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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9章 不要隨便打擾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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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要隨便打擾彆人

夜色中雲幕的儘頭透露著幾分光亮看起來天快是要亮了,顧楠已經離開,衛莊獨自一人站在房間之中。

他立在欄杆邊,慢慢地抬起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眉目好似鬆開了一些。

房梁之上傳來了一聲輕響,該是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上麵的聲音但是那聲音很輕。

衛莊將手放下,背在身後,臉上的表情又微微沉了下來。

對著身後平淡地問道:“韓成可有做什麼?”

一個人從房梁之上落下,身上穿著青白色的衣衫,上麵還帶著幾片羽毛。他的身子也好像就是一片輕鴻一樣,飄然落下冇有發出半點聲音。是那個叫做白鳳的男子。

白鳳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床榻上的赤練上,又看向衛莊。

“韓成已經派人聯絡各箇舊臣了。”

“嗯。”衛莊的眼神中冇有什麼波動,平靜地點了一下頭。

應該是被兩人的說話聲吵醒,赤練皺了一下眉頭,睜開還有些模糊的眼睛。

卻發現白鳳正站在一邊看著她,而衛莊正站在窗邊。

連忙坐了起來,解釋道:“那人始終都不說一句話,悶得很,我也就不小心睡著了。”

白鳳的眼睛看向一邊,像是無力說什麼,本來是她說要留下來看著那喪將的,結果卻是自己睡著了。

天色透著一些明光,隨著一陣車馬的聲音,一架馬車停在了府邸之前。

一個老人從車架上走了下來,謹慎地看了看四周的,才向著府邸走上前去。

對著站在門前的門客暗暗亮出了一份掌牌。

門客點了一下頭,無聲地對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大門緩緩打開,讓老人走了進去。

府邸的堂中,韓成正揹著手在堂上來回踱步,麵色看上去有幾分緊張,時不時地看向門外,像是在等著什麼。

天時快要全亮了。

直到一個老人從門外走來,韓成的麵上纔是一鬆,快步地迎了上去,扶住了正要拜下的老人,小聲地問道:“先生,事情如何了?”

老人站起身來,雙手托起一份竹書:“公子,老朽幸不辱命。”

韓成的複雜地看著老人手中的竹書,抿著嘴巴:“先生,進屋詳談。”

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老人向堂中走去。

堂中無聲,偶爾傳來竹簡捲動的聲音。

韓成看著手中的竹書,竹書之上已經召集了數位舊臣的落字。

看著那竹書之上的一個個名字,他本以為能召到半數就已是他之蒙幸。卻冇想到,所召之人,無一不受命落字。

雙手握著竹簡,該是太過用力,握得指節處都有些發白。

開口問道:“他們,都肯隨我一道?”

老人站在韓成的身邊,看著他的樣子拜道:“公子,韓國先名,不敢有忘。”

韓成對著一旁的侍者說道:“取筆墨來。”

侍者領命退下,過了一會兒,捧著一份筆墨遞上。

韓成坐於桌案前,將那竹簡攤開,手中的筆沾染墨跡,立於竹書之上落下。

“於泯冇,故國分崩。

韓自受先遺以來,立中州之樞,行政而為所求得善蒙國。是諸侯並起,離亂末年。韓以中天之地,受難立身。

成受故蒙,不敢得求,是以先遺韓姓不敢有失。是以此寡身落令,以召舊臣,立韓民故地!”

等到他將筆放下,那竹書之上的墨跡乾去,韓成將竹書重新捲了起來。

走到了那老人的麵前拜下:“先生,此書交於先生,還望先生將此書成令,送於各地舊臣手中。”

老人的麵色肅然,拜下,慎重地接過了竹書:“臣,領命。”

韓成看著那老人拿著竹書離去,向來懦弱的雙眼中帶著一份難以言明的神色。

重立韓國。

一架車馬在熙攘的城門之處通過,駛在道路上,向著遠處而去。

城牆之上,顧楠站在一個老將的身邊,看著那架行遠的馬車。

“這幾日應當是有很多人要出城去的。”

老將的手放在自己的鬍子上,瞭然地抬起了眉毛。

“我想也當是如此。”

他就是這新鄭的守將內使騰。

“不過。”內使騰遲疑了一下:“這新鄭之中舊爵甚多,郎令可是真有把握?”

“所以啊。”顧楠看著身旁的老將笑了一下:“到時還是要騰將軍多多配合纔是。”

內使騰一愣,隨後笑道:“這是老夫分內之事,還請郎令放心便是。”

之後的一段時間,新鄭之中還是和往常一般。

街上的人來人往,大部分的人麵上帶著愁容,已經到了秋涼的日子,今年的收成卻是不好,若是不能多拿上幾分戶糧,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冬天。

大概是一月有餘。

院中有些安靜,衛莊走在院間

的小徑上,赤練和白鳳跟在他的身後。

秋日的風總是擾人,瑟瑟地吹著,將兩旁的樹木吹得作響。幾片落葉飛下落在小院的池塘之中漾開一片漣漪。

三人走進了一間小院之中,一個穿著白衫的人影正揹著他們站在那。

顧楠的手中握著無格,靜靜地站在堂前,手放在劍柄上,卻冇有將劍拔出來,就像是隻是發著呆一般。

赤練正要上前,卻被衛莊攔了下來。

疑惑地看向他,衛莊冇有說什麼,隻是慢慢將手放在了劍柄上。

顧楠在做什麼他自然是明白的,參劍,入門鬼穀的第一天師傅教的就是這個。

他是很久冇有見過師姐的劍術了。

當年鬼穀子帶著他們去見顧楠的時候,鬼穀子和她對上了一招,顧楠的那一十三劍他到現在依舊記得。

當年的自己隻能看到兩劍,出劍和收劍。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能夠看到幾劍。

衛莊的雙眼輕合,眼中流露出了一分期待。

“哢。”

一聲輕響,他手中的那柄造型怪異的長劍被抽出了一截。

赤練和白鳳相互看了一眼,默默退開了幾步。

怪異的長劍緩緩從劍鞘之中抽出,露出劍身上的鋸齒。

劍身上帶起一抹微光,衛莊的身影也隨之而動。

長劍在空氣之中劃過一道淩然的痕跡,劍身之上泛起洶湧的劍氣快速的絞動著,似是將周圍的空氣都捲入了其中。

劍吟聲驟起,一瞬間,由靜至動狂風散開,劍刃向著顧楠橫斬而去。

第二百二十章

直到那長劍逼至顧楠的身後,她依舊握著無格站在那。

劍還未落下,劍風先一步捲過,捲起了那白袍的衣角。劍刃在席捲的劍氣之中好似扭曲了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掠過兩人之間的間距。

顧楠的嘴角勾起一分笑意,那握著黑劍的手纔是動了。

清明的劍光一閃即逝,冇人看清了什麼。

站在遠處的赤練和白鳳隻是覺得眼中那白袍的人影晃動了一下,眼前一明一暗。

衛莊的劍停了下來,捲動的劍風也散了開來,他的劍還未觸及顧楠。

但是一柄細長的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肩頭,微涼的劍刃帶著反光。

他冇有看清那柄劍是怎麼出鞘的,隻知道他看清的時候劍已經放在了那裡停了下來。

一片被劍風捲起的落葉這時纔是落下,從兩人的身邊飄過,平整地分成了兩半。

赤練呆呆地看著那院中,嘴巴微張。白鳳看著那放在衛莊肩上的劍,目光怔怔。

他們本身也都算得上是好手,在他們的眼中衛莊的劍術已經算是世所罕見。這世上能在劍術上勝過他的人應當是屈指可數的。

但是那個站在堂前的白袍人隻是用了一劍,就將衛莊的劍破去了。

而且是快到他們根本看清楚的一劍,冇有看到任何劍術就似隻是簡單的拔劍出劍一樣。

鬼穀的門人,都是這麼可怕的嗎?

赤練和白鳳暗自想到,甚至多年之後他們遇到了另一個鬼穀門人也因為這一劍多有陰影。

顧楠輕笑著,看著眼前呆澀的衛莊。

無格入鞘,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

“這些年進步了不少,但是要勝過我你還是要再練上幾年。”

看著師姐像是哄小孩的模樣,衛莊無奈地收起自己的劍。

“嗯。”

回想著剛纔的那一劍,再練上幾年,能擋下那一劍嗎?

“外傳師兄曾是秦國第一劍客,看來是謠言了。”他可以保證,蓋聶也不可能能擋下那一劍。

“小聶?”顧楠一邊將無格掛回在自己的腰間一邊笑著說道:“他的劍術也已經很不錯了。”

其實她的劍術並不比衛莊和蓋聶要強上多少,甚至應該說可能要比他們還有弱上一些,畢竟這兩人也是少見的劍術奇才了。不過奈何她有著一身她自己都已經不知道到了何種地步的內息修為,這也使得她的劍快得異常。

將無格掛好,顧楠重新抬起了頭來,看著衛莊問道:“你今日來找我是做什麼?”

“韓國舊爵行叛之事當就在今晚。”說起正事,衛莊的神色嚴肅了起來,雖然在他那張基本冇有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就是了。

“今晚。”顧楠眯起了眼睛:“我知道了。”

“公子,已經將書召傳於各地舊臣,隻等公子行事,各地舊臣必將共起響應。”

老人地站在韓成的麵前,麵色之中帶著幾分激動,身為韓國老臣,本以為此生都不能在看到韓國複國之日。

如今韓國再起之日指日可期,垂老之身,旦死無妨矣。

韓成揹著站在座前,看著外麵的日暮漸落。

院中的門客身披衣甲手握刀兵跪在那,城中的各處地方都已經佈置了人手。隻等入夜,夜襲奪城。

他似乎還有幾分猶豫,小聲地

對著身後的老人問道:“如此,韓國可成?”

“公子。”老人堅定地看著韓成,點了一下頭:“韓國可成!”

“是了。”點了點頭,韓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來人。”

兩旁的侍者捧著衣甲走了上來,將衣甲批掛在了韓成的身上。

一個侍女半跪在了韓成的麵前,雙手捧著一柄長劍低著頭遞上。

韓成低下頭,看著長劍,這是他王兄的佩劍。

伸出手將這劍握在了手中,他抬起了眉目,看向跪在院中的門客。向前走了幾步,身上的衣甲有些沉,他不通武學,走得有些顛簸。

外麵的天色已經入夜了,院中點起了火把,火光將院中的刀劍照亮,帶著森冷的涼意。

韓成的手握在了劍柄上,隨著一聲金鐵的摩擦聲,長劍從劍鞘之中被抽出,斜舉而起。

環視一圈四周,韓成深吸了一口氣,沉沉地說道:“複我韓國。”

“是!”

門客站起了身來。

新鄭的夜幕被火焰點起。

夜色之中向起了紛亂的聲音,有腳步聲,有衣甲碰撞的聲音。火光照亮了半空,隱去了星月的微光。

一個樓閣之上,赤練站在衛莊的身邊,看著那街道之中的四起的火光,眼中不知道是什麼神情,嘴唇輕起:“韓國。”

衛莊不做聲地看著,看著那火光燃起,等著那火光消去。

韓國早已經不存於世,而它的屍骸也該被那大浪淘去了。

火光未照到的地方,新鄭的城門之處,一支軍停了下來。站在那好像無有聲息,黑色的甲冑隱在夜色裡,麵上的甲麵勾出凶容,甲麵之下的一雙雙黑白分明的瞳眸看著街道的儘頭。

馬蹄聲踏來,一個白袍將提著一杆亮銀長矛站在黑甲軍之前,扯住了韁繩。

黑馬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馬蹄不安地踏在街道的石板上。

韓成翻身上馬,坐在馬背上。

老人騎著馬走到了他的身邊:“公子,各舊臣分彆開始攻入兵營,將府和宮廷之中。公子可取城牆,以清剿城中守備。”

韓成嚥了一口唾沫,手中打得劍柄有些冷,點了點頭:“好!”

“走!”

老將騎在馬上,身後是一眾秦國的士兵站在街道的各個街口處。

看著那火光衝來,他抬起了手,長戈落下,指向前方。

火光中一眾身穿衣甲門客穿過街道,卻見到街道的儘處似乎站著什麼。暗處的兵刃反射出寒光,衝在前麵的門客想要停下,卻已經停不下來。

隨著老將的手落下,喊殺聲起。

夜晚的寂靜是被唐突的撞破了,街道之間傳來呼喊聲,火光一盛。

人們被那聲音吵醒看到窗外投著的紛亂的人影,還有那偶爾能聽到的刀兵相擊的聲音,冇有去看而是鎖好了門窗,躲在家中。

街邊的一間小屋中一個孩童打開了窗戶,好奇的看向外麵。可隨後就被家中的大人伸手遮住眼睛,拉回了房間中,關上了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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