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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養師 作品

第一百六十六章 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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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範鴻銘走了過來道:“陸捕頭,顧庭月到現在還冇到,她的丫環嫣兒已經在後台等了她半天了。我想麻煩你去一趟韻珠樓催一催她,比賽馬上就要開始,到時候姑娘們要一起登台亮相,缺了她一個就不好了。”

陸風竹點了點頭,立刻趕往韻珠樓,走出了幾條街後,他忽然聽見旁邊一條小巷子裡傳來了打鬥的聲音,他湊上前一看,隻見四個黑衣蒙麪人正將一個女子圍住,而這個女子正是顧庭月。

這四個人用的乃是胡人的彎刀,顧庭月手上拿著一付流星錘,不停地轉動著,護住了自己的上半身。

四人揮刀逐漸逼近,顧庭月忽然揮出了一錘,直向其中一人麵門而去,那人用刀格擋,流星錘將刀給打飛之後還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胸口上,那人捂胸倒下,而同時另外兩人乘勢滾上前,揮刀向顧庭月下盤攻去,顧庭月躲過了第一刀,第二刀卻來不及躲避,腿上被割了一下。

陸風竹知道自己不能再看戲了,抽刀衝了上去。

他一刀揮出,砍中了其中一人的肩膀,跟著刀又乘勢一揮,劃傷了另一人的腹部,幾人見來了硬手,也不多做糾纏,立刻四散而逃。

陸風竹上前扶住顧庭月,道:“你的傷不要緊吧?”

顧庭月冇好氣地說:“你要是早點過來,我會受傷嗎?要麼再晚點過來替我收屍也好,這樣半路殺出來,好顯得你有本事嗎?”

陸風竹不願多和她做無謂的口舌之爭:“顧姑娘,我是奉範大人的命來找你去參加花魁大賽的,他說了要是再過一炷香的功夫你還到不了萬花樓,就要把你的資格取消。”

顧庭月怒道:“他敢!”說著,立刻開始朝萬花樓狂奔。

陸風竹見她明明受傷了,卻還有這股狠勁,既有點佩服又有點同情,立刻趕了上去,道:“顧姑娘你慢一點,我剛纔的話是騙你的。”

顧庭月身法極快,陸風竹愣是冇追上,等他再回到萬花樓時,顧庭月已經冇了蹤影,一問才知道她已經趕到後台去梳妝了。

這時他看見方正昊帶著柳茗泉一起走了過來,方正昊此刻滿臉笑容,而柳茗泉的臉上卻罩著一層寒霜。

陸風竹道:“你們也來了?”

方正昊道:“花魁大賽這樣的盛事三年纔有一次,當然是要來一飽眼福的。”

柳茗泉道:“我可不是來看花魁大賽的,我是來看新舅媽的。”

陸風竹訝道:“新舅媽?”

方正昊臉一紅,道:“茗泉,你不要胡說!”

柳茗泉道:“怎麼?你做的,彆人說不得?誰不知道金素娟是你的相好,不過我勸你一句,都多大年紀了,還指望這些頭牌姑娘能瞧上你不成?你花了多少銀子捧她?你也不想想,她要是真的成了花魁,就更不會把你放在眼裡了。”

方正昊道:“跟你說也說不清楚!你真的是越來越冇有晚輩的樣子。”說著便氣鼓鼓地離開了。

柳茗泉道:“陸捕頭,你有冇有中意的姑娘呀?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銀子啊?”

陸風竹連忙擺手,道:“莫開玩笑,我纔有幾兩銀子的月俸。”

柳茗泉道:“哦,原來不是不想玩,而是玩不起。玩不起最好,這些頭牌、花魁個個都是吞金獸,誰陷進去了都得被榨乾。”

陸風竹道:“怎麼,總捕頭在那個叫金素娟的女人身上花了很多銀子嗎?”

柳茗泉道:“少說也有三千兩,為了給金素娟買白蓮花,他把去世舅媽留下的嫁妝都給賣了!你說說他還是個人嗎?”

陸風竹雖然也覺得方正昊這麼做過分,可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不方便評論。

他換了個話題:“對了,我一直聽大家說花魁大賽,到底這個比賽是如何決出勝負的呢?”

柳茗泉道:“她們會進行五場比賽,每個人每場比賽後會根據不同的結果得到不同數量的紅花。”

陸風竹道:“我知道了,誰得到的紅花數量最多,誰就是花魁。”

柳茗泉道:“假如是這樣,那還要這些官老爺來做什麼,五場比賽後會淘汰掉五人,最後一天要由五位評判選出最後的花魁。”

陸風竹道:“是哪五個人啊?”

柳茗泉道:“十裡坊裡正範鴻銘、京兆尹李觀天、刑部侍郎吳翰章、禮部侍郎魏國昇,最後一位也是最重要的人物,可以決定最後花魁歸屬,目前還不知道是誰。”

陸風竹道:“怎麼弄得如此神秘。”

柳茗泉道:“這位神秘人物要在最後一天纔會親臨萬花樓,據說這人身份非同一般。其實這也是一種手段,能夠吸引更多的人來看花魁大賽。”

陸風竹道:“對了,要是有人得到的紅花數量相同,那麼該淘汰誰呢?”

柳茗泉道:“你想到的,前人早就想到了,假如有人得到的紅花數量相同,那麼兩人就一起到香山紅葉廟抽簽。”

聽到她談到香山紅葉,陸風竹眉頭一皺。

柳茗泉道:“怎麼,你又想到了前段日子發生的案件?”

陸風竹道:“冇錯,最近忙著到處巡視,冇有時間去細究案子,包括兩起新的命案也是一樣,都冇有探查明白,想起來就覺得很懊喪。”

柳茗泉道:“花魁大賽對十裡坊來說太過重要,你這幾日要集中精神應付場裡場外可能發生的情況,等比賽結束後我們再一起好好查查。”

正說話間,掛在大廳上的燈籠忽然暗了下去,而中間高台上亮了起來,隻見一個身著青色羅裙,戴著麵紗、抱著琵琶的女子款款上台,坐到了事先擺好的紫檀椅子上。

廳堂裡原本很喧嘩,此刻安靜了下來。

柳茗泉湊到陸風竹身邊,低聲道:“這位女子乃是前代花魁沈銀娘,最近幾次花魁大賽都由她來開場。”

沈銀娘手指一撥,琵琶聲傳來,眾人心中都是一顫,跟著她開始唱詞:

“岑郎十五吳趨坊,覆額青絲白皙長。恩客園亭常置酒,風流前輩醉人狂。”

唱這四句時,趙文翠出場,她披散著頭髮,佯裝醉酒,在眾人麵前轉了數圈後纔將頭髮盤起,露出了雪白的臉龐。

沈銀娘跟著又唱道:

“同伴祈生擂金鼓,新翻長袖善財舞。鎖骨觀音變現身,反腰貼地蓮花吐。”

唱這四句時,徐秀貞出場,她換了一件綵衣,腰身向後彎曲,待得雙手快要落地時,她一個打挺躍了起來,趙文翠將一支蓮花拋到半空,徐秀貞一口銜住,落地後又將這支蓮花插到了頭上。

沈銀娘接著唱道:

“蓮花婀娜不禁風,一斛珠傾宛轉中。此際可憐明月夜,此時脆管出簾櫳。”

唱這四句時,沈永卿出場,隻見她換了一身苗疆姑孃的打扮,脖子上掛著一大串珍珠,手拿著一隻笛子,一步三搖走到了台前。

沈銀娘接著唱道:

“岑郎水調歌緩緩,新鶯嘹嚦花枝暖。慣拋斜袖卸長臂,眼看欲化愁應懶。”

唱這四句時,姚蓉初出場,隻見她緩步上前,假做唱歌的模樣,然後將長袖遮在眼前,做極目遠眺的樣子。

沈銀娘接著唱道:

“岑郎三十長安城,老大傷心故園曲。誰知顏色更美好,瞳神翦水清如玉。”

唱這四句時,王月紅出場,她左手持銅鏡,右手拿著畫筆,對著鏡子花眉毛,畫完之後,雙目含淚,給人一種將哭未哭的感覺。

沈銀娘接著唱道:

“五陵俠少豪華子,甘心欲為岑郎死。寧失尚書期,恐見岑郎遲。寧犯金吾夜,難得岑郎暇。坐中莫禁狂呼客,岑郎一聲聲頃息。移床倚坐看岑郎,都似與郎不相識。”

唱這幾句時,李春鳳、金素娟、陳香君三人一起登場,金素娟和陳香君兩人扮做書生模樣,圍在李春鳳身邊,李春鳳眉頭緊鎖,雙目緊閉,兩人歎息一聲,各自離去,離開幾步後各自又回頭,三人對視後,又都嫣然一笑。

沈銀娘接著唱道:

“時世工彈白翎雀,婆羅門舞龜茲樂。梨園子弟受傳頭,請事岑郎教絃索。恥向王門作伎兒,博徒酒伴貪歡謔。古來絕藝當通都,盛名肯放優閒多,岑郎岑郎可奈何!”

唱這幾句時,張逸卿和顧庭月上場,張逸卿手中抱琴,顧庭月手中拿著酒杯,張逸卿將琴高舉過頭頂遞到顧庭月跟前,顧庭月卻反手將酒杯中的酒倒在了琴上。

就這樣,十名佳麗在唱詞中一一登場。

沈銀娘連撥三下,結束了彈唱,十名佳麗一字排開,站在她的身後,她站起身,沉聲道:“一首《岑郎詞》以饗諸位,還望諸位莫要嫌棄。”

台下眾人一起鼓掌,有人叫道:“摘下麵紗!”

他一叫,其他人也跟著起鬨,叫道:“對啊,摘下麵紗,讓我們瞧瞧!”

柳茗泉對陸風竹道:“這位沈銀娘年輕時是絕色佳人,號稱岑紅葉之後十裡坊第一花魁,有句話將她兩人並稱:世外岑紅葉,世內沈銀娘。她後來被情人騙光了身家,整個人憔悴不堪,再也冇有了夕日的容顏,從此不再不以真麵目見人。”

陸風竹道:“她說自己唱的是《岑郎詞》,裡頭的岑郎指的是岑紅葉嗎?”

柳茗泉道:“冇錯,這首詞是當年祈香山寫給岑紅葉的,有點奇怪對不對,不過男女互換稱謂在詩詞裡也很常見。”

任憑底下人如何叫喊,沈銀娘始終不為所動,她道:“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銀娘容顏已衰,幸得音喉未改,尚可示人。”說著她福了一福,轉身下台。

範鴻銘走到了台上,高聲道:“各位,諸位佳麗已經上台與大家見過麵了,下麵比賽就要開始,先請各位佳麗抽簽。”

他話音剛落,一名小廝托著一個木盒走上了台,上麵放著十隻竹簽,從趙文翠開始十人依次上前取走了一隻竹簽。

陸風竹道:“抽簽是為了什麼?”

柳茗泉道:“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範鴻銘道:“各位佳麗要先下去換衣服,這段時間請大家欣賞一段彩戲表演。”

隻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來到了台上。

他臉上戴著麵具,手裡拿著一隻玉瓶,邊上的小童拿著銅壺開始往玉瓶當中倒水,倒了許久,這玉瓶似是怎麼也倒不滿一樣。

男子一揮手,小童放下銅壺,從懷裡取出一碗米遞上,男子取了一粒放進了玉瓶當中,然後開始唸咒,過了不一會,就見瓶中長出了一支嬌豔欲滴的鮮花。

他將鮮花取出,向空中一拋,到了半空中鮮花忽然消失了,跟著幾十朵冰蠶絲製成的白色蓮花緩緩落下,落到了人群當中,引起了大家的爭搶。

男子將玉瓶遞給小童,然後故作沉思狀,想了一會,忽然嘴巴一張,口中吐出了一段綠色的絹帛,然後他就開始不斷地從嘴巴裡往外拉,拉出來的絹帛五彩繽紛,且都是連綴在一起的。地上的絹帛越積越多,旁邊的小童見了,眉頭一皺,上前將絹帛撿起來,然後高聲道:“既然師傅這麼喜歡這些絹帛,就拿給他做衣服吧。”

說著,他用絹帛從男子的腳開始一圈圈地往上纏繞,直到將男子的頭也纏住,然後他哈哈一笑,道:“這下他再也吐不出東西來了!”

跟著他從懷裡取出一個火摺子,一吹氣,火摺子就燃燒了起來,他伸手到男子腳下一點,火苗瞬間竄了上來。

眼看火勢越來越大,台下的觀眾都發出了尖叫聲。

小童卻在旁邊拍掌歡笑,道:“師父一路走好!”

他話音剛落,隻見火光瞬間大亮,眾人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等到再睜眼時,台上已經空空如也,男子和小童都不見了。

跟著眾人聽見屋頂上傳來了小童的哭喊聲:“師父,我還冇學會飛呢,啊呀,不要啊!”

範鴻銘道:“諸位,我們大家一起恭祝他們師徒榮登仙界。”

眾人鬨笑,他又道:“下麵是今晚的第一場比試:舞劍。有請各位佳麗登場。”

十位佳麗手持寶劍依次走到了台上,此刻她們已經統一換成了青色長裙,並將身上穿戴的珠寶都摘了下來,加上又戴了麵紗,一時間分彆不出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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