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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無雨 作品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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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想了又想,這才明白,大概是除了太子以外,旁的阿哥公主們都有可親近的人,唯太子隻有萬歲爺可以指望,偏萬歲爺忙碌,不能日日陪著太子,這才使得太子心中空落落的,猛然得了貴妃娘孃的關切,這才止不住的想親近著。”

說到這兒,玉琭頓了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魏珠自是請德貴人但說無妨,玉琭這才賠罪,道了聲兒逾矩。

“知萬歲爺夙興夜寐、宵衣旰食,鮮少有輕鬆的時候,然臣妾今見太子抱著貴妃娘孃的脖子,巴巴的叫娘娘一聲兒額娘,想得了母愛的樣子,到底是於心不忍,若是使得,還求萬歲爺多關切太子爺幾分,且等著太子爺長大了,便也不需要這份關切了。”

聽玉琭句句為萬歲爺和太子考量,魏珠這才緩和了臉色,打消了幾分疑慮,忙又躬身拜了拜。

“貴人甚篤,這話奴才一定替您帶到了,隻是打今兒上午事發,便從阿哥所傳出了些捕風捉影的話來,萬歲爺倒也不是不信貴妃的,隻是於儲君之事上到底不能大意了。”

問清楚了,魏珠這話便是解釋來意了,玉琭點頭,起身送人:“貴妃娘娘同臣妾明白萬歲爺苦心。”

“雖出了這樣的事兒,然娘娘還是惦記著阿哥公主們的身子,便是生出避嫌的心,娘娘也囑咐臣妾好生照料著阿哥公主們呢,還請萬歲爺放心。”

魏珠見玉琭同貴妃將接下來的事兒都安排好了的,他倒也不必再替萬歲爺多言什麼,隻管客氣兩句便罷,這就回乾清宮覆命。

玉琭親送魏珠至永和宮門口才轉身回去,便是關起門來再無外人了,仍不見玉琭鬆了眉頭。

玉琭倚在貴妃榻上細細琢磨著,原以為這事兒算不得什麼事兒的,誰道她們前腳兒走,後腳便有訊息傳出來,可見背後還有人推波助瀾,這便不得不叫她懷疑太子這聲兒額娘到底是出自本心還是有人授意了。

若太子無意便罷,可假使有人刻意把太子給教歪了的,那又是為了什麼呢?又是誰在背後挑撥著呢?

太子不比旁的阿哥公主們,他可是儲君,身邊兒伺候的奴才比旁的多出幾倍有餘,尋常伺候皆是萬歲爺同元後給太子遴選的奴才,誰又能買通得了太子跟前兒的奴才隨意驅使呢?

後宮統共就這麼些主子,同她和佟佳貴妃不對付的也不過那幾個,如此瞧著倒是僖妃最有嫌疑了。

於後宮局勢上說,佟佳貴妃在位份上便高了僖妃一頭,她又是康熙爺的親表妹,論同康熙爺關係親疏,自是無人能比得上佟佳貴妃的。

僖妃利用太子來挑撥康熙爺與佟佳氏的關係倒也說得過去,可對付佟佳貴妃用什麼法子不成,偏將太子拉扯起來,會不會太費勁兒了些?

再者,利用太子跟前兒的奴才做事也存在相當大的風險,這幫子奴才凡有事兒可直接上報乾清宮,又何必做了僖妃的爪牙呢?凡被髮現了那就是要命了,怎麼想都得不償失啊。

玉琭思來想去的也冇個頭緒,隻覺心累的厲害,捏了捏眉心,總覺得這事兒冇那麼簡單。

“主子可是發覺有什麼不妥的,可要奴纔出去查查?”

想來是見她麵色不渝,一旁的魏啟捧著點心上前,欲替主子分憂,說罷,一旁的花月鶯時也湊了上前,一個給主子捏肩,一個給主子錘腿,不願瞧主子費心。

見三人湊上來了,玉琭這纔想起來她跟前兒的人可是元後的老人,想來能知道些不為人知的,因主仆幾個已然相處一年的工夫了,自是知根知底冇有不信的,玉琭隻管將心中的疑惑細細道來,聽聽三人的意思。

“先前我同魏珠說時還隻言太子是無人親近關切,是太缺愛了才如此親近了貴妃娘娘,可眼下再想卻不覺得這般了。”

“去年太子同阿哥公主們出疹得染疫病,得萬歲爺看重,是我親自伺候著太子爺的,彼時太子爺更小,心思更純粹,若真是缺愛,當是那時候便對我依賴更甚,可觀太子對我,也隻是比後宮旁的多幾分好感罷了,並無什麼依賴之感。”

“反觀眼下,貴妃娘娘隻是接連照顧太子幾日的工夫罷了,何來得人一聲兒額孃的稱呼,太子爺平日裡又無額娘可喚,也不知是誰教的,這倒是叫人止不住的多想了。”

三人一聽這個,當即也覺得蹊蹺,且細細想了一陣兒,到底還是魏啟最為機敏,這便反應了過來。

“主子,何必想這樣複雜呢,先不論起因,也不論是誰在背後挑撥著,端看眼下的結果確確實實是對貴妃不利的,您同貴妃又親近著,說是針對您也不為過。”

玉琭眸光一閃,冇了平日裡的溫和,反而露出叫人不敢輕視的氣勢來:“此話怎講?”

魏啟沉吟片刻:“奴纔不敢妄議為君之道,然以前常聽乾爹和上頭的大公公們說話做事,今兒抬舉這個,明兒又打壓那個,想來製衡便是最要緊的。”

“萬歲爺看重太子,便必然不希望太子格外親近了哪家,然太子身上流著赫舍裡氏的血脈,便是割捨也割捨不走的,赫舍裡氏已然是龐然大物了,若太子再同佟佳氏親近了,隻怕太子長大後就不能隨心所欲做了新君。”

“故而萬歲爺提防著,端看太子一聲兒額娘便引得萬歲爺這樣重視,便知道萬歲爺多麼在乎此事了,甭管太子爺有心無心,這事兒都已經在萬歲爺心中留下了個懷疑的種子。”

“即便先前無人挑撥,有此機會,隻怕後宮裡的有些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了,定然還得生事,您同貴妃親近著,貴妃不妥,您自然也跟著受影響,貴妃那兒不好下手,可您這兒呢?這便是奴才為什麼說此事是針對您也不為過的。”

“更彆說這宮裡的事兒就冇有無的放矢的,如您先前所疑,太子能叫出來一聲兒額娘,本身便是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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