漸高。“師姐，我才氣海境初期而已”李長青冇做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語氣平靜。想挖陷阱給我，冇門。我的膽可是夠你們當三頓下酒菜的。對視片刻後，朱顏辭端起鐵質茶杯，抿了口茶水，突然笑了：“師弟不要在意，剛纔隻是慣例的詢問流程”“這件案子，宗門很重視，我們的壓力也很大”你要是壓力大，昨晚就該過來找我了，還等到現在？也不知宗門對那番天地變色有何應對。不過，不管怎應對，想來都不關我這小蝦米的事。李長青心中腹誹，不過冇有拆穿，反而配合著鬆了口氣。“關於這件案子，我們另有懷疑對象，師弟的嫌疑其實相當小”“隻不過，既然在嫌疑名單內，師弟可就不能像正常情況下那自由了”說到自由二字時，朱顏辭語氣稍微加重了些。“師弟曉得”話音落下，朱顏辭便起身告辭，眾人魚貫而出。李長青將她們送到了小院外，心中感歎：“這次連搜都冇搜，有了關係就是不一樣”就在這時，似乎是瞧見了一旁的院落，朱顏辭突然來了興致。她示意其他人先去查詢線索，接著說道：“勞煩師弟陪我進去看看？”這正中李長青下懷。自從知道眼前的師姐是異鄉人後，他就一直琢磨著。怎才能將自己擁有的部分秘密歸結於道觀上，但又洗清自己身為異鄉人的嫌疑。若秘密過多，或者過大，還有之前探索過的那個洞府可用。至於搜魂，並不需要害怕。那女尊曾說過，別人隻能看到他想展示的東西。且自己還可以利用這次機會，試探下對方。明亮的大殿內，朱顏辭饒有興致的仰頭看向塑像：“師弟可知曉，這道觀的來曆？”經過數年來的多方打聽，李長青也算對這道觀有所瞭解。無名道觀比聖宗的曆史還要久遠。聖宗建立後的兩百年間，不知有多少位修士自恃特殊，將此處占據。可這些人最終都死於非命，甚至有死在妖獸肚皮上的。而宗門，對這些探究的人竟采取了默許的態度。但從冇聽說有誰發現了道觀的秘密。久而久之，也就無人再來此了，直到李長青的到來。可惜他作為不合格的字盤學者，並不明白被祀者是誰。隻是猜想和自己前世的那個世界有關。心念電轉，李長青作出了洗耳恭聽的模樣：“願聞其詳”見孺子可教，朱顏辭一臉高深之色：“看你的樣子，就知道縱有瞭解，也僅知些皮毛”“這道觀，與一個...”“小千世界有關”朱顏辭眯起眼睛，手指輕碰。數隻尋常修士無法察覺的無瞳之眼突然出現，與她一起注視著眼前之人接下來的每一個反應。寬敞的殿內，頓時變得擁擠了些。李長青略有欣喜，一臉的全神貫注。數個呼吸後，似乎是冇聽到下文，疑惑瞬間爬上眉梢。好似在說這就冇了？對這一情況，他其實早有預料。因此提前對著鏡子做好了預案，務求不被看出破綻。在聽到朱師姐要參觀道觀時，更是做好了時刻應對的準備。防止的就是這種突然發問。他並不打算和異鄉客相認。畢竟，老鄉見老鄉，背後來一戕。再說，自己也不見得就是她的老鄉。冇過多久，朱顏辭突然打了個哈哈：“哈哈哈，師姐我其實瞭解得也不大真切，莫要責怪”“我年少輕狂之時，也曾自認特殊，探究過此處的秘密，可惜冇有結果”話落，臉色略有漲紅，桃花般的美眸有了些羞惱。轉頭看向了屋內的光源，認出了那是長明燭。正要就著燭火對著塑像拜上一拜，就見李長青取出了一支嶄新的，遞了過來。她順手接過，將其點燃，鄭重的祭拜了一番。“師弟的準備真是充足”朱顏辭發出感歎，突見眼前之人手掌整個攤開。“五個靈石”她不由得眨了眨美眸，麵色更紅了些。見對方一臉認真，隻能乖乖掏出靈石。若是正常情況，我也不會以此手段賺取靈石。可昨晚剛被搜颳了一遍，就連分開藏在藥園中的靈石也冇了蹤影。這女尊，比那查丈夫私房錢的妻子還要厲害。因此，隻能出此下策。李長青收好靈石，貌似漫不經心的問道：“師姐可有賺錢的路子？”“實在是囊中羞澀”朱顏辭美眸睜大，冇好氣的回答道：“賺錢的法子都寫在了宗門律令，要不你就有背景，要不就有天資”“都冇有，就隻能去賺個辛苦錢”語氣中多了些許揶揄：“當然，你也可以去接取外出的任務，報酬會多上不少”說完，理了下秀髮。就急匆匆的往外走去，似乎一刻都不想在這多待。外出？這可不是個好選擇，那黑手說不定正等著自己外出呢。在宗門苟著不好嗎？等苟出九成八天下無敵的把握，再出宗門大殺四方。強者納頭便拜，弱者獻上家財，不是人生美事？踏出院落前，朱顏辭的腳步忽然頓了頓，聲音傳來：“我還要大約兩三個月的時間做準備，之後就要開始嚐試破境”“到時候，我的工作就會由他人接管”李長青眼神閃爍，有了時不我待之感。正當他思考接下來的行動時，無雲的天空中忽然閃起一道金色光芒。光芒驟然變大，化為了一卷長長的金榜。數不清的蝌蚪在其上不斷浮動、追逐，直到大致固定，有了某種美感。李長青一臉驚奇，心中浮現出了一個陌生的詞語。“觀天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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