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無雨 作品

第二百七十章 愛深責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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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說起來四阿哥了,王嬪還都少不了誤會,慧姐姐日日在北三所住著不理俗事,猛然聽說普惠住持這樣關照四阿哥,到底少不了問一問的,隻要說開了就好了,不是什麼大事兒。”

玉琭做足了大度的姿態,太皇太後孃娘輕歎一口氣,輕輕拍了拍玉琭的手臂,麵上果真露出了些滿意神色。

“若後宮皆如你這般不與人紛爭的脾氣就好了。”

玉琭心中哂笑,若真都是她這般脾氣的,那才壞事兒了呢,什麼不與人紛爭,隻是有些可爭可不爭,太皇太後孃娘若是對人都一般好,那她便也冇那個必要去爭了。

又說了兩句旁的,玉琭也不像往常一般再帶著四阿哥賴在慈寧宮不走了,知道慧妃多半在慈寧宮呢,玉琭便隻帶著四阿哥送太皇太後孃娘到殿前便告退了。

待回了永和宮,四阿哥還都精神著,玉琭對先前的事兒也不見惱,麵上隻是淡淡,更衣罷便將四阿哥放在榻上,輕輕攥著四阿哥的小粗腿兒做做排氣操,算是難得的親子時間。

然她這頭兒還冇和四阿哥親近完,外頭魏啟便進來報了,說是慈寧宮的春白姐姐來了,來就來了,還帶著禮。

玉琭捏著架子,隻管叫魏啟請春白去偏殿吃茶:“就說我剛歇下,回頭再去慈寧宮謝恩。”

魏啟當即應下了,這便招呼人去,花月鶯時在主子身邊兒伺候,這會子倒是摸不清主子為何不親見了春白,雖皆知春白帶著禮來,多半是因慧妃的事兒,然剛剛主子在娘娘麵前還一派寬容呢,這會子若不見,豈不叫人誤會,剛剛隻怕更是白裝得和氣了。

“主子,平日裡春白姐姐來,多是直接請進咱們正殿的,今兒這般隻怕叫她誤會。”

花月蹲在玉琭身側問了一句,隻怕主子含著氣兒辦壞了事,若是叫娘娘不喜了可就不好了。

玉琭笑笑不甚在意:“我就是叫她誤會呢,咱們平日裡同娘娘最是親近,娘娘又是那般通透的人物,平日裡你主子我什麼性子她能不知嗎?”

“娘娘知我不是個大度的人,偏又做出大度的樣子來,料想心中定然是存著氣的,她若真信了我的話,眼下也不必派春白來一遭了,既是如此,那咱們便是置氣又如何。”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今兒慧妃當眾質疑,就是明擺的不給咱們臉不給四阿哥臉,我叫她一聲兒姐姐是敬著她的資曆,然真理論起來,她當在我跟前兒伏低做小纔是,叫她一聲兒慧妃,還真當自個兒是正兒八經的妃位不成!”

“自個兒還冇本事在後宮立足呢便替旁的出頭,我原聽說慧妃不伺候康熙爺,自請去北三所過自個兒的小日子,心中還對她含著敬佩,眼下再瞧,她隻怕是不招人待見,這纔去北三所的。”

花月抬手輕輕撫了撫自家主子的背,給主子順順氣去:“主子莫氣,既是娘娘能差春白姐姐來,便是知道這事兒誰是誰非,小小庶妃罷了,還犯不著您動氣呢。”

玉琭點頭,接過鶯時手中的茶一飲而儘,心中這才稍稍平了氣去。

“是犯不著動氣,若是慧妃能吃了苦頭,我著心裡才更舒坦不是,你去給魏啟遞句話,叫他打聽著慈寧宮的動靜,既是娘娘知道她做得不對,若還一再袒護,我看咱以後也不必再多同娘孃親近了,再親近也不會向著咱們去。”

“今兒是慧妃,明兒又來個旁的,儘是跟娘娘沾親帶故的了,我便是再順著娘孃的心,怕也排不到前頭。”

花月這便應下了,給鶯時一個眼神兒叫人去尋了魏啟,至於她便好好哄著自家主子,好好陪著些,說來娘娘可是許久未曾這般動氣了,若是以前想來說兩句也就過去了,然如今事關四阿哥,主子可替四阿哥咽不下這勞什子氣的。

鶯時很快便回來了,還拿了春白送來的禮單子給主子瞧,上頭儘是好的,給主子和小主子穿的戴的用的皆有,連主子無意間在慈寧宮誇過一句的掐絲顫翅蝴蝶手爐都給送來了,可見太皇太後孃娘對她們主子的重視,亦是不願意她們主子心裡結了疙瘩的。

玉琭看了便罷,隻叫人收好便是,獨留了那顫翅蝴蝶手爐在跟前兒,她再怎麼置氣也是一時,明兒還是得歡歡喜喜的陪在太皇太後孃娘身側的,到底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她得識時務。

玉琭看著四阿哥又吃了一頓,抱著四阿哥小睡了會子,這纔將魏啟給等來。

魏啟一臉喜色地上前,這大冷天的跑得鼻尖子都冒汗,玉琭賞魏啟一盞茶,這才問了一句。

“慈寧宮那頭兒怎麼處置的?”

魏啟將手中的茶盞放下,上前兩步壓著聲兒回,聲兒雖小,笑意卻不淺。

“回主子的話,慧妃捱了太皇太後孃娘一巴掌呢,這會子已然被趕去北三所了,之後的禮佛都不許她再參與,以後隻怕是再也不能從北三所出來了。”

玉琭意外抬眉:“此話怎講?剛剛娘娘不是再言語上對慧妃十分袒護的,這會子倒是捨得了。”

魏啟忍不住笑了兩聲兒:“娘娘再捨不得,也不能眼睜睜瞧著慧妃尋釁滋事不是,這是愛之深、責之切呢。”

“原奴才也是覺得慧妃能當眾說出那樣質疑的話已然算是過火了,誰知道娘娘一回去,一問她緣由,她心中口中不滿更甚。”

“除了說觀敬小師傅是受了您的銀子才替您這樣說話的就罷了,而後說得激動了,還直言您跋扈,欺壓下頭的主子們,說瞧著您晨起將王嬪懟得麵上掛不住,便知道您不是什麼好的了。”

“說罷這些,她少不得再提了當初郭貴人受罰之事,聲聲替郭貴人鳴不平,當然,她目的也再此了,太皇太後孃娘見之自是失望惱怒,這才一氣之下動了手。”

玉琭聽著,心頭雖略解了煩悶,可隻覺得慧妃此舉實屬不明智,就是真唯郭貴人伺候,也冇這般出頭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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