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無雨 作品

第九百零八章 皇子晉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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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絡羅格格曾派府上的奴纔去六貝勒府上一回,看看自個兒的嫁妝幾個庫房能塞下,舅舅們都這會子還給她添置呢。

那奴纔回來了便在主子們跟前兒拿貝勒府上的見聞說笑,安郡王甫一聽頓時笑得前仰後合,然笑罷是真真對六爺放了心,將郭絡羅格格嫁過去,總算是不辜負他阿瑪臨終的囑托。

然太子冊封的事兒剛熱鬨完,宮中又頒下一道旨意,是給除大阿哥、以外的皇子們晉爵的聖旨。

三爺複為貝勒,給封號誠,四爺五爺分彆封為雍親王、恒親王,六爺七爺封為肅郡王、淳郡王,八爺因此前恢複了貝勒的爵位,故此次不再晉封。

最大贏家當屬小九,他如今才牙牙學語,既冇參與兄長們的鬥爭,也並未幫著皇阿瑪辦差,隻是一見皇阿瑪就露著小白牙咯咯笑,便得了固山貝子的爵位,可是羨煞旁人。

皇子晉爵可是天大的喜事,一下子將東宮的歡喜分出去大半,四爺等人入宮謝恩,恰在乾清宮碰見同皇阿瑪一處下棋的太子爺。

眾皇子們紛紛請安,太子倒是一派和煦的模樣,還先開口恭喜了弟弟們著若換做從前,太子怎爺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不酸幾句就怪了。

而今長進了,康熙爺也對下頭兒子們之間的和諧相處十分滿意。

他在太子冊封的當日抬舉其餘阿哥們,自然是有他的用意。

彆看太子身側已然冇有索額圖幫襯了,似不足為慮,可隻要他做一天的太子,便有源源不斷想為太子效力之人。

這些人是好是壞是效忠還是投機,保成能分得清嗎?

康熙爺並非全然不信任保成,更不是見不得保成好,奈何保成對外說是瘋病,實則確有僭越之心,便是改了,也不是冇有再犯的可能,康熙爺且警惕著呢,絕不能在他還掌控著天下時,他的下頭再冒出一個“小天子”出來。

封老四也老五為親王,老六老七為郡王,此四人最是持重老實的,便是什麼人不做,對太子來說也是一種威脅,下頭的人自然也得好好考量考量,不會輕易倒投一派。

若是他們兄弟和睦,感情真摯斷無防備,那這威脅也自然不是什麼威脅了。

康熙爺算計的好,皇子們也得到了實打實的好處,唯獨太子不滿至極、心酸難耐,末了隨著皇子們一道告辭,太子都冇像之前那般留四爺過去吃茶說話。

他心頭不爽利,徑自回了毓慶宮,走到半截兒倒是想起四爺還需拉攏著了,隻是哪有再折回去拉攏的道理,回去隨意應付幾句,著身邊奴纔給四爺幾個擇了賀禮送去,也算是全了情麵。

得虧身邊有李佳氏陪伴,太子還不算太過鬱悶,圈禁之時正是養病的時候,皇阿瑪不許福晉格格們前來侍奉他,而今總算得見,還不趕緊的親近親近,太子心思漸遠,也就顧不上同兄弟們較勁兒了。

此後幾日,宮中更是不見太子複立的喜氣餘韻,六爺成親了,風頭極盛,那陣仗大有超過兄弟們成親的架勢。

也不怪六爺高調,身為貴妃的兒子,下頭多得是人巴結,想冷清都不成,二來是因為得了肅郡王的晉封,三來便是因為郭絡羅格格的嫁妝了。

先時郭絡羅格格剛接到安親王身邊養著時,安親王疼愛外孫女,便每每遇著什麼好東西都給人攢成嫁妝了,這麼些年來可是攢了不少,安親王過世前還特意囑咐,銀子留給郭絡羅格格多少,擺件字畫莊子鋪子又留給人多少,當年便羨煞好一幫人。

而今做舅舅的安郡王也疼愛外甥女,府裡自然又給人出了一份兒,更彆提郭絡羅格格雙親早亡,家裡一應事物人等全是郭絡羅格格這唯一一個孩子的,有安親王撐腰誰敢強占?這上上下下加起來簡直叫人心驚膽顫。

依著尋常規矩,郭絡羅格格這般身份門第嫁給皇子的也不過是一百二十抬嫁妝,可從安郡王府上出來的送妝隊伍來看,可遠遠不止。

前頭紅漆箱子係紅綢的一百二十抬個個壓得人直不起腰,恨不得蹭著地走,後頭的沉木箱子雖對外說不算嫁妝,隻是格格尋常用的小物件,可誰信得?

冠禮的人又足足數了四百八十抬,這纔將隊伍看到頭。

眾人驚了,六爺也驚了,心說怪不得先前奕旋叫她多置備幾間庫房,還特派了奴纔來丈量,敢情還有這一遭。

可問題是,先前就是怕嫁妝露在外頭太誇張,前陣子已然叫人陸陸續續送來不少了,誰道隻是九牛一毛,都快給六爺整自卑了,就她那仨瓜倆棗的,能養好奕旋嗎?

吃酒應酬完回來六爺還都心不在焉,趕了人出去便抱來自己的小金庫,府上滿打滿算就他這千把兩銀票撐著,如今都給奕旋,由著她花,斷不能委屈了人去。

“我每年俸祿是定好的,莊子也有些進項,銀子我管不明白都給你管著,你莫嫌寒酸,以後爺會努力辦差的,得了皇阿瑪的賞,你喜歡什麼我便給你買什麼絕不會叫你過得比以前差。”

郭絡羅氏原還不知六爺鬨得哪一齣,後仔細問了這才笑出聲兒來,挑著自己染著蔻丹的手指點了點六爺的額頭。

“傻貨!我若是個貪財戀權的何必同你在一起,既是喜歡你,要嫁與你,你便是路邊的狗水裡的魚我也情願!”

“再者,我的就是你的,隻要你用得上,隻管開口,咱們夫妻一體不必分得那麼清楚。”

許是酒吃得多了,怎麼心中烈烈的燒?

六爺聞言心熱眼熱,差點兒冇感動得落淚,抱著奕旋輕薄一口:“有你這話便抵萬金了,你的東西你好好收著,再冇本事也不能花夫人的嫁妝不是,你留給咱們的孩子,咱們叫女兒們都腰桿子直著嫁人。”

“可爺光說,咱又哪兒來的女兒、、、、、”

郭絡羅氏紅著臉道完這句便失了全部的勇氣了,六爺的臉也燒了起來,龍鳳燭才染了十之二三,此夜還長,孩子的事兒可要好好說道說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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