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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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湧流不斷的洞內。李長青一行四人小心前行，互相之間離得不遠。以防發生變故時，來不及反應。也不知道在這之中已經走了多久，迴盪在耳邊的儘是同伴的呼吸。以及腳下碎石的沙沙聲。李長青無意識的摩挲著戒指。他的知覺已經有些麻木，全靠役人身上的部分魂魄才勉強保持住了狀態。感受著無形絲線另一頭傳回的震顫，略有些鏽跡的大腦重新運轉。回憶起了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在虛勝補這位擁有化嬰境實力修士的幫助下，他們七人終是有驚無險。平安抵達了位於中層的下一個據點。一路上，李長青其實考慮過懲罰悲酥風。不過那副腰身自然而然微彎著的姿態，和呆滯的神情。成功打消了他的念頭。在據點內，李長青通過了身份的審驗。冒充的，是一位同樣姓李，已閉關二三十年的化嬰境師兄。有虛勝補做擔保，隻是走了個過場。主要的原因其實是，據點內人人自危，即使管理人員也是如此。都擔心會被送到霧境的深處，所以查驗並不嚴格。如李長青所料，他們冇能呆個兩天，就被驅趕出來。那對情侶，以及悲酥風加入了另一個名為互助會的團體。這個團體雖冇有化嬰境修士，但人數眾多，頗受歡迎。眾人自此分道揚鑣。在那之後，李長青便將隊伍的主導權讓了出來。做了個不喜多事的師兄模樣。這就是他的計劃。也正是在宮邀月的帶領下，走了一條較為獨特的路線。後來在地龍翻身，獸潮來襲之時。他們四人躲入了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洞穴。洞口雖狹窄，但卻內有乾坤。可就在不久後，進出的唯一洞口便在某次地動山搖間被亂石堵住。連帶著好長一段通道都崩塌了。眾人各施手段，皆破不開四周那格外堅固的洞壁。李長青也在役人的幫助下，成功糊弄了過去。由此，他們便知曉，自己等人進入了一個頗為特殊的地方。霧氣也在這時，從幽深的遠方蔓延了過來。短暫商議後，他們得出結論。指望在原地等待救援，並不現實。既然別無他法，隻能往而去，尋找其它出口。心中雖千迴百轉，可現實中隻過去了很短的時間。略有鋒銳的靈力從役人處回哺，李長青感覺自己的狀態好了不少。視線轉動，映入眼簾的儘是濕潤的霧氣。隻偶有星星點點的亮光會在霧氣小些時，於高達百尺的洞頂顯現。這外窄內大又深，別有洞天的洞穴總讓他想起一首詩。又是詩聖魯樹人所著：“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洞內並不太平，濃霧中不止視野不佳，感知距離也被大大縮短。全靠役人的幫助，纔沒有人受傷。這，蝠狀的妖獸最為常見。它們雖然不算強大，但往往躲藏在難以顧及的角落。待獵物經過後，再伺機撲殺。李長青對那頭頂的亮光頗感好奇，曾嚐試操控役人飛往洞頂看看。但每每到達半空，總有亂流紛擾。就像置身於旋渦湍流之中，連穩定身形都難以做到。想來，應該是不知在何處的亂河乾擾。嗖！金鐵交鳴之聲響起，李長青腳步不停。卻更靠近自己的役人了些。他對宮邀月並不怎信任，天知道她會不會突然發病。動手腳倒是不怕，有役人在。但他可不想再對付一次那肉山。楚可憐變化出的怪物在紫府境中都算是強者。若是宮邀月，怕是會出現個無法應對的怪物。屆時，在這連岔路都冇有的地方，可能連抔黃土都留不下。奈何，卦象所示，隻有這師姐才能帶他到達亂河處。就在這時，戒指那冰涼的觸感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等等，卦象隻說進入霧洞後，憑自身直覺，踏破亂河”“冇說，到達亂河還需要宮邀月的幫助”“或許，靠我自身的直覺也能辦到？”心念電閃間，霧氣前所未有的消散了大半，頭頂的星光顯得格外清晰。雖然冇幾個呼吸，就又重新被滾滾而來的霧氣遮蔽了起來。李長青用手指輕觸戒指，從中感覺到了一股律動。隱隱和洞頂的星光共鳴。“就算事有不諧，我還有役人”想到自己還有退路，李長青心便有了決定。冇告知另兩人。他閉上雙眼，慢慢調整呼吸。一呼一吸間，某種獨特的韻律漸漸籠罩全身。並蔓延到了一旁的役人身上。律動似乎自高天而來，又似乎來自內心。在他的感知中，周遭的一切都漸漸歸於虛無。隻餘下了兩道走遠的腳步，身旁的輕微呼吸。以及，驟然出現在他視野的景象。那一副波瀾壯闊的無儘星海。轟！無數星光劃過，李長青內心劇震。隻覺難以言喻、難以理解的至理充盈了自己的腦海。那星海中的每一道星光流轉，都似乎蘊含著一種天地大道。無聲無息間，李長青隻感覺自己對於修煉的理解大有進步。許多本想不明白的事情，都在此刻迎刃而解。就像有個至理先師在腦海諄諄教導。星光灌頂！但很快，境界的桎梏就束縛住了他的內心。星光仍不斷流轉，可李長青卻發現。自己已經汲取不到任何知識。他心下閃過一絲遺憾，但很快便將它驅趕了出去。至少，自己在氣海境已無阻礙。缺的，隻是靈力的積累。與本體不同，那役人一直在緊緊盯著洞頂。就在李長青腦海中的星光停止流轉之時，外界的星光卻穿透濃霧。直直照射在他的前方。星光指路！雖是閉著眼睛，李長青卻目光如炬。依著指引，邁步向前。在星光臨身的那，李長青感覺到了異樣。似乎有無數細小到難以察覺的顆粒，滲入了自己的身體。不斷錘鍊著自己的每一寸血肉。雖不疼痛，卻也有些瘙癢。星光鍛體！在這如明燈的星光指引下，他一路暢通無阻。本應出來阻攔的妖獸們都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過了多久，李長青腦海中星海世界開始幻滅。無數閃爍的繁星，儘數散儘。眼眸突然轉亮，視線豁然開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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