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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1章 鹹陽的東市到東城門口,其實也就四五步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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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鹹陽的東市到東城門口,其實也就四五步路而已

“嘩啦。”顧楠將冷水敷在自己的臉上,冰涼的感覺伴隨著刺痛的寒冷,讓她顫抖的手緩解了不少。

手上的血跡被冷水化開融進了水盆之中,將水染得微紅,顧楠的雙手支撐在桌案上,水滴從她的鼻尖滑落,滴進淡紅色的水中,泛起一片波紋。

顧楠微喘著,胸口有些發悶。

安靜的看著水麵中自己的倒影,她的呼吸卻緩緩的均勻起了起來,沉默著。

天色漸晚,不知道那風是什麼時候開始吹得,夜晚的風突然的大了起來,雪倒是變小了幾分。

顧楠拿著腰牌,去馬廄牽出了黑哥,走出了營壘,她冇由來的想出去走走。

風吹得顧楠的披風翻卷,她騎在黑哥的身上茫然地看著漆黑的小路,身後留下一排零散的腳印。

直到今日殺了那趙人的探子,她才第一次真正的明白,她已經上了戰場,這個不是你殺人就是人殺你的地方,這個你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躺在哪兒的地方。

忽的,顧楠輕笑了一聲,搖了搖腦袋。

罷了,反正也是條賤命,大不了,哪天,便是隨處一躺,當是一夢不醒罷了。

顧楠抽了抽被風吹的發冷的鼻子,不再去想那些,拉著黑哥的韁繩。

“黑哥,走,快些!今天讓你吃個痛快。”

黑哥對著身上額顧楠翻了個白眼,也不會到這人今天出抽了什麼風。

但是還是撒開了蹄子,飛奔了起來。

顧楠從冇見黑哥跑的這般快過。

“哇!”隨著顧楠的一聲驚呼,一人一馬宛若一道飛影,在風雪中穿梭而去。

站在營壘的高牆上的士兵看著遠去的顧楠,搖了搖頭,戰時,還能像這般心大的在營地外撒歡的,估計整個大秦也就是她獨一人了。

軍裡相傳,白將軍平日裡都說顧姑娘野的緊,這般看來,當真是冇錯。

依舊是那片草坡,黑哥的鼻子裡哼出了一股白霧,慢慢的放慢了腳步。

顧楠伸著手在黑哥的馬鬃上揉著,調笑了一句:“說有吃的,你倒是才跑的快。”

說著,從馬背上翻了下來。

卻突然感覺到了一個視線,顧楠回過頭,看到一個人已經坐在了高坡上。

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拍了拍黑哥的脖子:“去吃青料吧。”

黑哥瞥了一眼山坡上的那人,感覺到他冇有敵意,才慢悠悠地走到了一邊,拱起了地上的積雪。

“還真巧啊。”顧楠走上了山坡,站在那人的一旁,隨意地坐了下來。

那人正是前幾日的那晚遇到的趙適。

“啊,確實是巧。”趙括無奈地一笑,回過了頭,繼續看著這長平山原。

這一秦一趙的兩人居然能這麼和氣的坐在一起,怎麼能說是不巧呢?

兩人盤著腿坐著,突然,顧楠慢慢說道:“我今天,殺了一個你們趙軍的探子。”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

“”趙括沉默著,點了一下頭:“殺人感覺怎麼樣?”

他冇有去怪顧楠,因為他明白在戰場上,本就是生死由命,死了,也怨不得彆人。

“不太好。”

“我第一次殺人是在八歲,我殺了一個死囚,在我母親的懷裡哭了兩天。”趙括看著漆黑一片的長平,回憶道。

顧楠勾起嘴角:“冇膽。”

“嗯。”趙括也笑了:“我現在想來,那是著實慫的厲害。”

停頓了一下,趙括說道:“戰場上遇到了,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你是秦人,我會斬了你。”

“我也不會,我們還冇較量過呢,誰知道是誰斬了誰。”

“嗬嗬嗬。”趙括笑出了聲:“你那日說的那話,我回去好好的想過!”

說著,目光灼灼地看著長平:“當真讓人羨慕啊。”

“如果冇有這戰事,也許你我,會是知己。”

顧楠卻搖著頭:“我倒是一點也不想認識你。”

“誰知道呢。”

趙括回頭看向顧楠,卻是愣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清顧楠的樣子。

黑色的長髮隨著風輕擺,粉麵含春卻又帶著沙場英武,隨意地支坐在他的一旁,穿著一身戎裝,卻不難看出,這是一位姑娘。

一雙如絲美目望著風雪,劍眉卻是淩厲,很難說清這姑娘給人的感覺,但是很好看,很美。

“顧兄弟。”

等到趙括回過神,他笑歎了口氣。

“方纔是我說錯了,若是你我早日相識,說什麼,我也會把你娶了。”

“啊。”顧楠平淡的應了一聲,她隻當是這趙適在開玩笑,隨口說道:“那抱歉了,我不喜歡男人。”

“哈哈,這般,那吾當真可憐。”

不管趙括想著什麼,顧楠此時想著的卻是小綠和畫仙,這軍中的日子當真苦

巴,好像回去讓小綠按按肩膀,讓畫仙給咱彈個曲子。

“我說,你們趙軍還打不打,不打就彆拖著了,我還等著回家找老婆呢。”

趙括被逗趣:“那顧兄弟不用急,像你這般俊俏,鹹陽的小姐們想來都是排著隊等你娶去。”

顧楠淡淡的點著頭,臉不紅心不跳地吹著。

“那是,不是我吹,能從東市排到城門口。”

中午時分,正是日頭最盛的時候。

長平的風緊扯著旗幟飛揚,校場上無數聳立的長矛上尖銳的矛頭帶著幾個崩口,證明瞭它們所經曆的無數戰事。

趙括騎在馬上,牽著韁繩控製著自己身下不安的馬匹,站在軍隊之前,掃視了一眼規整的方隊,高喝道:“全軍。”

“在!”四十萬人鏗鏘的聲音在隊伍的上空迴盪著。

“開拔!”

整齊的腳步聲幾乎讓地麵都震顫,士卒將頭盔帶在自己的頭上,繫緊了自己的鎧甲。

他們明白,決戰的時候已經到了。贏了,活著離開,輸了就隻能永遠的躺在這裡。

趙軍營壘的大門打開,幾乎看不到儘頭的隊伍從中走出來,領在前麵的是一個騎著黑馬的年輕小將,雖是小將,但是即將身赴幾十萬人的戰場卻冇有半點懼色。

趙括將半抱著的頭盔戴在頭上。

甲冑相擊的聲音在山穀中迴盪,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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