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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無雨 作品

第一百七十九章 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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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宮內,玉琭主仆細細算計著,康熙爺那頭兒也細聽介山娓娓道來李家之事。

“回萬歲爺話,剛阿泰大人暫不在京中,即便卸職留看,想深究探查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進賬的銀子不好查,可出去的銀子卻是有數的,經由李元格交代,他光是每個月花出去的銀子便上千兩。”

“您瞧這個。”

說著介山大人將一本厚厚的書呈了上去,康熙爺接過細細翻看了兩頁,這原來是一本賬簿,上頭記錄並不規整,落款日期也不連貫,記的一筆一筆儘是出賬,鮮少有入賬的記錄。

“十五年九月初八,博易書齋,輸布齊兄五十兩銀子。”

“十五年九月十三,博易書齋,輸成銘兄二十兩銀子,暫欠。於當月廿二贏回。”

“十五年十月初一,博易書齋,贏布齊兄八十兩銀子,大喜,後輸九十兩,小輸。”

“十五年十月初五,博易書齋,輸布齊兄五十兩銀子,暫欠。”

類似這樣的記錄,日子一直持續到十天前,起先是博易書齋,後來又出現了旁的幾處地方,左右不過五六處,這五六處皆涉及輸贏和銀錢往來。

康熙爺隱隱覺得這幾處不是什麼正經的書齋,倒像是賭坊勾欄之類的地界兒,涉及銀錢一開始隻是幾十兩,多的不過七八十兩,可連翻了七八頁,越是往後那數便也越大越驚人。

最後一條竟寫了暫欠一萬兩,這若真是賭債,著實叫人不可置信,隻覺得荒唐。

“這李元格好賭?還在外頭欠了銀子?說來以他那般無賴的性子,這麼多銀子他何不直接賴賬,還逐條逐條的記下來,著實奇怪。”

康熙爺瞧著這賬簿,隻覺得處處是疑問,他李元格都能做出欺男霸女的事兒了,身上還揹著三條人命,怎麼殺人算不得要緊事,欠賭債反倒是了,仗勢欺人還能用錯地方嗎?

介山大人朝康熙爺一拜,規矩會話:“臣一開始亦是不明所以,覺得處處蹊蹺,可後來著人細察了這幾處書齋的底細,又查了那布齊其人,這才知為何李元格規規矩矩不敢造次。”

“隻因這博易書齋同布齊的背後都站著同一個主子,那便是孝昭仁皇後的親哥哥色亮,李元格畏懼鈕祜祿氏的勢力,自然不敢賴賬半分。”

猛然聽到了色亮的名字,康熙爺還怔愣了一會子,這纔想起來色亮已然冇了兩年了,怎麼這人死了還能要挾了李元格?莫不是他信任的顏珠暗中接替了色亮的活兒?

康熙爺眼中晦暗不明,也不開口,隻繼續叫介山細細道來原委。

原早在十多年前,便有了博易書齋這個地方,明麵上是一家專賣筆墨紙硯和四書五經的書齋,此地分為前後兩進,前頭的院子一來是書齋門臉,二來也是為文人提供一處探討學問的地界兒,因名聲在外,這地方日日便格外熱鬨著。

而後院兒就不是誰都能進的了,一開始倒也冇用作賭銀之處,隻是專招待來此地看熱鬨的八旗子弟。

八旗子弟多是重武輕文,早些年甚至還有些連書都冇讀過的,因不懂而好奇,他們不明白為何前頭的斯文人說起什麼事兒來竟能爭得臉紅脖子粗,甚至有時還能打起來。

這一來二去的,也引得不少八旗子弟前來,一開始隻是看熱鬨,後來看熱鬨也變得冇意思了,也不知是誰提議的,竟開始押注了,從此賭銀之風漸起,無人再關心前頭那些掉書袋子爭論什麼了。

後院又擴了東西兩塊極大的地方,直演變成八旗子弟的銷金窟,不僅如此,進此處的門檻也越來越高,不說進來玩什麼,隻是進門便要一年上交五百兩銀子,算是這一整年的茶點費,若無人脈,便是有銀子也進不去的。

若玩賭的,動輒幾百上千兩,若是還想叫男男女女陪著玩點兒不一般的,銀子更是流水似的出去。

銀子花完了也不打緊,博易書齋還能借給他們銀子,隻是利息比外頭高了些罷了,而在這兒玩瘋了的人又怎會在意那些個利息,在這兒銀子都不是銀子了,隻是一個輕飄飄的數字,是一瞬間的歡樂罷了,總歸家裡能兜底,又如何借不得呢。

這一來二去的,博易書齋光是靠著放印子錢便賺取了大筆銀子,若實在還不上來的也不為難,便拿有價值的訊息或是人來還債。

李元格身上背的三條人命就是為這個背的,博易書齋說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李元格冇銀子便要做了他們的馬前卒,打砸搶,無所不用之極。

有了這般手段、人脈、銀錢,博易書齋一生二,二生三,這十多年間整個京城東西南北又各添置了一處這類似的書齋,名字不儘相同,卻都是以書齋做幌子,前頭做文人的生意,後頭籠絡著權與財。

像是李元格這般的進去,不僅銀子出的算不得多,身份更是不夠看,若當初他不是布齊帶進去的,他連博易書齋的門兒都摸不進去,饒是如此,李元格至今還欠博易書齋上千兩銀子。

再說色楞此人,其實也並非一開始就是博易書齋的主人,這裡頭的水頗深,隻聽李元格交代,他隻是在兩三年前見過色楞在博易書齋露麵,被裡頭的主事奴才叫了聲兒主子,十多年前博易書齋剛建成時,色楞還隻是個半大少年,自是冇本事管著這般地界兒。

兩年前吳三桂還未造反時,色楞尚在京中,李家便是那時候攀上的鈕祜祿氏。

那時候的李元格還隻是尋常紈絝罷了,年紀也不大,未曾接觸過更深的東西,他隨阿瑪剛阿泰幾次悄悄給色楞送禮,同色楞的表弟布齊結識。

想來是有控製李家的心思,色楞這才指使布齊引著李元格染上了賭癮,再不能從這泥潭裡脫開身了。

而又經介山大人探查,這布齊同色楞壓根兒就冇什麼關係,布齊隻是替色楞辦事的人罷了,究其身份竟無從查起,連衙門都冇有此人的由來,是個黑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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