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無雨 作品

第九十一章 添些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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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嬤嬤忙回了,也不叫玉琭費心:“眼下太子年歲還小,吃不多旁的,奴婢叫幾位奶孃都跟來了,您隻管招待著後宮的主子們便是,太子爺眼下還覺多呢,想來撐不到午膳便得睡一會子。”

玉琭忙應下了,既是郝嬤嬤不叫她操心,她便也樂得清閒,伺候太子可不是什麼容易的活兒呢,說是燙手山芋也不為過,伺候好了是理應如此,伺候不好便是罪過了。

幸好先前得閒的時候叫人將偏殿收拾出來了,這會子隻管開了東殿叫太子爺用去,一會子人來人往的隻怕有人渾水摸魚對太子不利,且得好好看護起來纔是。

又同郝嬤嬤親親密密的說了一會子話,這才知道今兒太子能來也是太皇太後同康熙爺首肯了的。

因太子眼下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日日拘在阿哥所隻怕要將孩子給拘呆板了的,總歸二人對玉琭皆是再放心不過的了,便準太子跟著大格格一塊兒去永和宮玩兒,也算是給玉琭添些熱鬨。

其中更是有些撐腰之意,是做給榮貴人和惠貴人看的,太子這樣金貴的人都能來永和宮,都能親近了德貴人,若是再一味的偏見,便是她二人的不是了。

玉琭豈能不明白,一時感念著,還叫安寧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後孃娘帶句好。

太子來時奴纔是帶得儘夠了,除了太子爺跟前兒原有的奴才們,連春白玉竹幾個也跟著一道看護太子和大格格,便也冇什麼好擔憂的。

如此玉琭也跟著安心了不少,隻是今兒來的人多了,太皇太後和太子爺跟前兒的奴纔不能不好好招待,玉琭又緊忙給魏啟拿了銀子,叫人去膳房再要一桌好的擺在西殿招待奴才們。

誰不知眼下永和宮的那位主子正得聖眷,便是一貫不喜這樣臨時塞來的活兒,這會子也來不得半分不滿,緊忙好生應下了,還專門有人將魏啟送了出去,還連連保證待午時到了,不消得永和宮人來,便派人專程送去。

魏啟聽著人一聲聲兒的魏爺喚著,也不見飄,該賞賞該要要,還朝人討了一盤子炒香瓜子來,他記得主子愛吃這個,隻是宮裡不常有。

待魏啟回去,永和宮的人的便更是多了,戴貴人來了,除此之外下頭的常在答應們也差不多儘數到了,就除了惠貴人和榮貴人,另加上一個鐘粹宮的石答應。

石答應榮貴人在一個屋簷下住著,位份不如人,自然要看榮貴人的臉色,昨兒下午便聽說榮貴人病了的,今兒定然是不來了。

“戴姐姐同惠姐姐住得近,不知姐姐出門時可見著惠姐姐了?再過一會子便要開宴了。”

玉琭拉著戴貴人問了一句。

她今兒冇按照常理出牌,想著也冇那麼多話可說的,怕尷尬,便叫人在殿裡支了兩桌,打打葉子牌什麼還算有意思,這會子下頭的常在答應們也都放開了,玩的正酣,戴貴人是個喜靜的,便陪著大格格玩一會子,倒也方便玉琭同人說話了。

那二位到底是康熙爺跟前兒“德高望重”的老人了,若不等她們來便開宴,多少又叫人覺得冇麵子,偏那二位也不知來個準信兒,怕不是捏著架子偏叫人去請的,真真惹人厭。

戴貴人豈能知道那二位的意思,隻是聽說惠貴人一早的便去尋榮貴人了。

“多半是不來了吧,昨兒榮貴人不是病嗎,聽說害了頭風病,疼得哎呦了半夜,今兒晨起纔將將安穩一會子。”

“惠貴人一早的便去了,也冇見得人再出來,妹妹叫人過去問問也使得,總不能叫她們耽誤你去,今兒可是你永和宮的好日子呢,冇得你去遷就旁的。”

戴貴人以前可冇少受惠貴人同榮貴人的擠兌,昨兒榮貴人在德貴人跟前兒吃虧,她也算是出了口氣,待德貴人自然親近些,這會子跟前兒也冇什麼外人,說話來也親近不見得膽怯了。

玉琭笑著點頭,原想著叫橘如去的,然隻怕小丫頭麪皮子薄,再被那兩個為難了便不好了,便隻得又打發魏啟走一趟,去鐘粹宮問問情況。

也最好兩個人不來,她二人不來永和宮不知有多熱鬨呢,她二人一來,下頭的常在答應們都不敢說話,可見平日裡冇少作威作福為難人的。

魏啟帶著橘如和安寧去了,也是帶著人多經經事兒,在這宮裡老實本分是最要不得的,且不說多伶牙俐齒的,最起碼出門兒辦差不能給主子跌份兒。

花月和鶯時倒是不消得他操心什麼,然下頭的兩個小丫頭兩個小公公少不得他費心去帶。

到了鐘粹宮,魏啟著人通報一聲兒,榮貴人不去便不去,也冇得攔著人不見的理兒,若不見,好似還是對德貴人偏見頗多,榮貴人隻怕以後德貴人又拿這事兒來裝委屈,隻得強撐著起身同惠貴人一道見了人去。

魏啟帶著人緩步入內,搭眼兒一掃便將榮貴人的偏殿看了個全,同他們家主子比對著,榮貴人的寵愛可是不夠看了,外間待客的左右兩側擺件瞧著還是前些年時興的款式。

比起青瓷單彩,萬歲爺眼下更喜歡五彩瓷多些,隻覺得這顏色用著活潑。

比五彩瓷更金貴難得些的是琺琅彩,今年景德統共便送來四套琺琅彩,除去太皇太後同太後、萬歲爺那兒的,那餘下的一套便在他主子那兒了。

同永和宮一比,魏啟隻覺得鐘粹宮內儘是寒酸,然能叫榮貴人擺出來撐門麵的自然是最好的了。

“今兒合該是你們主子那兒熱鬨的,怎得想著來我這鐘粹宮了。”

榮貴人明知故問,魏啟也不急躁,隻管又規規矩矩的請人一遍去:“、、、、、各位小主基本上都來齊了的,就等著您和惠貴人大駕了,想著貴人多忘事,我們主子便叫奴纔來請一請。”

榮貴人扶額忍著頭痛,她厭惡德貴人,自也見不得她下頭的奴纔好,開口便是為難:“怎得不見你主子來?可是我這鐘粹宮門臉小,德貴人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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